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成大雁
（中篇连载）
仙鹤草
Chapter．1
小蟑螂他汀有点不耐烦地回了母亲的话，吃饭更无胃口。他这些天在幼儿园与一点土鳖闹了点不愉快，气得恼火，言语十分加两分的粗。
“他汀，汀汀，你能不能借几支水彩笔给我咯，我要在画上面涂上绿、蓝、黑什么的。”我跟他恳切地说，眼看着他汀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盒水彩。
“没有嘛！我自己要画。”小蟑螂的声音有些粗鲁而又大声。
“我不跟你交朋友，哼！你跟我借东西，我也没有。”我眼睛一横，对小蟑螂充满了敌意，说以后再不跟他玩了。
黄昏。大概人们开始热爱家的这个字，用嗅觉去闻屋的温暖。
“崽崽，你来！你今天怎么了啊？”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母亲一边吃饭，一边招呼小蟑螂过来，并说：“阿汀，你要听话！你是妈妈的爱崽咯！告诉妈妈，你有什么事别藏在心里呀。”
“妈――我们班的一点土鳖，他，他不跟我玩了嘛！”小蟑螂委屈又无奈地说。
“意思就是说，你只要跟一点土鳖玩，就吃饭，是吧？”
“嗯…嗯！”小蟑螂应了两声，点了一下头。
“那好办，我明天送你去幼儿园，找一点土鳖讨个保，他肯定会跟你玩的，他会一直做你的好朋友。”母亲认真地说。
“可是――”
“又怎么啦，崽崽？”母亲仍然一脸的笑。
“可是，他们都说我不讲卫生，脏兮兮的！”心事重重的小蟑螂，平时看上去快乐型一个，现在的他，已进入了大班，心里边挺受委屈和不安的。
说到我吧，我就是一点土鳖。在幼儿园里是我一直没有嫌弃小蟑螂这号人物。刚入园的第一天，我见到那般痩弱的身材，眼睛圆圆陷于眼眶，小手、小脚干痩，他说话特别快，头特别大。觉得小蟑螂是我一生所要关心、爱护的人，就跟他交朋友。可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与小蟑螂发生的事可不少啊。像今天这事，就是一处。
过了白露将迎秋分，人事常因为人与事。蟑螂一家人忙碌不停。所有孩子的母亲，都在这个时候接到上级的通知，要求把各家各户搞得干干净净，像喜庆的事一样，这是除了农村清洁工程事之外的事，也是最重要的事了。父亲也有他的事业与田间劳作，只身忙碌不停。
母亲的话，能否当真？每天接送自己的是父亲，小蟑螂平时最怕父亲骂他。每次回家时，母亲总是比他还晚，说是一切为了迎检，今晚村上又要加班。他汀推开自己和姐姐她汀共处一室的房门，瞧了室内一眼，又走到客厅，见只有父亲一人在一边看电视，一边拿着姐姐的一本本教科书，正在读《海燕》。奶奶从早做到晚，像一部机器。爷爷从来不看电视剧，只在他自己的书房写啊，看啊，读啊。小蟑螂跑到父亲的身旁，瞪大眼睛说：“爸爸，我想看《笨笨熊》、《灰太狼》！哎呀！你看的么子书？”
“他汀，你已经看了《笨笨熊》、《灰太狼》几十遍，你还要看吗？这是你姐姐的书，她不读了，我又接着读，这篇文章叫《海燕》，非常好看，应该对你们这一代人很有启迪意义，待会儿我讲给你听。”父亲认真地说。
“好咧！嗨嗨。”他汀倒是跟父亲贴心，有说有笑。其实，父亲在平时很亲近孩子们。
“爸爸，今天的鸡蛋卖了多少钱呀？”小蟑螂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看着父亲说话。
“不多，只卖了一百三十五元。”父亲又问崽，“他汀，你有事吗？”
“我的本子，写完了嘛。”小蟑螂说完转而把脸投向了电视机。
“他汀，你要不要跟我去？”父亲把阅读的那页折了个记号，说着就动身。
父子俩骑上摩托车行驶在黄昏里，真爽！没几分钟，就到了超市。
“他汀，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小蟑螂一脸惬笑，却没有作声，望了望父亲，慢悠悠地走到了零食区。父亲说：“他汀，快一点，店老板要关门了。”
回到家，小蟑螂的小脸上写满了“高兴”二字。父亲说：“拿来，你今天做的作业，让我看看。”自己的崽是怎么的一个人，自己清楚。小蟑螂从出生到能够讲话，是他们一家人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走了多少家医院，都说“正常”。虽说他汀比一般孩子的智商低一点，作为家长不能歧视子女，只能用心呵护。
“他汀，你过来！”父亲仍坐在那里。小蟑螂愣了愣，看了他一眼。
“爸，么子事啊？”小蟑螂那圆睁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父亲今天的声音有些沙哑，气色也不好。小蟑螂认真地说父亲。“爸爸，你是不是不好呀？要不早点睡吧。”父亲坚持说没关系。小蟑螂仍然坐在小凳上，听父亲的朗读，一边想着在幼儿园与小伙伴开心的时刻。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高傲地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云霄，它在叫喊，――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到了欢乐……”
“乌云也是人吗？它是好人吗？”父亲朗读正兴，小蟑螂插了一句话。
“是啊，它也有喜怒哀乐的时候！”
“哦――”小蟑螂将头偏向父亲这边，仍在倾听。
“……海鸥在暴风雨到来之前呻吟着，――呻吟着，在大海上面飞蹿，想把自己对暴风雨的恐惧，掩藏到大海深处……”
“海鸥！它也有怕的时候？”父亲读两句，他又插一句话。小蟑螂的确也像一般孩子，那种简单的思维还是有的，但有的时候，比一般孩子还要想得古怪。父亲说：“你这个鬼精灵，想法挺多的啊！”
“爸，你读！只要你读，我就有想法。你不信是吧?”
“愚蠢的企鹅，畏缩地把肥胖的身体躲藏在峭崖底下。……只有那高傲的海燕，勇敢地，自由自在地，在翻起白沫的大海上面飞翔！”
“海燕，它也像我们小孩子一样，目中无人无人敌吗？”
就这样，两父子折腾了好久。父亲说：“他汀，你去睡吧。”在小蟑螂的眼里顶多只见过河流大的水域。在他四岁那年，父母说带他们姐弟去旅游看大海，准备了一切，在动身时，他汀突然来病，最后，旅行计划取消了。
Chapter．2
当晚，小蟑螂走进梦幻隧道，回到了幼儿园所在的大三班教室，搬来蓝色的小椅子，坐在了一点土鳖的隔座位上。骤然，几十个孩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坐定之前，我跟他汀做了一个要他来的手势，小蟑螂飞快地到了我的跟前。两人说了一阵子，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每当在上课前，孩子们三三两两地聚集一块。这件事通常发生在老师给孩子们编排座位时，不按座次来坐。他们的小嘴有说不完的心事。有时，还依依不舍地坐下来望着对方，几步之遥，在他们的面前也是距离啊。就这样锁定在一个幼稚而天真的时间点上，有多少个孩子，像一只只鸟儿试探着展开翅膀慢慢地飞翔。
在仿佛中，小蟑螂变成了一只强壮的海燕，翱翔在广阔的大海上。我的逗笑，花狐的戏弄，七星瓢虫的推搡，全都印在了他的脑海。一只蜻蜓转圈触到了他的痛处，两只蝴蝶盘旋扰乱了他的心智，三只蜗牛慢悠堵住了他的去路。所有的人，纠结在一起，打乱了小蟑螂的心智。他把要抵达的目的地突然忘记，惊慌间，掉落到万丈深渊的峡谷。在当他又试着展开双臂的刹那，紧挨着一个陌生的人与他携翅膀飞着，交谈中，体会到同伴的力量，不知不觉，小蟑螂越飞越高，他们仰视着大海上的蓝天白云，继而，又飞过一浪浪海潮，向下俯瞰，海燕的身影，暴风雨的疯狂，企鹅的无助，乌云的恐怖。此时，小蟑螂化作一只巨大的鹰隼，迅速地用双爪轻轻地将海燕和企鹅救到安全的地带。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营救，小蟑螂累了，一袭暴风雨撞来，把他原本弱小的身躯吹落到海里。
一阵惊慌，小蟑螂被惊醒。
翌日，太阳出来了，校车的喇叭播放着幼儿歌曲，经过小蟑螂家的住宿楼，他就已经醒了。在昨天的一个梦境里，小蟑螂做了一回自己，也是出自他的本能。
“他汀，你来得比我还早，我告诉你啊，我昨晚做了一个怪梦，我变了一只大鸟呢！他汀，你昨晚睡得好吗？做了梦吗？”我举起小手向小蟑螂示意招手。我又跑回几步，在爷爷的跟前说：“爷爷，拜拜！”示意他不要再送了。我拿着他汀的手，向二楼走去。他汀问我：“一点土鳖，我昨晚发了个梦，好吓人的。你说你的那个梦挺怪，肯定没有我那个梦的惊险啰！”
“我告诉你，就是在昨晚，爸爸给我讲了个题目叫‘海燕’的故事，那里边有很多很多惊险的瞬间。爸爸在读，我跟着想啊想，那些我自己都无法想出来的不知怎么弄的，从嘴里说了出来。”小蟑螂说话真像鸡啄细米，嘴巴快。
“他汀，那是你人憨，憨人有智慧。所以，你想的比我们特别得很。”
“你骂我！我掐你。”在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小伙伴，都在搬桌子、椅子，准备早晨的时候就餐。我和小蟑螂正在搬一张桌子，小蟑螂放下桌沿，举起干瘦的手，做了个拇指食指合拢的动作，指向我：“你还说！”两人一边说一边笑。
“我要说！怎么？你怕啊，你来打我呀！”本来教室里有几个人像鼠蹿猫追，加上我们两个在疯一样地跑，更显得乱糟糟的。山羊老师猛然吼了一声，教室里静了，只听得搬桌椅摆放的碰撞声。
“他汀，我不要借你的水彩笔，我买了一盒新的嘞！”早餐之前，山羊老师带孩子们在塑胶地上做起了律动操，两人一组，玩得真开心！在幼儿园每一学期里，老师要求孩子们站在塑胶地操场上找到属于自己的小圆点，和自己的玩伴。我在跟小蟑螂做律动操时说着话，不时地做个鬼样子。
又到了“随训”时间，在上午，山羊老师利用空余时间，对小蟑螂、小蚜虫、小傻帽等几位随班就读的孩子进行了特别的辅导。
在幼儿园办园之初，有一位叫“莎莎”的小朋友上幼儿园无门，家长带着她找了几家幼儿园说都不愿接收，最后找到了我园，园长见此状况，欣然答应，给家长说，只要“莎莎”跟着我们的孩子一起游戏，一起玩是吧？但不能保证她“学有所成”！家长含着热泪说：“谢谢园长！谢谢，真的，万分感谢！”并且，还向园长深深地鞠一躬。在幼儿园里，凡由主班老师带着本班的几位随班就读的孩子，在一学期里，按规定要上完十多堂随训课。
山羊半蹲下，面对着小蟑螂、小蚜虫、小傻帽等三位孩子，说随训课开始了。首先提问：“你们三位孩子，谁能告诉我，家的样子是啥模样？”
“家的样子嘛是……是爱。我爱爸爸，爸爸也爱我！还有……”小蟑螂抢先说。
“好！他汀回答得很好！他说出了心里话。那么小蚜虫、小傻帽两位孩子，谁来说家的样子是啥模样呢？”山羊老师很是感慨了一阵子。
“家的样子是……是打人，大人打小孩，小人打大人。”小傻帽犹豫了一会儿说。山羊老师针对小傻帽的问题搁下，想在日后去解决。“小蚜虫，你呢？你来说一说。”
“家的样子是……是妖怪吃人，她经常吃人！”山羊老师轻言细语地说，又抚摸小蚜虫的头，“你不急，你对家的感觉是什么？想好了再说。”小蚜虫的手不时地挠头，抓心，犹豫了好一阵才说出口。
山羊让三个孩子进资源活动室玩智力开发游戏，然后对他们的回答进行梳理。随后，走到仨的跟前说：“今天，小蟑螂表现很好，老师还要补充说，家的样子是大人对小孩子的呵护，是大人对孩子的爱，是遮风挡雨的地方，是爱才使你的爸、妈走到一起生下了你们的。”
“山羊老师，我爱你……你也爱我吗？要你当我的妈妈！”小蟑螂小精灵似的，看上去像个‘人精’，他用闪电的语速说出了此话。山羊老师怜爱他，虽只是智力低了点，若自己生了这样的孩子，也会全心全意地为之付出。他看着仨，心里一阵酸楚。
“老师爱你，老师爱你们仨！”
“老师妈妈！我爱你！”小蟑螂跑过来拥抱着山羊老师，那股劲无法用言语形容。小蚜虫和小傻帽也蹭过来拥抱，都说：
“老师，我爱你！”
“老师，我爱你！”
因为就在这三年来里，仨人在幼儿园里生活得有活泼，也有甜蜜。
Chapter．3
幼儿园是孩子们成才的摇篮，这一点也不假。小蟑螂属情感型的孩子，他的家人都很疼爱他，所以，在他的情感里，就有“家的样子是……是爱。我爱爸爸，爸爸也爱我！还有……”的如此描述。
每天的太阳，崭新得很。小蟑螂坐在了爷爷的摩托车上，幼儿园的校门刚开不久，小蟑螂活蹦乱跳走了进来。山羊老师正把摩托车放置好走向大三班教室。
“山羊老师，早上好！”
“山羊老师！我干脆叫你妈妈，好吗？”小蟑螂看着老师说话时，眼睛眨巴眨巴几下。
“他汀，好呀！”
“不！不是这样的。单独的时候，我叫你妈妈，有人的时候，我喊你‘老师妈妈’好不？”
“真的？好！”山羊老师发自内心地喜欢小蟑螂，又问他：“今天是谁送你的呀？”“是爷爷。”“今后，要你爷爷不要送这么早咯！”
山羊老师手牵着小蟑螂的手，一步一步地登上了二楼大三班教室。在开动那把锁的瞬间，两人的目光汇聚成慈祥的大海。大海般的爱，包容着一切可能要包容的孩子。
“妈――老师，你看我昨天的作业写得怎么样。”正当小蟑螂喊山羊老师叫妈妈的时候，走进来了一个同学，急忙改口，一边走近一边说出了此话。
“写得好。有进步！以后，你就这么一笔一画地写咯！”山羊老师把小蟑螂拿拢来抱着他坐在膝盖上，翻开作业本说。
“我爱孩子，我爱幼儿园的生活，农村的孩子不易啊！”这是山羊自从教以来，最为感慨的言语。在时间面前，山羊珍藏眼前每位孩子成长的闪光点，哪怕他们最顽皮，最揪心的时刻。
入园为晨检时分，山羊老师要在孩子进教室，查他们的书包和衣服口袋里藏着一些刀具和硬件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有在玩耍中，不慎放入口里，误入鼻孔里等诸多安全隐患，需要一一排查。好多天没查出东西来，在今天把几个孩子的硬物件没收了，但山羊老师仍不放心，她一边上课，一边吩咐保育员注意孩子的动向。果然，在上午的第三节课下课，小蟑螂跑过来急促地说：“老师，小螳螂他拿着塑料小刀戳我的手。”他举起小手臂露出了血红的痕迹，山羊老师拿出茶油倒了点抹在患处，吹着暖气说：“还痛不！”她想到“有些事越叮咛越出问题，可有些事越不叮咛越井然有序”的道理。她敢肯定，在当天孩子午睡时，更要盯着，不能松懈。山羊待保育员做完了她的事情后，警告她说：“如果我被叫去办公室，你要认真地守着，时刻注意平时爱戳人的几个孩子，他们睡了好办，若不睡安抚着要他们睡一觉。”随之，山羊打电话给小蟑螂的父亲说。
“你是他汀爸？对不起，在今天上课时，有位叫螳螂的孩子用东西戳了他的手一下，现在，我已经在你儿子的手上抹了‘清油’（农村人把茶油喊成清油），我拍了照，你可以打开微信看，或来校，我真的对不起。”
“山羊老师，我知道他汀也有不听话的地方，没关系的，孩子都有些的，是吧，我们不会怪您的。请你放心好了。”小蟑螂的父亲在电话那头认真地说。
“你是小螳螂家的哪位？平时，孩子在家的那些玩具从哪弄的？”山羊又给小螳螂的家人电话里说。
“我是他的奶奶，什么？有么子事啊？”
“哦！你是他的奶奶呀，那您的孙子的那些小玩具怎么来的，今天，他在幼儿园拿着小刀，足有两寸多长，戳了一个孩子的手。您以后啊，多管他，关注他一点，尤其，那些小玩意儿不准带进校园，你的孙子，本来就调皮嘛！我在早晨检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那把刀。”
“我只是告诉您一声，请您不要见怪！”
这样，山羊老师跟小螳螂的家人敲了警钟。
午睡当中，小蟑螂借故上卫生间，跟老师妈妈说出了一个秘密：小螳螂的刀，是从鞋底里拿出的，他给同桌蚂蚁黑看了，玩了一会。小蟑螂跟山羊老师说完，依然睡去。
山羊老师的神经绷得更紧，自言自语：“天啊，螳螂现在还小，长大了会变成怎样呢？真不可思议！”午睡过后，山羊单独又跟小螳螂谈及一把刀能给人带来痛苦和流血事件，或一把真刀能让一个人失去生命的严重后果。她将小螳螂搂着怀中，一边说一边帮他穿鞋子，意在是看鞋子里如何藏得刀的，原来，鞋垫挺厚的。欣慰的是，有小精灵这个“儿子”伴随着她的身边一点点地成长，让山羊看到了孩子真、善的一面。
暗示、童话、阳光温馨的提醒下，揪着一个坏习俗，我的教育迫在眉睫需灌输着另一种教育理念与方法。这是山羊在当天的教育反思和流露心声，幼儿园里的那一个山羊，渐渐在幼教圈里成了名。
关注孩子未来钟声敲响，国家教委频繁出版了《3?9?1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的书籍，是供广大的幼教者研究与学习。
在今夏，山羊又被选送参加了国培。一个暑假的学习，真让她大开眼界，可在日后把所学到的用在孩子们的身上。而现在，这个唯一的“儿子”仿佛在逐渐地长大。山羊跟同事们聊天时，聊孩子。一比较，大家觉得像小蟑螂这一类型的孩子，是弱智群中的优等生。调侃中，都一致肯定山羊在小蟑螂身上花了许多时间和精力，要不然“妈妈”的称呼，就白喊了。
山羊暗暗地发誓，要把班里的仨调教得好一点，体现出要与进园前大有进步，要付出几十倍的拼搏。要不能像以往的“莎莎”例子，不说三年，再读三年都是陈油罐。
眨眼工夫，离园时间到了，小蟑螂的父亲准时来接他汀。
“山羊老师，谢谢你！他汀在去年的暑假，不知怎么弄的，手上的伤口挺深，把我们急坏了，后来，还是钉了几针。他汀双休日在家，我们都没法理他呀!我跟他妈妈、爷爷、奶奶都各有事情，这天跟我还行，我带他在田地里，总有一只眼看着他。若这天跟他妈妈，就不知她怎带的，他姐在家一个人呆得。倘若要他们姐弟俩在家，我不放心。”小蟑螂的父亲道出了原委。
“老蟑，你也很辛苦啊！真不易。”山羊与家长心跟心地交流着。
是呀！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