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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制造“奇葩”建筑?

 德培论道 2020-08-26

总有一些脑洞大开的“奇葩”建筑颠覆三观。

“孔方兄楼”:沈阳方圆大厦

“铜钱楼”升级版:广州塑料交易所大楼

“福禄寿”:河北天子大酒店

中西合璧楼:石家庄中西复合楼

“球拍楼”:淮南奥林匹克公园

“方便面楼”:重庆火车站附近

 “酒瓶楼”:五粮液大厦、稻花香大厦

“茶壶楼”:贵州湄潭茶叶博物馆

“马桶盖”楼:湖州喜来登酒店

宜昌汽车客运中心站,这个自己看……

建筑造型从凡间的钱到天上的神,从吃喝到拉撒,再到最后的“归宿”,全都齐活了。

再加上山寨白宫、凯旋门、狮身人面像,以及中西杂交建筑,“不出国门,看遍世界”。

谁该为奇怪建筑负责?

建筑师或难辞其咎。

问题是,现在中国的建筑界,要么是国外建筑师主导一切,要么是中国建筑师在领导要求、工程紧迫下迅速开花结果。

建筑价值取向同质化、西方化在中国蔓延成一种集体无意识现象,西式理念水银泻地般渗入各个角落,甚至连最前卫的建筑思想在中国也被无条件接受,异化成“粗暴的现代性”。

早年上海评选出的50个经典建筑中一半是外国人的作品,中国建筑师一生完成的建筑量和建筑速度是美国建筑师的5倍,设计费却只有他们的1/10。

正因价值混乱,中国的建筑物被欲望象征与身份标识所左右,被包装成了消费娱乐的商品。

越来越多设计者将“创意”等同于“奇怪”,求高求大、求洋求奢,疯狂克隆。

国际设计师也将所谓西方的“先进”不管不顾搬到中国,导致中不中、洋不洋、今不今、古不古的建筑遍地。

可想而知,在缺乏对中国文化自信及认同感之下,不仅甲乙方变成了业主“点菜”、建筑师“料理”的食客与厨师关系,过度商业化的中国建筑更是直接沦为了奇怪建筑的实验地与山寨工厂。

建筑师的理想随风而散,最终无奈于“规划纸上画画,墙上挂挂,仍抵不过领导一句话”。

毕竟在“政府经营城市”的浪潮中,诸多大工程都是领导说了算,建筑之外尤其是城市公共建筑首先就附加了当地官员的个人喜好与政绩观,比如对地标的热衷,因为地标即形象。

官员的意志和开发商的算盘,其作用远大于建筑师的专业蓝图,这正印了尼采的名言:“建筑是一种权力的雄辩术。在建筑中,人的自豪感、人对万有引力的胜利和追求权力的意志都呈现出看得见的形状”。

在中国,政府主导确实加快了城市化,但这种权力(行政干预)恰恰也扭曲了建筑本身。

因为当建筑披上权力的袈裟,其灵魂就取决于当权者。

如果说这曾在忽必烈和朱棣打造北京宫式建筑时大放异彩,那么如今大尺度、大体量和大景观的建筑美学,籍此向公众炫耀的正是权力的帝王品质:崇高、威严、令人生畏。

于是在中国,建筑不是攀比谁高大威猛,就是炫耀谁能夺人眼球。

更有甚者,浑然不顾历史文脉的延续,将旧城一拆了之,以致中国的城市改造沦为空前的文化灾难。

即便梁思成等建筑师痛心疾首于北京大量老宅、胡同及城墙的毁于一旦,但当下大量新城仍前赴后继中。

(本文为福卡智库原创。未经授权,不得转载,如若转载请联系后台并标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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