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安徽诗歌●诗散文】杜娟 ▎鹤栖南山（五章）

鹤栖南山

诗经的离殇里有生活的遗骨。

一坛老酒隐藏着淇河的岁月，天空过于慷慨，它一贯很宽容。

三千年的光阴营养了鹤壁英雄的血脉，我对一条与文字有关的河肃然起敬，站在大地向前方鞠躬。

早年的古栈道里有江湖烟火，一条山瀑养活过飞鸟草木，清风一路越过城南，我发现一只鹰驻足山岩，我可以是它的亲人。我想象溶洞里一眼泉坚持的气节，山川一直都有冰清玉洁的想法。

鹤的存在成了朝歌一个丰富的背景，卫懿公在大喜大悲中谈鹤，鸣叫的鹤充实了南山峭壁的内涵。 垂钓了几千年的两条鱼，以一阳一阴的方式坚持守护淇河的荣光，早年的太极图誓死与水共存亡，周文王站在太极的源头，他的生存理念在周易的政治烟火里沉浮。

人间社稷一贯就在阴阳之中存在。

手握竹竿的女子顺流而下，大伾山延续的山峦是她生活的背景，声音留在天地的宽阔里，一张含情的脸是最直接的表白。

在混沌的中原大地，一茬斗争成为一个朝代的往事。

人类穿越了陈旧的现实，时光的繁衍在生命之上。

注释：鹤壁，位于在河南省。

牧场上空的星星

这束光是历史的，划伤过牧场的空气。

星星有备而来，做好了代替我的双手、身体已经情绪的准备。

牧场在南山坳，年轻时与天空石头建立人间，它活不过星星，不说最后的话。这是一些保留过千年时光的星星，在月亮的诱导下，总是说着童年时说过的话，眨着一万年前的眼睛，表达记忆。

今夜，这些星星深刻的追问我，说过日月的沉重，人世的炎凉，它接下来让我防备光阴的伤痕。其实，我了解过黑夜的咆哮，天空能阻挡多少错误的发生？

我很小的时候，星星背着手，窃听了外婆的一半童话，外婆走了，星星还在夜晚竖着两只耳朵，等另一半事情的结局。

草原的牧场遵循一个章节，只要一颗星星出错，就可以让它步入歧途。

现在这些思考的星光握紧拳头，它们是有逻辑的，包括表示的热爱，也是正确无误的。

甲茶瀑布

一片云走来，我多么需要环境丰富的山川。

许多事物开始到达，山路上有风雨、野花、和鹰的回声。

跌落山岩的不止是清风，比如险象环生的一道道水珠，比如凹凸的阳光和简单的草木。一座山的分量是甲茶瀑布的希望，声音安逸地伸进山崖，碧云潭里看不到时间的伤害，一块石头裸露，一群鱼的思想沉入深处。

竹子会选择在时光里抬高气节，它们有足够的信心，一再超越，所以功不可没。生长的树木在山峦延伸，大地等在这里，谁能够担当世间的阴暗和沧桑？

一座山脉伸向前方，再伸向两千年的光阴。

白濑溪声

时光伸进了悬崖内部。

山峦深处有闪电和草木的呼吸。

两岸的岩石揭竿而起，怒目对持。白濑溪水怀抱半壁江山，在峡谷里腾起再降落，粗粝的水企图突出重围，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咆哮，复杂的声音划破空洞的流云。

一群被挟持的鱼儿，奔跑成千军万马的模样，引颈长啸，跳入潭中，给浅浅吟唱的月亮一个暗示，在水里荡起了古典的涟漪。

悬挂的瀑布里可以找到一条鱼的深情，可以发现从天空到大地的一腔热血，那些乱了的水珠，脱离了一条条声线，匆忙间留下一只只不成熟的脚印。

溪水的大部分内容停留在山脉里，它还给大地延伸的理由，把光芒抬高，呈现给人间。

青山里有岁月的缅怀，白云在山岗之上，一条山路一直向前。

山歌唱响，像一首童谣，追问大地。

注释：白濑，位于福建省泉州市安溪县。

留在甘南过冬的鸟儿

可以明确的说：“冬天，提心吊胆的事物里，没有麻雀”。

我熟悉那些固执的秉性，包括冬天和麻雀。

阳光、积雪和衰老的草木，在我眼前晃动。

“我们为了喜爱而存在”，它们叽叽喳喳表达着热爱的语言。

早晨醒来的麻雀听惯了风中的语言，为了生命奋斗终生。那些没有勇气的鸟儿，早已离开甘南，坐在南方的石头上，依恋生活。

大雪压着惶惑的树枝，一群麻雀压着大雪，晃动无所适从的冬天，告诉树林里正在努力的生命，“寒冷绽放美好”。

麻雀如果走了，也去了南方，冬天就完了，甘南将一事无成。

你不去寻找生命，生命便是寂静的。

值班编辑：陆春阳

杜娟，现居甘肃甘南。获得“甘肃省第三届黄河文学奖”、“2018年度散文诗笔会奖”等多种奖项。作品入选多种选本。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外散文诗学会理事、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凤凰诗社副社长、诗人榜执行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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