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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州文学.征文】马鞍山.吴利民||父亲的爱

 颍州文学 2020-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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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8期      总第108期


父亲的爱
文/吴利民
清明,借着给亲人扫墓和父亲短短一聚,而又匆匆一别。
 “你们来时我高兴,你们走时我心里说不出滋味。”这是父亲对我和姐姐们说的话。语意浸透着苍凉,心酸,失落。
这几年, 父亲明显地苍老了许多。年轻时那一头令人羡慕的浓密而乌黑的发丝,已逐渐稀疏花白,连胡子眉毛也已染霜,听力也稍稍削弱。
岁月不改的是父亲那依旧风趣的话风和喜读书的好习惯。受父亲影响,我从小就热爱阅读,甚至连读书习惯都一样,在读书前准备本子、笔以及字典,便于阅读和笔记。
父亲执教一辈子,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楷体规范,隶体秀丽,草体入眼。记得小时候,他经常把工作带回家。每逢学生考试或测验,父亲便带回蜡纸和铁笔,拎回油印机。父亲先伏案用铁笔在蜡纸上刻好一道道试题,完成完整的一张试卷。那字写的非常赏心悦目,令我至今崇拜不已。我也笨拙地给父亲当助手,帮着推油印机。有时印不好,父亲就重来一次。

父亲是个内敛的人,不善表达,平时把对我们的爱深藏于心,从没有打过我们一巴掌。只有在和同事聚餐酒后回来,他才会借着酒意释放心里的父爱,抱着我们轻吻脸颊,亲切地喊着“好闺女,我的好闺女”,拿胡茬扎我们的脸,逗我们乐。
儿时最喜欢和父亲在一起。父亲和朋友下棋,我就坐在他的腿上玩着被吃掉的棋子。父亲喜欢坐在一条板凳上,伸直双腿,让我坐在小腿上,然后牵着我的小手,把我翘起来,好像飞起的小鸟,这是我儿时最开心的游戏。有时母亲忙工作抽不开身,我就和父亲一起去教室,呆在一隅,安静地听父亲讲着我并不懂的课。夏夜,常常在父亲有趣的故事里,在父亲手摇蒲扇的凉风下,甜甜地进入梦中……
记得那年暑假,我和同学相约去河边挖蚌。我哪里会挖,不过是凑凑热闹。颤颤巍巍地脱掉凉鞋,稀里糊涂地下河。还没有河蚌入篓,我的脚便中枪了!一块碎玻璃切入了脚心,鲜血直流,疼得珠泪横流。我一瘸一拐地,靠着同学帮忙才回到了家。本以为会挨骂,可看到的却是父亲满脸的焦急和心疼!他立即拿出镊子和毛巾,端来一盆清水,仔细地为我清洗、处理伤口。后来,在父亲的细致护理中,伤口顺利愈合了。
如今,时光虽然催老了父亲的容颜,但他依旧身体硬朗,精神矍烁,思路清晰。这何尝不是晚辈的福气!

我的腰椎不太好,常常隐痛。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却成了父亲的一块心病。他不仅给我买各种膏药,还在报纸上和电视广告上搜集良方,一有消息便挥笔在本上记下地址和联系方式,然后转告我。有一次,竟在一个江湖骗子手里花人民币一百元给我买了两条磁疗短裤。说是磁疗,实则是吹嘘是欺诈,结果证明是假货。父亲年轻时候吃了很多苦,节俭早已成了习惯。他穿的短裤也不过在5元至10元之间。于他而言,能花上一百元买两条短裤是件多么奢侈又是多么不可思议的的事情。但为了女儿的健康,父亲却是慷慨舍得的。
春节时,我准备去看望父亲。谁知天公不作美,细雨纷纷。父亲便打来电话:“今天天气不好,你就别来了,改天吧。”我说:“没事的,我可以带伞,都已经准备好了。再过几天,我也要上班了。”我知道父亲是心疼我,怕我因雨不便,其实心里特别期待与儿女团聚这种无可替代的天伦之乐。
父亲在芜湖,和我相隔不过45公里的路程。我也懒得去车站等车,带着小女,直接在前面公交站牌处等候大巴。分针不停的转着,马路上一辆接着一辆车疾驰而去,就是不见我要坐的车。这时,父亲又打来电话问车已到哪?我回答还在原地呢!明显地听出父亲的焦急。又问我们站风口冷不冷,有没有淋雨。就算我回答不冷也没淋雨,可依然听出他不安的牵挂。

终于,车来了。上了车,我掏出手机给父亲发了短信,告诉他我们已上车,让他勿念。他再次打来电话,让我快到站时打电话过去,他让表弟开车来接我。车还在行驶中,父亲又电话问到了哪里。就这点短短路程,父亲一连打了五次电话。
父亲疼我们,却从不过分宠溺。一直记得毕业后初入社会父亲给我写的信:“希望我儿,勿羡温室中的鲜花,应学大地上的小草。虽然平凡,但却凭借自己的力量,顽强了一生。”那段话一直像高悬的明灯,照着我走过人生的沟沟坎坎。
  

作者:吴利民,网名:芳菲四月,安徽马鞍山人。安徽散文随笔学会会员,马鞍山作协会员,马鞍山诗歌协会秘书长,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太白诗社会员。榴花诗社社员。有作品发表于《作家天地》、《西部散文选刊》、《益寿文摘》、《马鞍山日报》、《皖江晚报》、《榴花诗刊》、《怀诗通讯》、《无为文艺》、《荆涂风韵》,《桐城诗词》、《姑孰风》、以及各大微刊,多次获过文学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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