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山村行,喧嚣的知了,成了村庄和大山的主人。都是农村出来的人,听到这声音,心里就按耐不住,跃跃欲试,而脑中,早翻出儿时灶底余烬里烧知了吃的香味浓郁,四顾着,想要捉几只了。 抬眼看,满眼苍翠,山风来兮,蝉鸣自四方八面阵阵传来,如以天地为台,奏起的自然之音,如此美妙,仿佛我们的一颦一笑,空谷足音,风吹叶摇,也瞬间囊括在这盛大交响乐里。 行之一座石桥,见一中年农村汉子,一手握黏知了杆,一手拎一直塑料小桶,从山上下来。 “你桶里是黏的知了吗?”阿兮忍不住迎上去问,“黏了这么多啊!” “就上午黏了一两个小时,黏的不多,现在知了少了,以前一天有人能黏千八百个。”农民哥憨笑着停下,拎起装知了的塑料桶给我看。 太令人吃惊了,农民哥黏的这一小桶,居然都是一个蝉类的特殊品种,当地俗称“哇游兰”的知了。 哇游兰被称为知了中的智者,非常聪明。它不像普通黑色知了那么傻,趴在树枝上哇哇长鸣,气都不换一口,黏知了时只要闻声音过去,一黏一个准。哇游兰的音调是这样的:“哇——游—兰~~~”“兰”的尾韵还在空气里漂浮,它早一个拧身,飞去了其它树上。 农村大哥说,季节已进入初秋,秋蝉开始往树枝里产卵,农村人都知道,产过卵的知了,离死的日子也不远了,根本没法再吃。可唯有这座山上的“哇游兰”,正是大批出的好时候。 看这绿眼睛,绿色花纹,真有碧玉蝉的感觉呢。 农村无秘密,只要你用心,哪片山出什么品种的虫,农民都清楚,更别说植物,动物,昆虫等的习性了。几点抓露水虫,几点捉蟋蟀,几时蝎子出洞,根本不在话下。 问农民哥这知了他黏了卖吗?多少钱一只?他笑着说: “城里饭店收,一只3-4毛,好的时候也有卖5毛一只的。不过我黏的这些不卖,知了快不好吃了,孩子稀罕吃,留着等孩子回来吃。” 农村大哥的话,让我眼眶一酸。农村的年轻人,都去城市打拼去了,家乡的蝉鸣,估计只能在梦中高唱了。或者,在逢年过节的某一天回来,吃着父亲端出来的一盘炸知了时,才会感情泛滥,乡愁汹涌。 农村,农民,农业,欢迎关注阿兮随笔,为您分享农村事,共同探讨三农话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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