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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采风作品选|聂松彬:三峡随笔

 九天揽月v6ruyz 2020-08-24


三峡随笔

      第一次去宜昌三峡应该是在1997年的暑假。那是教育局组织全市中小学校长外出学习,途经宜昌,我们才有幸进入正在建设中的三峡工地。浩荡的江水,高低起伏的山梁,突兀狰狞的山岩,让我们满目的茫然。若不是听到隆隆的机器声,看到来来往往的工程车,还有头顶烈日、开山劈石的工人,谁敢相信这里将有一座闻名于世的水利工程横跨江面。

      二十多年来也许是因为我的家乡有一座烟波浩渺的陆水湖,也许是因为陆水湖上有一座三峡实验坝。曾经建设中的三峡一直让我梦回萦绕,期待有一天亲眼目睹它的风姿。终于,2019年春末夏初的一个双休日,我们陆水湖畔文学社一行38人,随湖北一起玩国际旅行社的旅游大巴来到了举世闻名的长江三峡。

       坛子岭是我们参观的第一处景点。进入景区,拔地而起的山岭如天坛昂首挺胸般屹立于我们的眼前,又像一位巨人正襟危坐于云端。坛顶,人影绰绰,恰似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热闹非凡。眼前,人群随着电梯缓缓上升,还是第一次坐电梯爬山,颇有一种飘然欲仙之感。这坛子岭确实是观景的好地方,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一览众山小。江面平静而宽阔,江水宛若驯服的骏马在这里蛰伏、圈息;横贯江面的三峡大坝如巨龙昂首欲飞; “切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的诗篇在这里呈现出壮丽的画面。我们扶着电梯徐徐升至坛子岭的半山腰,再顺着石级上至山顶,坛子盛满了攒动的人群,多姿的喷泉拥着菱形的截流石变幻各种造型,在阳光下隐约出绚丽多彩的彩虹。人声鼎沸中我们相约成景,我自己都不知道定格了多少镜头,眼睛一直注视着远方的三峡大坝,一心在想快点近距离去一睹她的风采。

       从坛子岭景区拾级而下再转乘区间车来到第二个景区——185观景台。185观景台因其海拔185米而得名,这里位于坝顶公路的左岸端口处(长江北岸),与坝顶齐高。伫立观景平台,倚靠在齐肩高的大理石护栏边,用几乎平视的角度饱览三峡大坝,巍峨的大坝就像神话中的夸父横卧于眼前,清澈的江水触手可及。时近晌午,太阳明晃晃地照在江面,江水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群山苍翠,倒影如墨,醉眼中那分明就是无边的翡翠。微风拂过,水波潋滟,令人神清气爽。 

      游客如织,想近距离与大坝留影还真的是要等机会,好不容易对准镜头,突然一位游客闯了进来。手机里的照片散落一些不认识的外地游客,但不管怎样每一个镜头里都有如虹的大坝和泱泱的江水。凝视平静宽阔的江面,我一直在想,这脱缰的野马曾经是何等的桀骜不驯,但今天也终究成为一代国人信马由缰的坐骑!骄傲、自豪在我的血液中奔腾! 

      三峡人家分为“水上人家”和“山上人家”。因为之前亲临过三峡之水,它的美已经渗透我的心扉,因此我更期待的是水上人家。

      去往水上人家的是一条幽深的蜿蜒石板路,路两边古木参天,郁郁葱葱,空气新鲜而湿润,风中时时有袭人的野花香气。沿着幽静的山路前行,既可游览苍翠的群山,又可玩赏清凌凌的河水。初夏的天气说变就变了,太阳在我们的攀爬中倏地不见了,山间淅沥沥飘来一阵细雨,雨雾迷蒙,水上人家又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游人举起花伞穿上各色的雨衣,人影浮动,山路间如一条彩色的飘带在舞动。河面上,盛装的土家阿妹唱起了动人心弦的山歌,游人中有人情不自禁地对唱起来,歌声悠扬,和着林间小鸟鸣叫的节拍在山谷中回荡。

     一路上,小桥流水,鱼翔浅底,水车曼舞,山泉飞瀑。每走一步都有美景;每一次抬头都是画面;每一次聚焦都令人陶醉。我的前面有一群身材魁梧的俄罗斯游客,他们一路上总是举着相机,快闪不断。我虽然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从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足可以看出这“水上人家”的景致应该是走出了国门。

     小时候见过乡下人嫁姑娘时哭嫁的情景,但没见过像土家人如此壮观的哭嫁场面。当我赶到土家人的嫁楼前时早已是人山人海,欢庆的锣鼓声迎来一对披红挂彩的新郎新娘,婉转悦耳的哭嫁歌加上惟妙惟肖的表演,让所有的游客都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中。我虽然没有抢到土家靓妹抛过来的绣球,但看到一对新人送入洞房后,我早已是醉眼朦胧,心潮澎湃了,尤其是那一阵响彻山谷的婴儿啼哭声更是灿然了每一位游客,葱茏了道道山梁。

走出三峡水上人家已是晌午,雨停了,太阳爬上山岭,崇山峻岭间云蒸霞蔚颇为壮观。一叶轻舟轻悠悠地滑过江面,山谷间,又飘出土家阿妹的歌声。

      三峡,不仅仅属于宜昌,她已根植于我们每一位华夏儿女的心里。

     聂松彬,《中华文学》签约作家,生于上世纪60十年代,在职小学高级教师。武汉市作家协会会员,咸宁市作家协会会员,赤壁市作协副主席,陆水湖畔文学社社长。散文《母亲的中秋节》获《中华文学》征文二等奖,著有散文集《皂荚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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