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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方   蔚蓝之外的花开 ——张小红诗歌印象 ◆连方 作品赏析：每一个诗人都在寻找另一个自己。或者说在塑造另一个自己，和灵魂深处的那个人对话。诗人是孤独的，她在用文字创造一个丰富的世界，超越于生活之外。
 《香烟和玫瑰》一开始就写道：“让玫瑰只做一朵鲜花”，玫瑰的本质就是鲜花，只是被人为地赋予其寓意，本真的玫瑰其本质就是鲜花，“与凡尘的爱恨是没有关联”的，“与爱人的唇、冤家的聚散”也是没有关联的。花，无论怎么鲜艳怎么好看，都会“归于它的宿命”——凋谢而至死亡，成为来年再次花开的养料。被赋予爱情的玫瑰花如此，爱呢？当然是同样如此。那么，本真的爱，同玫瑰花就是鲜花一样，就不应该背负本质之外的其他因素，爱的本质就是自由的自在的，如同大西洋的海鸟，飞翔，栖息，或是潜水，如同香烟燃过的雾一般自在。只有在“彼此冷静中欣赏”，我们（你、我、他、她）才能“看好玫瑰的刺”，才能体会爱的真谛，爱才不会像“弹掉的烟灰”一样幻灭而彼此受到伤害。从此种意义而言，这首诗歌就具有了复杂性与批判意义。 《第14朵向日葵》这首诗，巧借梵高的油画《向日葵》来对爱情探究与沉思。荷兰画家文森特·梵高所绘制的以插在瓶中的向日葵为主要内容的一系列油画作品，他分别绘制了插在花瓶中的3朵、5朵、12朵、以及15朵向日葵，该系列作品，不论是多少朵向日葵，各不相同，又大同小异，强烈的色彩，把向日葵绚丽的光泽、饱满的轮廓描绘得淋漓尽致，向人们传达着梵高对生命的理解和独特的精神世界。 向日葵的花盘始终朝向太阳，从早到晚自西向东跟随太阳转动，缘于此，向日葵又称朝阳花。向日葵的花语是追寻太阳、沉默的爱，代表着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象征着积极向上的态度和蓬勃的精神。梵高之所以大胆地使用最强烈的色彩，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岁月将使它们变得暗淡，甚至过于暗淡” 。 《第14朵向日葵》这首诗，开篇就在陈述对于爱的认知，“经历过磨难的爱，是梵高花瓶里第14朵向日葵，枯萎时”的情态，也就是说经历过磨难的爱同经过岁月洗礼而变得暗淡的向日葵一样，紧接着，诗人自我反思也是自省：梵高花瓶里的第14朵向日葵枯萎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存在，是初放的还是结籽的？实际上是在反思“经历过磨难的爱”究竟是回归本初的情状还是苦尽甘来的情状？接下来的陈述，其本质是对经过磨难之爱的表述。经历过磨难之后，彼此都是冷静的，相逢相守相拥时喜，离别守望时有忧伤有怨但无恨，就像“彼此手里握着画笔”而“深一笔浅一笔地在互相涂抹上色”那些向日葵一样，风吹来，心如向日葵一般也会在动。此处的风既指自然的风，也指爱情生活情态中的风，梵高画中的向日葵或者爱情生活中主人公涂抹的向日葵，是静态的，即使有风，是不会动的，动的是人心，心随情动，将幻想、感觉、情感合一，情知相合，静中蕴动，达到形象、思想、情感三位一体化。结尾同样是在追问和陈述，岁月给“向日葵般的爱情”增加质地（逐渐暗淡），其结果是大同小异的（异质同构），但由于处于爱情活动中的个体（主人公）不同，而情态看起来又不尽相同，不论是从能指还是所指，语义还是诗意，都将其空间扩大，极富感染力。 读到《春光那么短》，表面是在说春光短暂，实际上是指时光流逝之快，其本质是指涉在爱的过程中等待的一种焦灼情态。“等不到你来”而显得“春光（时光）那么短”，如“一只黑猫晒完太阳蹿过花园”那么短。爱是坚强的，是充满希望的。在“等你来”的过程中，用一支带上油彩的笔，在浅色画布上画（种）一株橄榄树，或让一丛鸢尾花迎风盛开。橄榄树是坚强和生命的象征，鸢尾花常常象征爱情和友谊。“等你来”是焦躁的，更多的是幸福而甜蜜的，以至“教堂里的福音绕过屋顶，天空就亮了”，诗歌把情感、想象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而后，进一步展开想象，你迟迟不来，是否是将要“带着初夏”的热烈与浪漫而来。整首诗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情景相合，把爱的体验与感悟与时节完美融合，唤起读者深层次的审美体验，让人倍受感染与亲切。 说到《无言的樱花》，如梦似幻，由花及人，由人及花，将物语景语化为情语，由于“很久以前，你说要带我去看樱花”，我苦苦等待，沉默而无言，以至原本热闹盛开的樱花都如我寂寂无语，含露如泪。爱的复杂情丝在诗中完美再现，有甜美的期盼，也有痛楚的相思，有温馨的怀想，也有清醒的失落，深情缱绻，细腻缠绵，酸甜苦涩糅合在一起而难以名状。整首诗，让读者既感受到古典的意境，又能体会到语言的精致柔美，还能真切地体验着诗人柔婉得近乎伤感、清丽得近乎缠绵的情思。 整体而言，《香烟和玫瑰》组诗，既可单独阅读，也可以当成一个整体，语言简洁洗练，节奏鲜明轻快，情感与物象互化，使诗歌具有鲜明的质感，纤柔空灵，知情合一。显而易见，诗人深谙古典诗歌“情诗画一统”的传统，同时又具有高超的语言驾驭力，以及对生活对爱的深度体察和辨析。
本期主持：连方，本名罗莲芳，男，70后，诗评人，四川宣汉人。齐鲁文学福建分社诗评主编。 栏目主编：连方 栏目成员：刘军华 刘君芝 张全枝 王晨 张丽芳 · 齐鲁文学 · ////////////////////////////////////////// 秉承“探索，创新，文明，诗意” 推进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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