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草横财
（长篇选载）
邓试衡
十四
原来，有一条二十万伏的高压电线路，要从黄山村口外路过。其中有几个高压线铁塔需要占用农田耕地，所以对占用的田地及损毁的庄稼，都有一定数额的赔偿费用。专管这项工作的人姓张，长得胖胖的，有三十好几岁了，大家都叫他张同志，可是背地里大家都叫他张胖子。那些只要有田地能占点线路的边，有希望能搞到钱的户子。都抱着张胖子团团地转，今天我家请他吃顿饭，明天你家也请他吃顿饭，目的就是想在测量占地面积时尺子拉松点，损坏的青苗费多补贴点。
钱跛子家有块土地，也被高压线路的铁塔占用了一角。这天钱跛子瘸着步找到了张胖子，于是满脸堆笑的递上了高档香烟。说：“张同志哎，我家那块被铁塔占用的土地，还要请您多多关照呵！今天我请你去我家吃顿饭，虽然没什么好吃的，但都是我自家养的土鸡、土鸭生的土蛋，还有家里自酿的米酒……”
岂知钱跛子话还没说完，张胖子就打断了他的话，用冷淡的口吻说：“不用！不用！我会按规定办的……”。
“老爸！张同志有空吗？我和妈妈已经将鸡鸭都洗出来了。”
张胖子的话也没说完，就被一个临近的，娇滴滴的喊跛子老爸的声音打断，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剪着运动发式，画眉描唇的妙龄女子款款来到眼前。不觉得来了精神，脸上顿时挂上了色迷迷地笑。用十分亲切的口吻问钱跛子：“这位小姐是令千金吗？”
钱跛子心想，刚才你还睬而不睬地，这会看见老子漂亮的闺女来了，就色相露出来了。你看老子怎么弄你的钱吧！于是逢场作戏地讲起了戏词，“正是在下拙女，自幼生在乡间，不懂礼数，土头土脑！还望先生见谅啊！”
张胖子听了心中滴沽，这跛子还真有几分风趣。哼！想从老子手上搞钱，不付出一点休想！可是却满脸堆上了笑，说：“哪里！哪里！今天我一定去府上吃晚饭，到时您老和小姐要多陪我喝两杯哟”。
只见钱久香一马当先抢在老父前头，扭着大屁股，风骚十足地说：“本小姐一定陪张同志喝个痛快”。
顿时间，只见三个人笑得一阵前赴后仰好不开心哟！
到了晚饭时间，这张胖子果然应约前来，钱跛子一家都将张胖子捧为上宾。钱跛子敬上了高档香烟，老妻献上一盏毛尖香茗，钱久香端上瓜果小蝶，四个人嘻嘻哈哈客套了一通后便正式开宴了。
只见堂心桌上摆满了好吃的菜肴：鸡、鸭、鱼、肉、蛋……十分丰富，还有自家酿的美酒。席间钱跛子不断殷勤地敬张胖子喝酒。那钱久香更是多次离位亲临张胖子身边，风骚十足地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搭在张胖子的肩上，咿呀咿呀又说又笑，弄得张胖子神魂颠倒，对钱家的要求百依百顺。钱家那块被占用的不到一分大小的土地被抬到四千元。可是当钱跛子真的当场写了条据，让张胖子审批签章时，张胖子硬是不肯，他显出一付酒醉心明的神态说：“这个……白……白纸条……没用。得拿我的……表格……按规定………填写……盖章……才行。可……表格……私章……都不在……身上，待……拿了表格来……再办吧！今天只喝酒……一醉……方休。”
钱跛子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不好再勉强了。就这样三个人尽情地喝呀！吃呀！拉呱呱呀！好不开心。不一刻那张胖子竟然一头扒在桌上鼾声如雷地便睡着啦！
这张胖子一时烂醉如泥任人摆布，钱跛子家一商量，只好将张胖子搀扶到钱久香的床上去安息了，久香到妈妈房中开了个铺临时安睡。不想这张胖子一夜之间几次大呼小叫，要久香给他送水去喝，开始钱跛子还陪着久香一道去给张胖子送水，待张胖子一再叫嚷嚷地也懒得再起床了，由着久香一人去给张胖子送水去了。
从此张胖子成了钱跛子家的坐上客，常来常往，钱跛子家的一分地价竟然得到了五千元的赔偿费。可是钱久香的肚子竟然怀上了，钱久香把张胖子叫到家里问他怎么办？
张胖子心里打着小算盘，他想和钱久香长久做露水夫妻。而且他老婆只生了一个女孩，他有工作单位只准生一胎呀！他心里想自己有个弟弟今年也有二十八岁了，人傻呼呼的，不如让他和久香结婚……
于是张胖子将自己的想法和钱家说了，不想钱跛子一听高兴极了，他正想招赘一个小子回家既当女婿又当儿子呢！因此一拍即合当场答应了这门婚事。没过几天张胖子真的带了个青年人到了钱跛子家，久香一看这小伙子傻呼呼地，心里就不大愿意。张胖子将久香叫到一边滴咕了一阵就再没出声了。
而钱跛子一见这小子傻呼呼地，心中自然也有想法，可是女儿已经怀孕了，这一步棋只得走，不然女儿肚子中的娃娃怎么着落哇！他也把女儿拉到了一边，说好，待订个婚再收他一笔彩礼，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就能名正言顺地出生了，然后翻婚。
第二天钱家办一桌订婚宴，请了亲朋好友把招赘女婿的事当众公布出来，还要了两万元彩礼，决定明年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结婚办喜事。
黄山村的人迅速将这桩婚姻奇事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钱跛子不是个人竟然将自己的女儿……。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千变万化，谁想到今天大年三十夜，久香亲眼目睹了马家得宝的全过程，钱跛子更是明白这是个无价之宝呵！于是他又定下了这条“钱久香和番”的妙计出来。
正是：钱家跛子臭灵魂，只认银钱不认人。把个女儿当筹码，金山底下卖闺身。
十五
却说钱跛子为了捞取钱财，不惜用自己唯一的女儿作钓餌。前番为了高压线路上，自己家被占用一小块土地的赔偿，用女儿钱久香的贞节和名声弄了一小笔钱，当得知麻妈妈家挖出了价值连城的宝后，又打起了一个馊主意。
钱跛子于是将他的“钱久香和番”妙计应该怎样进行，一一告诉了女儿和老伴，并且要立即如此如此地……
再说麻妈妈和老伴得了地宝心中都十分地高兴，趁着兴头之上又在灶屋的土坑中仔细掏挖了一遍。可是除了一些散碎的铜钱之外，再也没有发现什么了。马家发对妻子说：“累死了，我们去睡觉吧！”
“老头子呵！现在还不能睡呵！”麻妈妈提醒丈夫说：“我俩必须还吃点苦，马上将灶屋地下的土坑填平，不然让人看见了会惹事的哟！”
马家发一听也是道理，便和麻老妻双双动手，好不容易将土坑里的石板块撬平放在土坑中，再将散土挖进了土坑，俩个人气喘吁吁地刚坐到堂心桌边，一人倒了碗白开水在喝着，突然就听见了钱跛子家那边，霹雳啪啦的一阵爆竹响了起来。
麻婆子一听皮笑肉不笑地嘲弄起来，说：“哼，死跛子，大年初一起冒早，想抢财气，有个屁用，天下的财气都在老娘这儿呢！”
马家发听了却对妻子说：“老婆子哎，富不颠狂呵！……”
咚！咚！咚！突然三声不紧不缓的敲门响，打断了老夫妻俩的说话，马家发一听，调了话头，说：“安妈！有人敲门呐”。
麻妈妈也听见了，提着嗓门问：“是谁呀！”
话刚落音，大门外又响起了三声不紧不缓的敲门声，麻妈妈不由地一阵欣喜，脸上立即堆上了笑容，站起身来喜滋滋地说：“是大安！我的安儿回来了”。
她立即又提高了嗓门对外面的人说：“老娘这就给你开门来着。”
马家发也显得特别高兴了，笑着走在老伴的身后，只听见走在前面的老妻在不住口地说着：“安儿！安儿！老娘给你开门呐！告诉你，我们家发大财啰！”
老夫妻俩来到大门边，麻妈妈立即用手拨开了大门闩，两只手一拉两扇大门，便声随门开，并亲切地说：“安儿，妈终于盼到你回家了哟！”
门外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清楚，随着麻妈妈那一声亲切的话语，门外那个人已跨步进了马家屋里，立即也是声随人进：“马伯伯，马妈妈哎，侄女给二老拜年啦！恭喜发财哟！”
麻妈妈、马家发吃了一惊，这个对头家的小妖精，怎么这一大早就给我家拜年来啦！而且说什么恭喜发财，莫非我家挖了宝贝，她家也知道了。
老夫妻俩竟然一时惊得语塞了，站着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钱久香，只见她身着一身大红花衣，颈脖子上围着条绿色围巾，右手提着盖着红头巾的大竹篮子，笑眯眯地又在说：“马妈妈哟！侄女儿昨天一时不小心，冲撞了您老人家，还请多多原谅呵！”
钱久香说罢，提着竹篮径直到了堂心之上，将竹篮子往大桌上一摆，便从竹篮子里一件又一件地，拿出礼物放在桌子上。
麻妈妈夫妻俩看着那个钱久香，就象戏台上演戏一样的动作，心里都感到很纳闷，钱跛子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钱久香一见两个老人硬是站在大门那边楞出了神，不觉心里暗自好笑。她大大方方走到大门边伸出两只手，分别牵着两个老人就往堂心走，还笑喜喜地说：“马伯伯、马妈妈，我们是邻居哟！俗话讲，远亲不如近邻呵！侄女大年初一一早就给二老拜年，也带了点礼物孝敬二老，望二老笑纳！”
麻妈妈夫妻俩看着钱久香滔滔不绝地说着，瞅了一眼桌上的礼物：只见一刀肉，两条链鱼，四包糕点，还有烟酒什么的。麻妈妈心里在想，不管你钱跛子耍什么花招，老娘一家死不开口，谅他也没办法。既然给老娘送了这么多的礼物，老娘家里正好什么年货也没有，收下吧！不吃白不吃，于是麻脸壳顿时挂上笑，假悻悻地说：“久香哎！谢谢你啰！按辈份我还得喊你一声小姑呢！跟你爸妈说，今后我们两家和好如初亲如一家了。”
久香听了嗬嗬一阵大笑，随手从荷包里又掏出了两个红包，分别塞到两个老人手中，笑呵呵地说：“这是大侄女给二老的一点压岁钱，祝二老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这钱久香说罢又道：“马伯伯、麻妈妈，大安回家到我家去玩玩啊！再见”。
麻妈妈夫妻俩看着久香走出了大门，双双才坐了下来，麻妈妈急切切地拆开自己手中的红包一看，两张绿色的一百元钞票，豁然显现在自己的手中，再让老伴打开红包一看也同样如此。
她向老伴谈出了心里的话儿，麻妈妈说：“老头子啊！这个跛子大年初一天不亮就叫女儿来我家拜年，花费也不小，他钱跛子从来也没有这么大方过。而且我们两家又是对头公公，恐怕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呵。我们可得小心为上啊！”
马家发听了却不以为然，他没把问题看得那么严重，忠厚人讲出了忠厚的话儿，他说：“老奶奶吔！，别疑心疑鬼的了，久香今天没提一句有关我们家挖宝这事的影子，你们本来就是宗亲，别想那么多了，趁天还没亮，我俩也累了去睡觉吧……”
正是：人品污糟钱有财，良心道德可真歪。前番抛女勾张胖，这次还将破罐甩。
十六
麻妈妈夫妻两目送钱久香出了大门，二人聊了几句话儿也感觉到非常困倦了，双双回到房里，脱了外衣倒在床上，便呼呼地入睡了。
二人正在酣睡，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在一片轰天雷地的爆竹响声中，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两个人的耳中：“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开门呐……”
夫妻俩一听顿觉来了精神，太高兴了，宝贝儿子终于回家来啦，两个人一骨碌爬起了床，马家发急切切划着了火柴，点亮了煤油灯，老两口便急匆匆来到堂心，马家发将灯盏放在桌上，便身随还在一边扣着上衣纽扣的老伴来到大门边。
当麻妈妈刚刚打开大门之际，早已高兴的喊开了：“大安呀！儿子，你可回来啰！”
可那马大安刚一脚跨进大门内，便迫不急待地说：“妈呀！快给我弄点吃的，我饿坏了”
老俩口子一听也顾不得问长问短了，马家发赶紧接过儿子手上的小黑包，麻妈妈也随手关上了大门，三个人刚到堂心，那马大安便一屁股朝木凳上坐了下去，开口便说：“快给我倒水，弄点吃得。”
老夫妻二人啥话也不说了，马家发将热水瓶里剩下的一点开水倒在碗里，捧到儿子身边递了过去，说：“儿子，先喝一口，这就让你妈再烧”。
麻妈妈也将久香送来的四包糕点拿了过来，打开糕点包摊在桌上。心疼地说：“儿子，先吃点垫垫肚子，妈这就去烧锅”。
只见马大安接过老爸手中的开水，端着便一口气咕碌咕碌地喝了个碗底朝天，这边碗刚放到桌上，两只手似两只猴爪子一样，分别伸向了两个糕点包。左手抓起一块桃酥，右手拿起一块饼干，左一口右一口往嘴里送，岂知干巴巴地糕点，狼吞虎咽根本就没有嚼碎，只吞了一口下去，再来两口三口便噎在嗓子里吞不下去，梗得两边太阳穴青筋暴突，硬挤出一个字眼“水……水……”
夫妻俩吓坏了，麻妈妈急切切对老伴说：“快去倒开水！”
老伴干着急地答道：“热水瓶里没有水啦，咋办！”
麻妈妈不由骂道：“死人，快去水缸里舀”
马老头子拿上碗拔 腿急匆匆朝橱房屋里奔去，瞬间这老头手捧着一个盛满了水的大葫芦瓢，又匆匆地来到儿子身边，他亲自将盛满水的葫芦瓢，凑到了大安的嘴边。
马大安被噎住了嗓子连大气都难得出，见老爸将一葫芦瓢水端到了唇边，那里还等得急，就象一头渴急了的蠢猪，将嘴插进水瓢里呼呼地吸着，又抬起头拼命摇晃着脑瓜，这才将梗在嗓子里的糕点溶化咽了下去。
麻大安缓过气来，也不多说，接过老爸手中的葫芦瓢，又狠狠地喝了两口水，长长地舒了口气，又用手抓起了桃酥，慢慢细嚼起来……
麻妈妈这才放下心来，说：“儿子，慢点吃，妈这就给你去热吃的。”
麻妈妈进了灶屋点着了松油灯，烧着了锅，先烧了一热水瓶开水，再将贾秀凤送来的饭菜暖热，喊老伴来帮忙端上了堂心桌上。
大安问：“有酒么？”
麻妈妈说：“白酒、红酒都有”
大安说：“呵！那就红酒罢”
大安喝着秀风送来的红酒，吃着秀凤送来的年菜，觉得味口不错，说：“妈下橱的手艺不错呵！”
马家发是个老实人，一开口就道出实情：“我家过年一两肉、一条鱼也没钱买，这酒和菜都是贾秀凤送来的，刚才钱久香也送了肉呀！鱼呀！糕点，烟酒来了。还给爸和妈各包了二百元红包呢！儿子呵！你为什么弄到这时候才回来呢！”
马大安听了叹了口气，说：“儿子这几年大运不顺，生意总是做不成，身上只剩下了三百来元钱，可我回到家里又逢过年，身上没有钱怎么过呀！只得走路回来。今早动身走二百多里路，儿子一路忍饥挨饿，跑了二十多个小时呀！”
马大安说得眼泪纷纷而下，又叹了口气，说：“远亲不如近邻、秀凤真好呵，只是儿子无福消受，这个钱久香也还不错……”
麻妈妈听着儿子讲到这里打断了他的说话，说：“儿子呵，平安回来就好，我们家发大财啦！灶屋里出了大宝贝，让老母猪拱出来的哟！这是天意呵！”
马大安听到这里不禁大喜过望，那里还有吃饭的心情，好不开心地说：“快让我看看宝贝，快让我看看宝贝！”
麻妈看见儿子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也高兴极了，喊着老伴说：“老头子哇！端上灯盏到房里去，让我家儿子见识见识。”
于是三个人来到房中，麻妈妈一手掀开床上的盖被，一个金光闪耀着的长方型小金盒露了出来，马大安一见无比激动，一步跨到了床前，双手捧过金盒子看了又看，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感叹：“多么精美呀！”
大安这几年在外闯荡江湖，虽说没赚到银钱，却历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见识的东西方方面面，可谓阅历丰富。当他将金盒子捧在手中，就觉得份量不轻，再看看金盒子的几个面上都有精雕细琢的纹饰。尤其是金盒子盖上面，两边各浮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在相戏着中间一颗焰火喷射的火球。二龙戏珠的中间空隙里，排列着两行共八个篆体字样，虽说不认识这八个字，在古朝只有皇宫大内，才可以雕刻这种二龙戏珠的纹饰呵！因此，马大安断定这是一间不同凡响的宝贝。
他小心翼翼地将金盒子摆到床上，打开没盖严实的盒盖，只见两条栩栩如生的金龙映入了眼窗。他用手指将那条嘴吐红光的金龙先拿了出来一看，这是一条三爪金龙，四条腿脚，摆出势欲腾空之态，满身鳞次栉比的龙鳞闪耀着金色的光辉，简直就像活的一样。而龙嘴中含的那颗红彤彤的珠宝，喷射出象朝霞一般的金红色光芒。
马大安又将另一条金龙，从盒子里拿了出来进行了对比，只是龙嘴里没有红宝珠而已。他太高兴了，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东奔西荡钱没赚到，落下了一身债务，家里弄得像大水洗了一样空空荡荡。不禁感慨万千，双手高擎起金龙，说：“我马大安想不到也有发财的一天呵！”
咚咚咚！咚咚咚！忽然大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大安赶快将金龙放进了金盒子中，仍旧藏进盖被里，三个人匆匆来到堂心，门外那人还在敲着大门。
此时村子里正是一片鞭炮声四起，人们正在欢天喜地迎接着新春新岁的开始。
麻妈妈一边朝大门处走，一边提嗓问道：“是谁呀”
“是我呀”门外传进钱久香的声音。
麻妈妈一听又是钱久香，心中难免感到奇怪，他从马家走还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又来了呢，来不及细想碍于面子，只好将大门开了开来。
麻妈妈装腔作势的说：“久香呵！外面炮竹炸的太响，听不到你敲门，没及时给你开门，别见怪哟！”
钱久香满脸笑容开口便说：“哪里话呢！亲戚人家嘛！刚才在家听到大安哥喊门，知道哥哥回来了，特意来给哥哥拜年呐！”
这钱久香说着迈步跨进马家，一眼就看见马大安坐在桌子旁，端着饭碗在吃饭。于是远远地就喊着：“大安哥哥，你辛苦了，小妹给你拜年来着。”
马大安闻声抬头看着钱久香朝自己走来，想起老爸说他给家里送来了不少年货，还给爸妈各包了红包，心中甚是感激，慌忙放下碗筷，说：“久香啊，谢谢你对家父家母的关照呵！”
这钱久香走到大安身边，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大安的右手，不断地抖动着。亲昵地说：“安哥哥呵！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俩家本就是亲戚人家嘛！”
钱久香一看桌上也没什么菜，显得十分心疼地说：“安哥哥呵，我家年菜多着呢，去我家吃吧，小妹和老爸陪你喝几杯”。
大安见久香这般地亲热多情，心里虽是十分感激，但是他心里在想，我们两家虽说是近邻又沾亲，可是关系非常冷淡。听老爸说今天凌晨，送了好些东西给我家又包了红包，难道家中挖宝的事情，他家晓得了？马大安正在感到狐疑。钱久香显得格外亲切的，一把挽着马大安的右胳膊，十分亲昵，又略显娇气地说：“安哥哥！走罢！到我家小妹陪你喝两杯！”
钱久香说罢，挽着马大安就朝大门走去。马大安被弄得盛情难却，身不由己，任由着这钱久香挽着胳膊走出了大门。
麻妈妈、马家发看看儿子被久香挽着胳膊出了大门，一时竟弄朦了。二人也不知钱家卖的什么葫芦药，心里难免揣揣不安。
正是：螳捕鸣蝉黄雀后，瘸腿歪计诈展开。外甥操他小姑奶，只要银钱道德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