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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设 ▏送瓜(小小说)

 金鸽子文艺 2020-08-21



送瓜

文 / 王建设

( 上海静安区)

      大热天忙的不可开交时,来了一位妇女,她买了三个西瓜后,对我说:“麻烦你们帮我把西瓜送回去。”我想,如果路不远的话,送一下也无妨。
       “你家在哪儿?”我问。
       “离这儿不远。”买瓜的指着前方说。
       我将西瓜装进编织袋,扛在肩上,紧跟买瓜的。
       “你这是从哪儿来?”买瓜的遇一熟人,并与之聊起来。
       “晨练才回来。”熟人说,她大把大把地擦拭着汗水。
       我扛着瓜,太阳底下,只有陪着笑脸。
       “你买这么多的瓜?”熟人不可思议地问。
       “是呀,天气热,孩子要吃瓜。”买瓜的说。
       “能不能让我瞧瞧西瓜如何?”没想到,熟人提出要看西瓜,轮到我急了。
       买瓜的问:“为啥?”
      “嘿,说了你不信,入夏以来,我还没有买到过一个好瓜,想看看你是怎么选瓜的。”熟人说。
      他们要看瓜,这是他们拥有的知情权,我并没有反对。
      买瓜的帮我卸下西瓜,熟人从袋子里取出一个西瓜,左敲敲,右拍拍,反复端详,恨不得钻进去,她说:“自从西瓜上市后,我买了六个瓜,没一个好的,不知你买的这些瓜怎样?”听了熟人的话,我心急如火,忙说:“当然是好瓜,不信,扛回去,切开给你们看看。”“千万别这样,好瓜坏瓜,到家就知道了。”买瓜的急忙挡住我说。
       无奈,我一路陪着笑脸,跟着买瓜的。
       其实,我对倒来的一车西瓜,心里没底,但愿它们都是好瓜吧。
       路上,遇一乡下人扛着一袋子西瓜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问老太太到了没有,老太太指着前面说,就在前面。我与送瓜的一道,互相对视着。不料,那人又问老太太到了没有,老太太指着一个胡同,说,再往里走,就到了。显然,送瓜的有点不耐烦了,大声嚷着,“这么几个瓜,走了那么远的路,真不划算。”
       我与买瓜的辗转几个胡同,终于上楼了。
       买瓜的推开门,对着屋内说:“老头子,快来帮忙。”
       当我将西瓜递给那男子时,这才发现,他不是外人,是我的同事。看见他,像见到了救星,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老同事认出了我,就在他与我打招呼时,我扔下他们买西瓜的钱,拔腿就走。下楼时,不知不觉被一硬东西砸中头,拾起一看,是用报纸包着的钱。
       我朝楼上看去,老同事朝我做了个鬼脸,说:“哈,哈,老江做生意不容易,咱们岂能白吃你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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