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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文苑】总(1541)期叶李芬芳小辑

 新用户6499dlrk 2020-08-25

西楼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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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李凤阳  茗溪  贾王广  风鸽  

编委:仁善为怀 芳菲 草原居士 平凡

审稿:张少仲   陈其昌    正义之声  

收稿:红叶秋枫

主编:无言独上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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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

文/叶李芬芳

    祖父八十岁的时候,祖母八十四岁,身体还好,做饭、扫地、喂鸡、养猪、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样样能干。祖父种地、拾粪、拾柴、掏花生,爱劳动,也爱玩。闲暇的日子,祖父的大门口经常有人等他,一起出外游玩。

李西贵是我祖父的同窗,不奇怪。张厂、窦效德比我祖父小十来岁,也来找我祖父,像我小时候上学找同学一样,真奇怪!

     一群老玩童,忘记了年龄?

    他们一起步行,去辽阔的田野,去流水潺潺的河边;去宽阔的场地----西地楼板厂、或者清静的小树林边,听我祖父讲古。祖父知识渊博,故事讲得有声有色,像单田芳讲评书。听家常常忘记时间,觉得自己还是小学生,在听老师讲课。

    祖父九十岁,祖母九十四岁。立冬了,金黄的树叶一片片不停地飘落到小院地面上,中午的天空像海一样蓝,没风没火,阳光灿烂,小院内暖洋洋,祖母坐在小院里一把太师椅上晒太阳,小花猫躺在她脚下眯着眼,打呼噜。祖父拿着梳子给祖母扎小辫,祖母八十岁的时候头发几乎全白了,但是现在又长出一半黑发,黑明发亮,祖父用皮筋给她扎个小辫,光油油的,像小麻雀尾巴。安详的祖母脸上泛着婴孩般的微笑。她的重孙在院子里砸吧---砸吧---学走路,摔到也磕不着,泥土地上铺着厚厚的、软软的、金色的落叶。祖母冲着重孙笑,重孙冲着祖母笑,重孙叫祖母抱,祖母伸着手去抱。像两个同龄人脸对着脸张着嘴笑。

     祖母有时真糊涂了,一天,竟跟电视里面唱戏的小丑吵起了架,祖父笑着往大门口走,被祖母看见了,祖母就大喊:“你往哪溜?又出外玩去了!”其实我的祖父尽管好出外游玩,他也不放心我的祖母。老来伴,一点不错!

    每天中午十点,祖父看着钟表给祖母热一包牛奶,插上吸管,看着祖母慢慢喝完。每天下午四点,祖父又准时给祖母热一包牛奶,插上吸管,像哄一个孩子一样,哄着祖母再加一包牛奶。

   祖母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像个小姑娘给祖父耍着小脾气,不想吃祖父做的饭,吃得很少,祖父没有办法,又很心疼。不过我的祖母好面子,她尽管糊涂了,仍给三个儿子面子,仍给三双儿媳面子。所以三家轮流给祖母做饭、送饭、喂饭。一第五天,一日三餐。祖母吃饭很简单,清淡。早餐一碗疙瘩汤加一个打散的鸡蛋。中午一碗番茄鸡蛋面条。下午又是稠面汤。不改变花样。

      “娘,吃饭。”“我吃吧了!我不饿!”“没有。”脾气暴躁的父亲在我祖母面前却一贯心平气和。他给祖母戴上倒包,拿好一条干净毛巾擦嘴,父亲一口一口喂我的祖母,“娘,张大嘴,再吃一口。”“我吃完了!”“娘真棒!”我的父亲七十多岁了,身体也不太好,腰疼腿疼、一身净病,常常叫我母亲照顾他。但他在我祖母面前似乎忘记了年龄,他尽心尽力照顾着我的祖母,像一位年轻的母亲,耐心地照顾自己年幼的孩子一样。

     祖父自己做饭,不愿麻烦任何一个人,有时用煤火、有时用液化气。早餐有馍有菜有汤,中午有馍有菜有汤,早餐吃得很早,晚餐吃得也很早,也一定有汤。祖父脸上皱纹不多,皮肤白白的,水露露的。根本不像九十多岁的老人。

    五辈重孙在冲祖父、祖母笑。

    两个老玩童在冲重孙笑!

拾桐叶

/叶李芬芳

     白天越来越短,洗洗脸、梳梳头就溜走一天。太阳也变懒了,一觉睡到早上七、八点,红着脸从大海缓缓起来,在树梢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星期天,我们不上学,夜里刮起寒冷的北风,寒风吹着刺耳的哨声,树枝与寒风在激烈地搏斗,短兵相接,战场上各种怪声搅在一起,像鬼哭狼嚎,十分凄厉,像海啸轰鸣,惊天动地,窗户和门吓得吱吱哇哇叫个不停。夜里我从梦中惊醒,吓得用被子蒙住耳朵。

    天还没有亮,屋外黑乎乎的,母亲就起了床,扛着大扫帚去路上扫桐叶。我和大弟弟也被母亲早早叫醒,一人一个把篮子,一人一把竹签子,让我们去桐行拾桐叶。桐行方圆几十亩地长着青一色的泡桐树,桐树长得又高又粗,树冠像一把把巨大的绿伞,绿伞上布满层层叠叠的桐叶,桐叶宽大,比父亲的手掌还要大。天真冷!我和大弟弟穿着棉靴冻脚,穿着棉袄冻手,一张口就冒白气,白气一会就化成细冰粒。麦田里白茫茫一片霜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都变成了光杆司令,全军覆没。桐叶被风霜打入冷宫,七零八落,溃不成军。我们用竹签子把冰凉的桐叶串起来,然后放在篮子里,摁了又摁,摁得没有一点空隙,实实在在、满满扎系一篮子桐叶倒在地头,继续拾,遍地硕大的桐叶乖乖地任我们捡,在地头堆成桐叶山,等着母亲用架子车一趟趟拉回家。不光我们,整个田野都是弯腰拾桐叶的、拉桐叶的人群。男女老少齐上阵,哄哄乱乱、匆匆忙忙、好像在抢宝贝,高高兴兴好像在分战利品。有的手头跟不上,索性用扫帚圈起来一片,慢慢拾,唯恐被别人捡走。

     拉回家的桐叶在我家大院里晒干,堆成高高的、圆圆的桐叶垛,像草原上的蒙古包。整个隆冬,我家的小绵羊不愁吃的。我们不愁烧的。我的母亲就用这垛桐叶为我们烧锅做饭,烧锅要用风掀,老远就能听见拉风掀的声音,呼咚-----呼咚------桐叶烧锅有焰,桐叶灰不但是很好的钾肥,还可以铺床。我的二弟还是婴儿,夜夜尿床,母亲用粗棉布为他缝个灰布袋,里面装上用筛子筛过的桐叶灰,细细的滑滑的像面粉,装在灰布袋里,能防治小弟尿湿棉被。

     现在,无论城市还是乡下大都用液化气烧锅做饭,拾桐叶烧锅做饭一去不复返。但是桐叶却给我的童年带来永恒的温暖。

红薯飘香

/叶李芬芳

    雄鸡嘹亮的叫声唤醒沉睡的乡村,太阳红着脸笑眯眯,从薄雾缭绕的东方冉冉起床,万道柔和的金线投射田野,田野变得美丽安详。

     我的弟弟和父母一起,拿着镰刀去南河河堤割红薯秧。母亲嘱咐我在家做早饭。我扛着抓钩,提着篮子,去离家近的龙腰地出几块红薯。红薯秧长长的,横七竖八扯在一起,密密麻麻,墨绿的叶子直愣愣,水灵灵,数不清的露珠在上面滚动,像湛蓝天幕中的群星,珠光闪闪,晶莹璀璨,折射着太阳的七彩容颜。淘气的红薯拱破地皮,探出圆溜溜的脑袋,呼吸着清冽的空气。

     我出了半篮红薯,背到家,用压井水洗得白生生的,放到地锅中,添三四碗水,放上秫秸梃子串的篦子,大红薯用削子削成红薯丝,加上一把盐,半碗切碎的花生豆,一些细细的姜末,葱花。再加一瓢杂面,蒸一篦子小窝窝。篦子上环锅一圈贴锅饼。盖上木锅拍,生着火,拉风掀,火头轰轰,炊烟袅袅,锅底烤的红薯熟了,整个院内都飘着烤红薯的浓香。

     父母从田间归来,锅已经烧好。我急忙显锅,弟弟迫不及待从锅底扒出烧的红薯,烧熟的红薯外面像碳一样黑,里面瓤干面,又香又甜,弟弟吃得满手满脸是灰,也不在乎我笑他唱黑老包,只顾蹲在锅底门口一个挨一个吃着。我家的狐狸狗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弟弟吃红薯,馋得流口水,弟弟偶尔扔给它一片红薯皮,喜得小狗摇头摆尾,衔到一边慢慢分享。

    红薯丝窝窝显到馍筐内,热气腾腾,红薯丝锅饼金黄生生,蘸着香油蒜汁,味道鲜美。煮的红薯水灵灵的透明,软软的,甜甜的,显到秫秸梃子做的馍排里,端到大门口饭场凑热闹。吃剩的红薯皮、红薯头端回家,是猪的早餐。

     吃吧早饭,一家人全部出动,一人扛一把抓钩,去南河河堤出红薯,割下来的红薯秧一堆堆像绿山堆在路旁,晒半干拉回家,做猪羊一冬天的食粮。我的祖母喜欢晒红薯梗,晒干的红薯梗,到春节炖在肉汤了,是一道佳肴,可以招待客人。

    一棵棵红薯用抓钩奔出来,一嘟噜、一嘟噜,着实让人喜欢。成堆的红薯用带山子的架子车拉回家,红薯笼头摘掉,伤抓钩的红薯捡出来。红薯窖在院内大门口已经挖好,两人多深。没有一点伤抓钩的红薯,摘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一篮子一篮子开始入窖。一窖红薯能吃到来年的春天,越吃越甜。

     伤抓钩的红薯一部分削成红薯片,一片片挨挨挤挤摆在田野里,远远望去像九天落下的一片白云。另一部分用来打粉,打出来的红薯粉晒干,晒成白白的粉面。冬天晴朗的日子,母亲请来王克吉村的铁重舅,帮忙下细粉。烧开一锅水,粉面湖用带眼的大水瓢漏到锅内,然后用白蜡杆子搭出来,就是长长的细粉。细粉一杆子一杆子挂在院内扯的长绳上,晒得干蹦蹦的,收起来,可以吃一整年,豆腐白菜炖粉条,白菜细粉汤,伴随我们健健康康成长。干红薯片用秫秸织的薄圈起来,可以磨面做窝窝,可以下锅煮汤。

     红薯在无数孩子的童年飘香,是不可缺少的口粮,终生难忘。


      叶小平,原名:叶俊萍,笔名:叶李芬芳,河南省宁陵县程楼乡沟厢西村人,河南华成毛纺有限公司上班,商丘市楹联诗词协会会员,梁园区作协会会员,热爱读书,喜欢写文章,作品发表在《梁园报》、《商都诗刊》、《南湖诗刊》、《豫苑文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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