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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线上平台：西散原创 西散原创——西散原创纸媒选稿基地 西散原创——中国散文作家成长摇篮 西散原创——最具亲和力原创精品散文平台  美丽的舟山群岛，尽管离我们慈溪很近，但我没去过几次。而每次去，那儿总有股神奇的力量吸引着我：除了秀美的风光，清新的空气，观音菩萨的道场，最难忘的是那透骨鲜的舟山海鲜。 这次去，我是与五六个朋友一块去的。炎炎的夏日，正逢休渔期。本来说好是去六横岛的，因其中两位朋友有求于观音菩萨，结果去了普陀山和桃花岛。普陀山住宿的房价依然很贵，疫情后的旅游人气，正在慢慢复苏，车过之处，都是三五成群的各路游人。 在普陀山，我们只住了一个晚上，吃了一顿晚饭，只有其中三位于次日起早去了寺院烧了香。我们另几位虽然没去寺院，但总归是踏上了这块充满灵性的圣地，是否也能得到观音大士的庇佑，在以后的日常中是否也能逢凶化吉，多些好运，我相信应该也会有份的。既然都是一路奔波，一同到的普陀，说明大家心中都有观音菩萨，那佛光不可能只照擎香之人。 开车去桃花岛，必须由朱家尖摆渡。因为一天只有一渡，为了能排上队，我们顾不上在普陀用早餐，一大早就退了房，告别了普陀，回到朱家尖。 在朱家尖，来自六横岛的当地朋友迎接到了我们。可喜的是，这位朋友的妻子也与我们同往，她的娘家就在桃花岛，由她引路，对于我们几个第一次光顾的外地客，无疑是莫大的安慰。 桃花岛是个镇，全镇有近二万常住人口，如果不从远处眺望或空中俯瞰，仅从它的山川风貌和街巷人居，它与我们陆地上的集镇毫无二致。这里没有拥挤的人流车流，没有喧嚣的市声，街道干净整洁，行人悠闲自在，真有点像世外桃源。这个岛虽叫桃花岛，其实岛上并不因满栽桃树而闻名，只是因这里好多开采下来的石头有着桃花样的纹理而成名，更是因几十年前金庸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而名扬四海。 岛上有很多人文和自然景观，只因天气热，我们也没多大游兴，都早早回到宾馆休息了。岛上的晚餐，虽处休渔期，但还是比我们想象的要丰富，舟山有名的带鱼，都是钓来的；一些贝壳类，在内陆根本吃不到；连一些芋艿类的蔬菜，其口感也比内陆的强。 吃罢晚饭，已是八点多钟。乘着酒兴和凉爽的晚风，我们索性顺着大街毫无目的地蹓跶，感受一番岛上的夜市。 没走多远，在一家销售彩票的店铺门前，我们看到有对女子，蹲在微弱的街灯下正杀鱼清肚，于是趋前攀谈。她们是婆媳，杀的都是公公白天从海上钓来的虎头鱼，好多还活蹦乱跳着。小媳妇看上去很漂亮，从她能与婆婆一道杀鱼可看出，这是个孝顺懂事的晚辈。在当下，这样的镜头已很少见。为此在我心里不由一阵感动，想着眼前收拾过的小鱼肯定比菜场里的要新鲜、珍贵许多。于是试探着问她们能否把这些鱼都卖给我带回家?没曾想，婆媳俩居然很痛快地答应了。我虽然不懂鱼市行情，但相信这种买卖，价钱肯定要比市场上便宜，毕竟少了环节，多了几分真诚。她们开口只要40元一斤。善于还价的我，此刻变得迟钝、含糊，只管点头允诺。过完秤，需88元，婆婆主动给我舍去了零头，才收80元。出于充分信任，我当即付足全款，叫她们杀完后给我速冻起来，待我明天回程时再来此提货。 所幸的是，第二天下午到家时，这二斤多虎头鱼一路上在冰袋的掩护下，没怎么化解。 这鱼不怎么大，身上有刺，刺里有毒，最大的才不过二指宽，可见杀鱼清肚很不易，是个精细活。尽管已速冻过，但烧熟进到嘴里，依然保持着浓浓的鲜味。到昨天，已是第三次烧着吃它了。这一次吃，又让我想起了那个醉意朦胧的夜晚，那一对在街边借着路灯细心杀鱼的婆媳。我驻足与她们攀谈，从她们手中购得，虽然只是个闪念与短促的交易过程，我当时为能得到如此新鲜又似乎便宜的鱼儿还暗自窃喜，甚至在家每次尝到这些鱼的美味而再生欢喜，但在暗喜的背面，竟让我隐隐意识到：这鱼似乎还透着另一番味道。 我从别人其乐融融的鱼获手中，用不多的金钱，冷不丁地来了个半路截胡，剥夺了别人餐桌上本该一大家子享受的美味。我做的是不是有欠思考？是不是太不地道、太过自私了？尤其在休渔期，难道她们不懂得零星鱼获的珍贵与口福？还是她俩仅仅是为了金钱而宁可舍弃美味？从公公在炎夏里钓鱼，到婆媳俩在夜色中杀鱼清肚，所费的工夫和精力，对于我这几个钱又能算得了什么？根本划不上等号。估计她们是不好驳我的面子，不想扫了一个外地过客的兴。她们的隐忍与宽容，这样的心地实在是纯朴与善良。这一切的因果关系，难道是桃花岛上的人与普陀山上的观音菩萨住得近的缘故? 吃到肚里的虎头鱼似乎在不断暗示着我：要想过近山远海的诗意生活，要想吃到第一口的海鲜，要想纯净自己的心灵，只有迁栖舟山群岛，或者隔三差五常去转转，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者简介：金坤发，浙江慈溪人，宁波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当过潜水兵，上过军校，曾在地方党委、政府、人大、政协任过职，出版有《虎屿听雪》等散文集，作品散见各级报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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