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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州文学.征文】新疆.天河||从岁月中拾起记忆中的父爱

 颍州文学 2020-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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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0期      总第120期

从岁月中拾起记忆中的父爱
文/天河

北国的五月,阳光柔媚了岁月的苍穹。河水己悄然无声的晕开了初始的夏天,两岸的杨树早己是枝繁叶茂。河水潋起有些混浊的浪花,卷走陈岁的尘埃,仿若也卷走了我那一些陈旧的往事,河水咆哮着,却肆无忌惮的撞击着两岸的鹅卵石,匆匆忙忙湍急而下。
还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侯,也是五月,正值杨絮飞扬的时节,那时街道的两边都种上了白杨树,而白杨树一到每年的五月,便会结成一小串一小串青色如黄豆大的绵蛋子,绵蛋子一炸开便会飞出杨絮,杨絮白如绵花,似柳絮迎风飞舞,只要你打开窗户或门,他们便会随着轻柔的风从窗户或门进入到你的房间,落在室内的任何一个地方或角落,让人为之讨厌。
那时,我们住的都是土木结构的平房。由于夏天的到来,阳光特别的温暖。渐热的气温炽烤着,人们迫不得已打开了窗户或门,以便让五月的微风吹进房间,驱逐房间的阴冷和潮湿的气味。那时,我学习看书的地方正好是靠在窗户,只要一开窗户,那杨絮便会随着微风,肆无忌惮的飘进房间,轻盈的落在书本上,或桌子上,让我无法学习,也让我无法安心。
父亲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有一天父亲拿来了一小卷泥料的纱网,和一些三四公分宽的小木条,按照窗户的尺寸用木工锯锯成如窗框大小一致的木条,将纱网绷在木条上,再用羊角锤钉了一个简易的纱窗。看着父亲如木工一样纯熟的手工,宛若一个职业的老手,只几分钟,一个简易的纱窗便钉好了,飞舞的杨絮想飞进室内,便被刚刚钉制好的纱窗网了个正着,杨絮被挡在了窗外,从此,室内便不再有杨絮从窗外飞进,而我的学习也不再为杨絮的纷扰而分心。
如今,事隔几十年,岁月的沧桑早己写满了父亲的脸庞,年轮在父亲的额头也刻下了一行行永不消失的遗痕,时光一寸寸的将父亲的年华遗失在流年岁月,那不曾服输的身躯,在苍茫无垠的光阴里渐渐殆尽,昔日步履矫健的身姿,如今已蹒跚在苍颜白发的夕阳下。五月的飞絮,早已将我的思绪装进了岁月的波澜,遗落在曾经飘曳的杨絮里,轻轻的迷蒙于我深深难以忘怀的时光里。
现今,我们住进了楼房,那宽敞明亮的房间己是充满了五月的柔媚。虽然初夏的阳光灿烂,但父亲的年轮依然陈旧,就像苍茫原野上的一颗枯草,失去了青葱,褪去了苍绿。只留下一枚粗糙的枝干,在风中轻轻的摇曳,在岁月中缓缓的颠簸。
如今,楼房已装上了现代化卷帘式的纱窗,再也不用担心蚊子的叮咬和杨絮的飞舞。但,那旧时平房的纱窗仍然记忆在我的脑海,隐藏在我的心田。如一泓清泉,滋滋流淌,流出岁月的沧海桑田,流出以往父亲最灿烂的光阴。
记得有一回上学竟然忘记了带伞,走在路上和同学们又说又笑,乌云从东边渐渐的压了过来,浓重的乌云遮住了明媚的阳光,接着一个炸雷响起,紧跟着密密麻麻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落下,同学们一轰而散,跑到近处的屋檐下避雨,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洼处流向泥土的公路。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闪现在我的眼前,那就是痛爱着我的父亲,身上穿着土绿色的雨衣,路上的泥土早己沾满了球鞋,雨水打湿了父亲的前襟,裤脚也被雨水浸透,见我站在屋檐下,便从怀里拿出雨伞,说:见你没有带伞,就赶过来了,也不怕淋坏了。我看着父亲接过雨伞,我撑开伞,父亲又说道:看着路,别踩到水里。我随口嗯了声,转身走进了雨中,没走多远,我缓缓的转过身来,只见父亲还站在雨中,看着我,挥着手。我转过身生怕那不争气的泪水流出我的眼眶。
望着父亲步履蹒跚,一步步摇曳在无情的岁月,双眸早已潋滟起父亲那永远也无法难以回去的年华。我深深的爱着,我那苍老而又痛爱着我的老父亲。

作者简介:天河(马亚平),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新疆阿勒泰作家协会会员。多家网刊专栏作者,有百万文字在三十多家网络刊载转载,并有文章收录于2016年(齐鲁文学精品)(芙蓉国文汇)第二,三卷,有几十篇文章获省、市一、二、三等奖及优秀奖,作品收录于新时代中国网络诗人精品典藏,中国新时代优秀网络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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