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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探微(091):巴山蜀水——释“蜀”(下)

 文山书院 2020-08-24

朱英贵

【紧接《巴山蜀水——释“蜀”(中)》】

九、“蜀”字的造字本义还留存在一些以它为构件的汉字中

拙文此前已经从“蜀”字的古文字字形分析入手,并适当借助一些地下出土的实物,综合推测衡定“蜀”字的造字本义应该是与蛙类动物的形象有关,并得出初步假说——“蜀”字所代表的意象应该是第一代古蜀王“蟾蜍氏”的氏族图腾。但要确认“蜀”字的本义,还需要与之相关的文字材料和文献材料来作支撑论据,也就是说,应当进一步去寻找“书证”才会更加令人信服。但是,由于古蜀文化与中原文化的诸多差异因素与隔绝因素,现在很难在商周以后的中原历史文献中找到有关“蜀”的造字本义的书证资料,因此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将探索的目光投注到汉字字形字义的构造理据,从汉字构造以及相关文献中保留的字义流变方面来印证“蜀”字的本义。

这里说的“字义流变”主要是指到至今还保留有“蜀”字构件的汉字中去发现“蜀”字的原始意义,因为只要认真清理某个汉字的构造原理,用心梳理该汉字从古至今出现过的各种意义及其沿革流变,有时就会从该汉字字义发展演变的某个环节上发现其与造字本义发生联系的蛛丝马迹。如果说借助一些地下出土的实物材料来推测衡定“蜀”字的造字本义那是属于“文字考古”的话,那么,借助一些汉字构造的偏旁部件来推测衡定“蜀”字的造字本义那就是属于“文字断案”了。

“考古”也好,“断案”也罢,都是一种必要的论证手段。对于“蜀”字的造字本义来说,拙文发现有些用“蜀”作偏旁的字,往往还与其造字本义有着若明若暗的联系,于是借此含有历史真实的证据来裁决“蜀”字的造字本义是否跟蛙类动物相关,那应该是很有说服力的一种证明方式。这当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对“蠋”、“獨”(独)、“屬”(属)、“濁”(浊)这几个字的解读,因为它们都含有一个共同的构件“蜀”:

先说“蠋”(音zhú)与“獨”(简化字作“独”)

其实,“蠋”所保留的就是“蜀”的本义,只是又多添加了一个辅助表意的“虫”旁而已;而从“獨”字的构形来看,无非就是将“蠋”字的虫旁替换为“犭”旁,仍然是表示动物类属的偏旁。如果照此推理,那么“蠋”或者“獨”的原始意思跟“蜀”应该是相同的。许慎《说文解字》:“詩曰:蜎蜎者蜀”,段玉裁《说文解字注》:“詩曰:蜎蜎者蠋”,同样的引文,或“蜀”或“蠋”,可见这两个字本就是同一个意思。又《尔雅·释山》:“獨者蜀。”《疏》:“蟲之孤獨者名蜀,是以山之孤獨者亦名曰蜀也。”《方言》卷十二:“一,蜀也。南楚謂之獨。”所有这些书证材料都告诉我们,“蠋”与“獨”都有“蜀”的意思,如果抛开“蜀”字的构形象蛙类之形的图腾意义不论(因为在保留下来的中原文献中并不知道“蜀”字的原始意义),我们还真可以说,“蜀”字的本义就是“獨”。

在远古时代,古蜀人称自己的都城为“dudu”,即“蜀都”的意思,因为当时的“蜀”字读音为“du”,并且其字义一直保留至今。据《史记·封禅书》记载:“渎山,蜀之汶山也。”又据《水经·江水注》云:“岷山即渎山也。”四川的岷江之源即是“岷山”,“岷山”古时又称“汶山”,“岷江”又称“汶水”或者“汶川”,而“岷山”或者“汶山”,古时又称作“渎山”。

“蜀”的古音与“獨”(独)相同,故“渎山”就是“蜀山”。岷山即古蜀先民所崇拜的圣山,是沟通天地的天梯,自然是独一无二之山了。岷山又被称为蜀山,就是指其“独一无二”而言。《方言》卷十二:“一,蜀也。”郭璞注:“蜀犹獨耳。”《广雅·释诂》:“蜀,弌也。”“弌”即古文“一”。可见,“蜀”(獨)的字义是独一无二的意思,古蜀先民部落崇拜圣山,认为蜀山(或称岷山、汶山)是沟通天地的天梯,是独一无二的山。由此可证“獨”就是“蜀”,“蜀都”就是“獨都”,进而可知为什么古蜀人将“蜀都”读作“dudu”了。

电脑游戏画面“蜀山”(独一无二之山)

为了证明“蜀”的本义含有“獨”的意思,最有代表性的书证材料就是《管子·形势》篇中的“抱蜀不言,而庙堂既修”一句,对于这一句话的解释历来众说纷纭,其要害就在一个“蜀”字。其实“抱蜀”就是“抱獨”的意思,因为“蜀”就是“獨”,而“獨”就是“一”,“一”就是“道”,“抱蜀”的意思就是守住“道”,只要守住了“道”,便可无为而治(不言),庙堂社稷之政务自然也就会巩固,一切所作所为也就会自然功成名就。

综上所述,可见如果抛开“蜀”字的构形象蛙类之形的图腾意义不论的话,因为在保留下来的中原文献中并不知道“蜀”字的原始意义,那么可见“蜀”字的另一个重要意义就是它具有“独一无二”的崇高意义,这个意义若明若暗的揭示了古蜀王国的先民对“蜀”的崇拜信仰,它隐隐约约地暗示后人,“蜀”是古蜀先民在原始阶段的族群图腾符号。

再来说“屬”字(简化字作“属”)。

从正体字“屬”字的构形来看,应该是由变形的“尾”作为一个表意构件再跟另一个表意兼表音的构件“蜀”合成的会意兼形声字(亦声字),当然,许慎的《说文解字》认为其中的“蜀”并不表意,而仅仅是一个表音的声旁,“屬”是个纯粹的形声字,《说文解字·尾部》:“屬,连也。从尾蜀声。”这是因为东汉的许慎并不知道“蜀”字在远古时代的造字本义,无可非议。

那么,为什么“屬”的意思会是“连”呢?这得从“屬”这个字“从尾从蜀”会合成义的构形理据来解析。因为“蜀”字的构形由“蜀头”和“蜀尾”两部分以及左下部的“虫”符构成,现在又增加了一个形旁“尾”,直接点明“屬”字就是要强调尾部的特征,就像尾巴连在身体上一样,故从“尾”。动物尾巴的特征就是“尾随”,它与躯体续接并随着躯体连动,这样的特征古人称之为“連屬”(连属),而“連屬”的意思就正是“屬”字的造字本义。

可见“屬”的字义是由“蜀”字本义生发演变而来的,例如,《史记·信陵君列传》:“平原君使者,冠盖相属于魏。”再如《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亡国破家相随属。”这里的“属”都是连续的意思;又如,《史记·项羽本纪》:“羽渡淮,骑能属者百余人耳。”这里的“属”是跟从的意思。至于“属辞比事”、“波属云委”、“龙兴云属”等成语中的“属”也还都保留有“连续、跟从”等意思。由此还可以联想到其他一些以“屬”作偏旁的字,也都因含有“屬”的字源本义在其中,例如“矚”(简化字作“瞩”)的“目光跟随”义,“囑”(简化字作“嘱”)的“言语续连”义等,也便有了形义联系的依据。那么,这个跟随、连续的意思是从哪里来的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来源于构字部件中的“蜀”字的原始意义,跟蛙类动物的尾随含义密切相关。

再来看“濁”字(简化字作“浊”)。

拙文认为,“濁”字也与“蜀”字的造字本义有着隐约的联系。从“濁”字的构形来看,应该是由“水”与“蜀”合成的会意兼形声字(亦声字),当然,许慎的《说文解字》同样认为“濁”字中的“蜀”并不表意,是个纯粹的形声字,《说文解字·水部》:“濁,水出齐郡厉妫山,东北入巨定。从水蜀声。”难道“濁”真的如许慎所说只是一条河流(水)的名称吗?那么它的常用义“浑浊、混浊、污浊”等意思又是从何而来的呢?仅仅是因为“出齐郡厉妫山,东北入巨定”的这条河流是浑浊的原因吗?上古时代自然界没有被污染,除了洪水季节以外,又有哪条河流是浑浊的呢?

故拙文认为,“濁”字的常用义,除了与其中的一个构件“水”的意义有关之外,也必然会遗留有其中的另一个构件“蜀”字字义的发展演变线索。如果确认“蜀”字的本义不是陆上蚕,而是水中虫(蟾蜍等蛙类动物),那么这个问题就不难理解了。由于这些“水中虫”的游动会把水搅浑,会使水变混浊、污浊,故“濁”字从水从蜀会意(“蜀”兼表音)。因此“濁”字历来与“清”字对立表意,清澈的水颜色青绿,故“清”字从水从青会意(“青”兼表音)。至于“泾清渭浊”、“扬清激浊”、“污泥浊水”等成语中的“浊”也都还保留有“浑浊、混浊、污浊”等意思。

另外,由于“浊”是由动物在水中运动或震动造成的,故“濁”字还隐含着它的表示震动的原始意义。在汉语语音学中“浊音”的“浊”字的含义也就有了来源,浊辅音是指发音时震动声带而形成的辅音,这样一来,也就容易明白古代汉语音韵学中“全浊”(发音时强烈震动声带)与“次浊”(发音时轻微震动声带)的区分了。

除了上文解读的“蠋”、“獨”(独)、“屬”(属)、“濁”(浊)这几个字以外,我们由此还可以联想到其他一些以“蜀”作偏旁的字,也都因为隐含有“蜀”的字源本义在其中,便更容易理解它们的字义来源,例如“觸”(触)、“燭”(烛)、“躅”这几个字:

仔细想来,“觸”的“物体碰撞”义、“燭”的“火焰跳动”义、“躅”的“肢体移动”义等,也便都有了形义联系的依据。大体应该是:“觸”字由“角”与“蜀”会合成义,“角”相“连属”难免接触碰撞,故“觸”字含有接触、碰撞的意思;“燭”字由“火”与“蜀”会合成义,“燭火”跳跃之状形似“蝌蚪”之形,故“燭”字的构造理据可见一斑;而踯躅的“躅”字由“足”与“蜀”会合成义,“脚步”迟疑如“蟾蜍”欲跳非跳之状则暗含其中,这样构造汉字字形借以表意,你不能不叹服古人的丰富联想能力。

上述推定不知诸位方家以为然否,可以肯定地说,“蜀”字的造字本义至今还留存在以它为偏旁构成的一些汉字当中,这些正是我们后人进行文字考古的活化石。

  十、含有“蜀”字文化含义的相关成语及“蜀”字的字义纠葛

如果翻开字典,对“蜀”字的解释大致有如下三项:

①中国周代诸侯国名,在今四川省成都市一带。

②中国朝代名:~汉。

③中国四川省的别称:~本(宋代在四川刻印的书籍)。~客(旅游蜀地的人)。~椒。~绣(四川出产的刺绣)。~锦。得陇望~。

其实,这些意义都是对一方地域之称谓,也有一些含有“蜀”字的相关成语,其中的“蜀”字也都是表示蜀地或蜀国的意思,诸如:

巴山蜀水——巴、蜀:指四川一带。指称四川一带的山山水水。

得陇望蜀——陇:指甘肃一带;蜀:指四川一带。已经取得陇右,还想攻取西蜀。比喻贪得无厌。源自《后汉书·岑彭传》:“人若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每一发兵,头鬓为白。”又作“获陇望蜀”。

获陇望蜀——比喻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源自《后汉书·岑彭传》载:东汉初年,隗器和公孙述分别割据于陇、蜀两地,光武帝刘秀使岑彭等率军攻打隗器所占的西城、上邽两地,并在给岑彭的信中说两城若下,便可带兵南击蜀虏。人若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又作“得陇望蜀”。

乐不思蜀——很快乐,不思念蜀国。比喻在新环境中得到乐趣,不再想回到原来环境中去。源自《三国志·蜀书·后主传》裴松之注引《汉晋春秋》:“问禅曰‘颇思蜀否?’禅曰‘此间乐,不思蜀。’”

蜀锦吴绫——蜀锦:四川生产的彩锦;吴绫:绫的一种,最初出于吴郡。泛指各种精美的丝织品。语见明·吴承恩《西游记》第八十二回:“微风初动,轻飘飘展开蜀锦吴绫;细雨才收,娇滴滴露出冰肌玉质。”

蜀犬吠日——蜀:四川省的简称;吠:狗叫。原意是四川多雨,那里的狗不常见太阳,出太阳就要叫。比喻少见多怪。源自唐·柳宗元《答韦中立论师道书》:“屈子赋曰‘邑犬群吠,吠所怪也。’仆往闻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则犬吠。”

综上可见,在这些现今能看到的词语或成语中,“蜀”字的意义都是对一方地域的称谓,都不能代表“蜀”字的造字本义,都不能体现“蜀”字字形的构字理据,那么,既然“蜀”字的造字本义不在含有“蜀”字的词语或成语之中,或许会在含有“蜀”字构件的一些汉字之中,于是,我们又对“蠋”、“獨”(独)、“屬”(属)、“濁”(浊)、“觸”(触)、“燭”(烛)、“躅”等含有“蜀”字构件的七个汉字进行了构字理据分析,现将分析发现的原始字义与它们各自的构字部件“蜀”的内在联系梳理简示如下(示意图中的横直线只表示隐含的字义联系,并非字义之间的先后演变关系):

十一、表示蛙类图腾的“蜀”字字义小结

拙文上、中、下三篇从整体上看,是对关于“蜀”字造字本义的传统解说提出质疑,认为“蜀”象野蚕之形和象毒虫之形的传统观点,虽然貌似有理,但查无实据。这“实据”应该包含三方面的证据,其一是古文字字形是否“象形”,其二是有无地下材料作为支撑论据,其三是文献材料中有无字义引申方面的书证。非常遗憾的是,在这三方面都缺少支持传统解说的有力证据,于是,本文只好先从古文字字形方面寻求新的假说。

“蜀”字的古文字字形有三个要件值得高度重视:

其一,是该如何理解“蜀”字上部突出“目”的特征?是动物之“目”还是人的眼睛?对于“纵目”的理解是“竖目”或者“第三只眼睛”,对吗?

其二,是“蜀”字的躯体部分是动物的躯体还是人的身躯?如果是动物的躯体,那么是野蚕,是毒虫,是飞鸟,还是其他什么动物?

其三,是有些“蜀”字位于下部的“口”是什么动物之“口”?而有些“蜀”字位于下部的“虫”又是哪类虫?是蚕,是蛇,还是其他什么虫类?

于是本文从解说“蜀”字上部之目的“纵目”之说入手,认为“纵目”的“纵”是放纵、凸出的意思,“纵横”(其实“纵横”的“纵”原本是应该写作“從”的)与“横竖”是两组不同的概念,“纵”不等于“竖”,因此将“纵目”理解为“竖目”是有失偏颇的。

而蛙类动物具有“纵目”(向前凸目)与“大口”的特征,加之四川三星堆遗址与成都金沙遗址出土的人像、面像中有相当多的具有“纵目”(凸目)的特征,而且还出土有蛙形器物和带有蛙纹的器物,再加上“蜀”的读音与“蟾蜍”的“蜍”相通,于是提出“蜀”字的构形中含有象蛙类或者是像蟾蜍之形的因素。

 四川广汉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纵目头像

一方面“纵目”已经显示了蛙类的特征,另一方面“口”与“虫”的添加符号进一步突出了蛙类的特征,于是我们可以这样认为:“蜀”字就是蛙类动物的象形字,它所象的不是传统认为的“地上虫”(野蚕或者毛毛虫),而是“水中虫”(青蛙、蟾蜍、蝌蚪等)。当然,许慎在《说文解字》中将“蜀”字归入“虫部”也并不错,只不过它不是什么“葵中蚕”一类的“地上虫”,而是水陆两栖的蛙(黾)类动物;“蜀”字又不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独体象形字,而是合体象形字。一般认为,象形字都是独体字,合体表意的就是会意字,但是“蜀”字突破了这个规律,它不是一只蛙类动物的象形,而是既有鼓着大眼睛的成年蛙,又有幼虫状的蝌蚪,这也给我们研究汉字的组造规律提供了新的例证。

于是拙文提出,“蜀”字是为蛙类动物而造的字,然而从现有文献来看却从来没有当作蛙的含义使用过,它向来是作为古蜀地、古蜀国的称代名词而使用的,因为汉字体系中还另有一个“蛙”字一直在沿用。

汉字体系中的那个“蛙”字原本并不是“虫”旁的左右结构,而是“黾”旁的上下结构,写作“鼃”,它是一个下形上声的形声字,“黽”(黾)在下表意,“圭”在上表声,“圭”单独读作gui,但用作“八卦”的“卦”字的偏旁时,音与“蛙”近,用“圭”作偏旁的字有一部分读音并不像“闺、桂、硅、珪”等字读作gui,而是读成与“蛙”近似的音,例如:洼、哇、娃、卦、挂等字。今天读音不同是由语音的历史演变造成的,根据王力、董同龢、高本汉、周法高、李方桂等音韵学专家对上古音的考证,这两组字(包括“蛙”字)在上古韵部中都属于“支”部或“佳”部。这说明今天读作gui与读作wa或gua在上古语音中都是相通用的,或者说它们的古音都是相同的。

下图为上下结构的用“黽”(黾)作形旁(表意)、用“圭”作声旁(表音)的繁体字的“鼃”:

可见,“蛙”字原本从“黽”(黾),则“黽”(黾)就是蛙的最初象形字,现将其图示如下:

正因为另有“黽”(黾)或“鼃”(蛙)字的存在,所以“蜀”字并非单纯指“蛙”,而是指所有的蛙类动物,也就是说“蜀”是“蟾”、“蜍”、“蛙”等的总称。

后世研究者,多根据许慎《说文解字》中“蜀,葵中蚕也”的解释,将“蜀”字与最早的蜀王“蚕丛氏”相联系,说“蜀”字是为“蚕丛氏”造的图腾用字。愚以为,这样说并不错,但是在字形联系上显得不够确切,因为“蚕”的眼睛并不凸出。于是我们又根据成都三洞桥出土的铜勺上面的图符来分析,与“蜀”字相照应的不应该是“蚕丛”,而应该是“蟾蜍”,由此可以推测,“蚕丛氏”可能是“蟾蜍氏”的误读与误写。因为上古时代的古蜀国桑蚕业并不发达,再加上后世并没有在古蜀地发现对“蚕”的崇拜,相反却发现“女娲(娲与蛙同音)补天”与“女娲造人”的传说以及月宫中的蟾蜍形象倒是与上古先民的蛙类崇拜有关。

以上认识还需要一些必要的书证材料,于是拙论又援引了与“蜀”字本义有关的一些含有“蜀”作偏旁的字,如“蠋”、“獨”(独)、“屬”(属)、“濁”(浊)、“燭”(烛)、“觸”(触)等,来印证它们各自的常用义中都含有支持将“蜀”字本义理解为蛙类的合理因子。这就是拙论在经过文字学、文物学、文献学等多角度论析之后得出的尝试性结论,谨此冒昧行文,借以抛砖引玉,以便就教于大方之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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