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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作家】张家本:七夕时节伤别离

 中州作家文刊 2020-08-24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649】

 

七夕时节伤别离



河南邓州  张家本



牛郎织女的爱情婚姻很浪漫,但他们银汉两隔也很痛苦;人世间米面夫妻虽普通,但是甘苦与共却很真实!虚幻的浪漫伴随永久的别离;真实的普通获得一生的伴随。   
    ——题记
 
 
七夕节是个抒情的日子,在这个抒情的日子到来时节,我把从小到大对七夕节的认识记下来。
 
小时候,听妈妈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最放不下的就是对离别的伤心。一是为牛郎织女被拆散伤心,二是为牛郞织女的一双儿女从此失去母爱伤心!
 
童年时,我因故被家长从小伙伴堆里拉走时依依不舍的痛苦是我对牛郎织女别离痛苦的认识基础。牛郞织女被拆散,也应该像我被家长硬从小伙伴堆里拆开一样吧?另外,我知道我的吃穿用住都是妈妈安排的,织女被强行拖走,两个孩子没了妈妈,他们的吃穿用住谁安排啊?于是,我伤心不已。这是第一阶段。
 
上中学后,进入对七夕节故事理解的第二阶段。那时候,我座位前排的“四姐儿”已是我心中的织女,虽然至今她也不知道我心里怎么盘算着爱她、娶她,与她一起生孩子、过日子,但是,那份牵挂让我知道织女的被迫离去,牛郞伤得最狠!因为我就是四姐儿当时的牛郞。你不知道,下雨时四姐儿淋了我心痛,上课时四姐儿迟到了我惦记,考试时四姐儿考差了我着急……。我和四姐儿还八字没一撇尚且如此,牛郞和织女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他们该多么难以割舍!这是花季少年心底的别离之痛。
 


离开学校回农村后,对牛郞织女的故事有了第三阶段的认识。
 
在农村生存,大家都穷得叮当响,男孩子找个媳妇太不容易了,俺一定要想办法把四姐儿留住。不料想,她家里人托城里什么亲戚找了个吃商品粮的嫁了;村支书的女儿招工成了工人……嫉妒的人们一边嫉妒一边羡慕,艳羡人家有福气,不再在土里刨食……伤心的人干瞪着眼伤心……
 
心上的人“丢了”,便害起了相思病。

晚上,支书的女儿来了,亲口说要嫁我,我不相信她,“你那么好的条件会嫁给我?”她就流着眼泪拿织女做例子说事儿,告诉我人家织女能舍弃琼楼玉宇、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就不能嫁给你?她手上拿着个仙女才有的拂尘,洒过来几滴仙露点化我。我揉揉眼睛,再看,那拂尘变成了拖把。人,也由支书闺女变成了四姐儿,是四姐儿回来了!我们涕泪横流相拥而泣……正在举办隆重婚礼呢,母亲把我推醒说: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抱怨妈把我推醒,悄悄哭了一夜。
 
一场梦终于使我明白醒悟,我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是怎么回事儿了。穷困潦倒的放牛娃们,一个个娶不来媳妇,怎么办?做梦呗,做梦让天上掉媳妇呗。
 
自从那次支书的女儿和四姐儿合伙给我托梦之后,我对织女的不解加深。支书的女儿都不下凡,四姐儿都逃离了农村,你玉皇大帝的女儿下什么凡啊?
 
跟母亲用天仙配启蒙儿子不同,老父亲用老黄牛精神“培养”我修地球,爹说,咱们祖祖辈辈种地,别做那仙女下凡的梦。地种好了,也能娶上媳妇。于是我就拼命种地,种出个名堂,找个百里挑一的“仙女”,大张旗鼓举办隆重的婚礼……
 
我的梦变了式样。
 
一个甲子过去,对牛郞织女的故事有了较为理性的认识。这是第四个阶段。
 
其一,差异太大酿别离。

人间和天堂,文化差异太悬殊。作为仙女,吃美味佳肴,穿五彩绸缎,游仙山琼阁,受高等教育。而牛郎呢,披星戴月,放牛耕田,粗茶淡饭,破衣烂衫。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天壤之别,格格不入,别离在所难免。
 
其二、织女屈从酿别离。

织女一时兴起,轻率决定,私自下凡,结婚生子。本来敢作敢当才是,可是面对父母天颜,懦弱织女屈从淫威,逆来顺受,抛夫弃子,苟活天庭,最终酿成了惊天动地的婚恋悲剧。
 


其三、七夕时节伤别离。

一年一度,寒来暑往,一个七夕,鹊桥一会……我为牛郎织女的分离悲伤不已。

织女错了?

难道不是织女错了?

四姐儿都逃离了农村,你织女下什么凡啊?

支书的女儿都不“下凡”,你织女下什么凡啊……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传的是夫妻生离死别恨!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不忍回首又顾盼不已的是鹊桥一别夫妻挥泪各自踏上天地相隔的离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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