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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杨德振 人有多“气”，便构成蔚为奇观的“人气”。诸如：怒气、喜气、脾气、生气、火气、名气、戾气、小气、大气、丧气、义气、锐气、静气、妖气、力气、口气、恶气、臭气、香气、英气、贵气、湿气、老气、骄气、傲气、官气、小家子气……等等诸多“气”，细数起来起码上百种。有一种“气”似乎听起来不怎么好听，甚至带有几分调谐讽刺的意味，但在现实社会中却少为人见却又格外弥足珍贵的“人气”，这个气就是“傻气”。 在这个人人精明无比、圆滑世故的社会里，“傻气”明显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潮流的样貌，明显的与那些锱铢必较、精于计较、工于算计的人区分开来，形成独特而强烈的反差。带有“傻气”的人，具有这样的几个“傻傻”的特征：面相憨厚呆傻，木讷寡言，却乐于助人、利人，舍得付出，不怕吃亏，别人在观望犹豫时，他（她）们已经付出善意的行动了。在“傻气”人的眼里，他们认为吃亏是得福，舍出是得到，吃苦是享受。 其实，他们不是真“傻”，更不是不识数的真正傻子。他们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一分敏感性、同情心，多了一份悲天悯人的情怀，心底里装的“率真之气”比别人多一些且容易外露，并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而已。 所谓“率真之气”，简称“真气”，就是每个人原本拥有的“真身之气”，可以认为是一个人的本意与初心的最初内置，还可以认为是人来自母体的天生的淳朴、善良之气；人在儿童时期，几乎每个人都拥有这种真气。天真无邪，率真纯洁，傻里傻气，无忧无虑，因而此阶段是人生最幸福快乐的时期；可一旦进入社会，人群里鱼目混珠，尔虞我诈，再加上见惯一些人奸诈狡猾、见利忘义、损人利己的行为后，因此，人的“真气”就慢慢亏蚀和泄露了大半，甚至不自觉沾染上，所以许多人保留不了“真气”，自觉变得俗气和小气；一些人把原先可爱淳朴的“傻气”也自觉地抛向了九霄云外，因而走向精明、圆滑、世故，精于算计，趋利避害的本能日趋牢实和根深蒂固，再难有真气溢出，更谈不上拥有淳朴率真的品性和气韵了。 人有真气，方有真情、真意；人有傻气，才是真气之显露。在许多场合和环境里，社会需要“真气”和“傻气”共蓄并存的人，例如，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相助，许多丑恶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如果人人无动于衷，无真情实意，只会使一些假丑恶之行为，愈加恶劣、放纵和流行；还有在一些利益分配、矛盾交织情形下，“傻气”的人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现出“傻里傻气”的样子，事实上是他懂得让步，为了一个小环境和谐而息事宁人，并非他（她）真傻到不分“好歹”、不认识钱的地步；他（她）只不过是在用自己的善良和淳朴化解矛盾，启悟众人心智，度量众人不要锱铢必较、纠心囚心为难自己罢了。这种“真气”的自然流露，往往不为人所识，反而被一些人聪明过头的人认为是“傻气”十足，这就是一些“俗人”的眼光局限，也是一些虚伪奸诈之人永远也达不到的一种高尚境界。 古训云：“性自有常，故任性人终不失性。”在我老家湖北麻城，还有民谚说：“傻对傻，好搭火。”说的是在生活中，两个都带有“傻气”的人是同一种性格和类型的人，合作或搭挡起来做事或组成家庭，肯定都会过得顺风顺水、愉快和幸福的；大家都怕吃亏、都去计较，都去利已，肯定搞不到一块的。在社会上，没有算计，没有势利，真诚相待，患难与共，同舟共济，人人守望相助，有一点“傻气”又有何妨呢？人人保留一点“傻气”，没有矫揉造作、虚情假意、圆滑世故，学会濡养和积蓄一些“真气”，那多好啊！整个社会也许会变得格外的自然、纯朴、清朗和可爱，人与人相处起来也会舒服很多。 2020年8月12日于广州 ☆ 作者简介：杨德振，工商硕士、中国散文作家、广东作家、酒店职业经理人、心智研究专家，已出版八部著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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