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桂花 文/张进发 二旦女人叫桂花，患精神病。 那次她生拉硬扯地和一瓜农要了两颗歪瓜。唇吸牙啃，不吐籽，一口气把瓜灭了，松松裤带迈步走开。身后留下围观人一串串笑声。 桂花儿子叫强强，强强长相好，个子高，走到那里，人们不由地想多看他几眼。村里人说：神经妈养了个好儿子，老天的眼没瞎。因家境太差，强强读完初中就外出打工，四五年没回家了。
那年刚进腊月，人们忙着备年货，桂花却闹开情绪。寒冬腊月的，她大清早就坐在门外高处那块大青石上。一会儿唱，一会儿念念有词 胡疙嗒。不怕风吹雪打，也不顾饥肠漉漉。太阳西下，寒风异常凛冽钻人骨头。二旦好说歹说也劝不动桂花回家，最后硬生生地把她拽回家，棉祆袖子也揪掉一只。桂花还是要往外闯，二旦就把门反锁了。
第二天天刚亮，桂花趁二旦出门撒尿，又跑出来坐在青石上发呆。这次二旦使出吃奶劲也不能把桂花拉回家，他一拉，桂花就死死抱住大青石。二旦只好请来邻里当救兵，长命叔从家拎来几听罐头，二旦舅舅把老婆买的过年衣服拿来，都没日哄住桂花。赵大爷让二旦从家取出1000元钱，赵大爷拿着钱在桂花面晃悠说：“乡民政刚给的，要是再不回家，民政的人要要走。”桂花看也不看那一沓钱。 天越来越黑，西北风如刀子般刮着人们裸露出的肌肤。大家对这个软硬不吃的疯女人无可奈何。
这时长命婶寻长命叔回家吃晚饭。见此情，对着桂花大喊：“强子妈，强子再过十来天回来过年呀，你冻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强子啦。” 桂花听罢，蹭地站起，推开众人，笑盈盈地跑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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