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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打球喝酒交友的日子(打球爷们可读,女士绕行)

 微乒乓 2020-08-25

板哥旧文

板哥把多年来写的文字,整理一下陆续放到这里,一是做个文字仓库,二是再读这些文字,心里总还会有感。这样的文字透出的简单与纯朴,我可能是再也写不出来了。因为生活总是在继续。板哥当然还会继续写很多文字,但回忆这些就像在回忆青春一样,总有许多热烈,激情与惆怅。

喝酒.打球.人生  板哥旧文.球友系列

 

  没出来打乒乓球前,很少喝酒,说滴酒不沾夸张点,但不过分,家里想找个酒瓶都困难的。记着有一年夏天,内侄拎来一捆青岛啤酒,喝了一两瓶盛下的顺手扔在室内一角,再提拉起时,地板上居然被蹲出了很多瓶子圈,像奥运五环似乎的好看。

 在单位职卑位浅,罕有被请,偶来亲朋抿一两口,故从前是三杯五杯下了肚小脸啊红的紫的全有,根本想不起来酒。现在知道了,酒这东西,只有总喝才能喝出味来,也会越来越想喝。

  就像不抽烟者,兜里不会放烟,见了人想不起来拿烟,刚来卓悦俱乐部学球时,想不起来要跟球友或者教练们喝酒这回事儿。老教练一生爱酒,视酒如命且酒量惊人,老教练也似乎总不缺酒,常常是训练课一结束,打完一场球,就约学员或会员,或老友去推杯换盏去了。有时兴致来了,居然会将俱乐部的球桌球网一撤,铺上一张布,变戏法似的很快弄出三五道菜来:花生豆,鸡腿,火腿,小辣椒等摆上球桌,七八个人团团围坐。

  那时候,我只是远远的望着他们的热闹,一边安静地收拾乒乓装备,一边换好衣服后悄悄地离开。记得有一次洒菜摆到了主席台上,我无法绕行。老教练心情很好,喊住我。“来,小王,今天的啤酒是德国货,原装原汁,跟大家喝一杯。”席间坐着的都是一些石家庄业余圈大哥级人物。我硬着头皮一人敬一下,但可不敢一人喝一杯。

 第一次请老教练,是在学球五个月之后了,我颇费了点心思,最后就在俱乐部周围找了一家颇有档次的的酒店,我甚至提前打了前站观察了酒店用餐的环境,定了位置,酒也是拿了最好的白酒。席间老教练非常兴奋健谈,一边说谢谢干嘛这么破费干啥啊,一边连声赞叹好酒好酒。我们大家则安静地坐在他的旁边,不住给他敬酒,一边心驰神往地听他滔滔不绝讲乒乓球的故事。那天我喝酒不多。好酒要给爱喝的人多喝点为好。

  我的球力好象渐渐地长起来,有些原来打不过的,现在偶尔可以打赢一两局了,动作也好看了,但酒量却一点儿也没长。

 二

 灵寿的雁来要来。

 在QQ上,那段时间经常和雁来围绕乒乓球聊来聊去的,聊个没完没了。感觉雁来对乒乓球理论,器材好精通,说起来头头是道儿,心里很是崇敬。忽然有一天雁来来了电话,“兄弟,我今天有点时间,找你去吧,打场球,如何?”

 说来就来,说好了时间,俱乐部的地址,雁来如约而至。当时已经进入中秋时令,我穿着运动短裤就跑出来迎接他。紧握住他的大手,心里感觉很亲切,很温暖。雁来有一双漂亮而清澈的大眼睛,透过来一股真诚与睿智。雁来还带来两个朋友,一个网名叫:翅膀,还有一个时间久了忘记名字了。他俩笑称:“我俩不怎么会打球的,雁来说今天有酒,就来了。哈哈!”。

那天打完球一起吃饭,四个人喝了两瓶白酒,稍带差不多两捆啤酒。好象我突然能喝了,可能是酒喝得比较慢?或许是酒逢知己?一直喝到了凌晨2点,感觉再喝一下去也没事儿,大家聊球聊天聊地聊得好开心,如果不是服务员实在忍受不了我们而不断地催促,可能真的会要到天亮去了。

 三

磊磊的出现,与严会的自然亲近,又带动了一个爱国,于是四人小团体渐渐形成了。

 每天我们或仨,或俩,或四,在一起练球打球,相互间比较,看谁的球打得好,谁的基本功扎实,动作专业,漂亮,谁的球有长进等。过一段呢,四个人就聚齐了,来个四人小组赛。磊磊天生豪爽,喜爱交友,每每都是他提议,打完球喝点酒啊,歇会儿……”他招呼得最欢实,就是球技老不涨,像年龄一样总排倒数第一。爱国为长兄,打球兢兢业业,回回都像拼命,小脸也绷得紧紧的,严会则每每顺其自然,疯时狂扫一片,背时连发球都不会连连自杀。四人年龄相当,球技相差无几,爱好又如此相同,坐一起再自然而然不过了。

此时的酒变得随意了。爱国喜白酒,花几块钱买瓶小半斤的,喝得滋滋润润的。我喜欢喝啤酒,尤其是刚打完球坐下来,好象头一瓶啤酒不是酒而是解渴的水,往往可能两三杯一饮而尽,实在惊奇自己球好象没长,酒量却真长了。

磊磊生性豪爽却心思缜密,打球成绩不好,球理却异常渊博,常能一针见血指出每人的不足与应该如何练习提高,喝酒虽然不是强项,却也不算孬种,爱国则言语中肯但话语罗索无辑,又最能熬夜,你不让他走他绝不走,非要等天亮;严会酒风甚好,性情憨直率真,顺其自然,每每话锋犀利耿直,小酒下肚,开始云山雾水。最喜看磊磊与严会斗嘴争理,或为球,或为事,辩着辩着,看严会脸红脖梗粗,挥舞着拳头,像要来个前冲弧圈暴冲,一击致命;而磊磊则怒目相视,长剑横亘,时刻准备反拉弧圈!当此,爱国则会双手一摆,你们俩这是干嘛呢,干嘛呢?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都有道理,但听我说行呗,听我说行呗,行呗行呗……”

我想:哈哈,千万可不能听你说,听你说,这觉肯定就睡不成了。但你不能不让他说。我就递烟给他:“爱国哥,抽上,抽上,慢慢说慢慢说。”这一慢慢说可能就要到凌晨下半夜两点去了。磊磊毕竟年轻,熬不住,有时就趴在桌上睡了。我的眼皮困得也直打架,但还不能不嗯啊哼啊附合国。爱国是越到这会儿,越来劲儿,兴趣盎然得没法儿没法儿的,他是不停地说,不停地说,不停地说;不停地重复着一件事儿,不停地重复着一件事儿,不停地重复着一件事儿;反来复去地说,反来复去地说,反来复去地说。

 侍回家时,马路上已经安静得像偏僻乡村的公路,能听见飞蛾扑灯的响动,而两站地外,肯定能听得到我们仍然不停的大声的争论声。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一场意外的高速车祸,撞折了右大臂,粉碎性。骨头打上了九个小钉,从肩到肘,爬上一条数十公分的蜈蚣疤痕。医生甚至说:你可能再打不了球了。

酒香变愁肠。

  磊磊笑说:“你不还有左手吗?直接改成横板。你可以在卓悦练多球,有空我也可以陪你练,没啥。”

  左手横板正手攻,肩部可以放松下来了,可以对攻二十板以上不掉球了,左手横板大臂可以随腰走了,左手横板腰可以转动发力了,左手横板可以自如做到右脚在前左脚在后,重心可以交换了,左手横板收臂也收得到位了;左手横板发球可以发出波尔式的逆上逆下旋转了,格林卡式的大侧奔了,甚至凭发球可以蒙倒一片老会员了,呵呵。左手横板可以跟会员们打比赛了,前提是让五分,偶尔可以打到10平决胜负了,左手横板甚至可以拉出弧旋了,甚至还有小侧身了。有人夸我左手横板好象比右手直板打得还像样了。新来的不知道我是右手的球友们,以为我本来就是个左撇子了。呵呵!

  磊,会与国,还有卓悦的铁杆球迷,他们都在帮我,都在带我,每晚我们都是最后一批走出俱乐部的,往往几乎是家家闭灯入睡之时了。我不想告别乒乓球,也不想与他们的距离太远,我想追上他们,能够真正与他们公平的对等的打球,甚至比赛。

  在多球训练满月时,我特意请俱乐部所有教练吃饭,磊坐在我的旁边,必须得。时令是夏季,就选择在露天吃烧烤,大桶的扎啤,最大的杯器。按庄里喝酒习惯,连起三杯,我均一饮而尽,这让大家都很惊诧。

又敬主教练,他说:“你的左手横板正手,90分,非常好!”我一饮而尽和着两滴泪水;再敬美丽的容练,她说:“老王是我见过的最刻苦,最可敬的学员,”我一饮而尽和着两滴泪水;再敬帅气的小周教练,小周则说:“王哥我佩服你!但你最好别练了----你太折磨我,你练起来连喝水抽烟的时间都不给我!哈哈!”我拍拍他的肩一饮而尽。最后敬磊磊,“谢谢兄弟”。磊说:“谢什么,是兄弟,才这样,”相视大笑,一饮而尽。

  子夜过后,是夏夜的清凉。我久久不愿离去,我不停地喝酒,不停地说话,扎啤换了一桶又一桶。我还是不停地说话,不停地喝酒。我像个疯子似的喜悦激动或者悲怵哭泣,弄得他们也一边唏虚不已,一边不得不和着我的疯语慢慢地慢慢地将酒喝下去,甚至旁边的吃饭的人都在不时侧目望我,不时地与我遥相举杯示意;烤肉炉上的烟气随微风不停地在我身边飘浮,天上的星星也一闪一闪不住地向我眺望眨眼,它们也许都在笑我的失态,笑我的痴,笑我的醉,笑我的憨,笑我的真。

  在我摇摇晃晃打开家门时,家人已经酣然入睡。我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虽然我十几年前也曾吐酒或当众失态,但那是年少轻狂胡吃蛮喝之果,那时哪里能知道,这酒里能够有如此的味道,如此的情义,如此的痛快淋漓,如此的刻骨铭心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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