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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注定“穷命”?

 德培论道 2020-08-26

摘要

年轻人相对财富地位的下降似乎已是不争的事实,背后是时代变迁的必然。对于处于新时代入口的年轻人来说,顺应时代趋势,方可享受新的红利果实。

新闻事件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纽约州30岁的“啃老族”迈克尔一直赖在家里,虽然没有正当职业,但是对法律却相当熟悉。当父母把他告上法庭,要求他搬家时,迈克尔还以法律为武器,为自己争取权利。

事实上,近年来,随着年轻人和父母一同居住的情况越来越多,类似这样的纠纷也与日俱增。

就拿加拿大来说,调查显示,1981年加拿大25到29岁的年轻人寄居在父母家中的比例只有11%,而2011年这一比例已上升到25%,而20到24岁的年轻人与父母同住的比例更高达59%。

美国《纽约时报》杂志刊登亚当·戴维森的文章“权威消息:‘啃老族’不会再离开了”,指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回到父母家“啃老”并不是暂时的现象,而是一种长期的趋势。

年轻群体成了失落阶层

这个现象背后,年轻人越来越穷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共识,不仅言必称“diao丝”的不在少数,更有数据佐证年轻人收入增长速度在放缓。

就中国而言,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05年全国城镇在岗职工平均月薪1530元,2015年为4467元。根据北京大学课题组数据,2005年全国高校毕业生平均起薪1588元,2015年则为4187元。数据一目了然,2005年,大学毕业生月薪是城镇职工的104%;10年后的2015年,大学毕业生只有城镇职工月薪水平的93.7%。

可以说,过去10年,如果把毕业生作为年轻人的代表,相对社会总体水平,年轻群体是一个失落的阶层。这与印象中年轻人消费力“爆棚”、横扫各大购物节的“壕气”形象相差甚远。

蚂蚁财富的一则广告更是将年轻人的“穷”赤裸裸地呈现在大众面前:“每天都在用六位数的密码,保护着两位数的存款”、“小时候总骗爸妈我没钱,现在总骗他们我还有钱”,这些文案可谓刀刀见血,被网友称为“大部分北上广青年的群像”,于是乎朋友圈一片哀鸿遍野,大家一边抹着泪一边分享,还一边赞叹“扎心了”。

全球性的“青年贫困”

事实上,不仅仅是中国的年轻人,全球的年轻人都面临着同样的困境——活得越来越不如父辈年轻的时候。

麦肯锡的报告显示,2005-2014年间,25个发达经济体样本中65%-70%家庭(约5.4亿-5.8亿人)的实际市场收入出现了停滞或下降,而这个数字在1993-2005年间仅为2%。

更让人不安的是,数据显示,年轻人会在一生的每个阶段都比父母穷。无怪乎网友调侃:“年轻人啊,现在穷一时没关系,因为你还会穷很久。”

在北美和欧洲等7个主要经济体,过去30年,年轻夫妻和家庭的经济增幅要远远小于社会收入的平均增幅,也就是年轻人拖了平均收入的后腿。

《今日美国报》援引最近一次美国人口普查数据称,美国18岁至34岁的年轻人中,有1/3在大学毕业后仍住在父母家。《纽约时报》称,有60%的年轻人需要从父母处得到财政支持。英国《卫报》2014年的数据显示,欧盟国家18岁至30岁的年轻人中有48%“啃老”。

英国首相特蕾莎·梅在公开演讲中提到,现在英国最大的矛盾,不是最高收入者和最低收入者之间的收入差距越来越大,而是有钱的中老年人和没钱的年轻人之间的收入差距,越拉越大。

再看德国:根据德国工会联合会公布的2014年的调查数字,德国35岁以下就业者的平均月收入为2131欧元,30岁以下为1855欧元;与此相对的是,35岁以上就业者的平均月工资为2717欧元。

就收入水平而言,日韩的年轻人也是一个失落的阶层。根据日本经济学者松田久一的研究,日本已经产生“厌消费世代”,“厌消费”的原因很直接:薪水不够用;在过去的15年,日本企业员工的工资基本没有增长。而韩国在延长退休年限后,年轻人就业机会被挤压,造成韩国15-29岁青年失业率达9.3%,是1999年以来最高,远超40-49岁2.7%以及50-59岁2.6%的失业率。在某种程度上,“青年贫困”已经陆续蔓延全球。

谁应该为青年贫困“背锅”?

如此看来,年轻人相对财富地位的下降似乎已是不争的事实。关于其背后的缘由,不少专家都认同这是“资本惹的祸”。

当下这个时代,资本的回报增速已经远超人力的回报增速,《21世纪资本论》中的观点被广泛接受,“资产性收入已经在财富占比中远超劳务性收入,成为财富的主流,而且占比越来越大。”“人赚钱难,钱赚钱易”的生存法则让没有什么资本的年轻人失去了竞争力,站在了财富的对立面。

也有观点指出,在“资本为王”的情况下,过度金融化的倾向也在“助纣为虐”,金融投资和实体投资关系本末倒置,给实体经济的发展形成了巨大的负面效应,企业缺少发展资金,必然没有办法向年轻人提供更高的薪酬。而相较于老员工,年轻员工的薪酬更容易压低。

还有观点认为,工作机会、收入水平的灵活性是把双刃剑,灵活性的提升在创造了更多机会的同时,也意味着更多不稳定性以及残酷的竞争。

过去社会上“铁饭碗”很多,收入水平通常处于稳步上升的状态,而如今,二三十年效力于同一家组织机构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更有报告指出,年轻人的阶级上升通道已经被关闭,根据北师大收入与分配研究院的关于中等收入者流动性报告,2010-2014年间,只有1.1%的中等收入群体晋级高收入阶层。低收入者通向中等收入组流动的不足20%,通过稳定工作提高收入等级的道路已经走不通。

时代变迁造就的财富积累落差

上述观点确有一定道理,然而却是停留在旧时代的框架下分析新时代的问题。代际财富差距之所以成为一种普遍现象,背后是时代变迁的必然。

随着工业经济全面登上历史舞台,与农业时代有限的创造财富方式相比,工业时代社会分工的细化和工业产业的大规模、快速发展, 在全球掀起了广泛而剧烈的生产力变革,创造了大量就业岗位,人们创造财富的方式与速度得到飞速发展。

以美国“婴儿潮”一代为例,工业化机制制造了美国中产阶级赖以生存的诸多的白领职业,到1970年,白领工人与蓝领工人的比例超过了5:4,美国中产阶级迎来爆炸式发展,据美国皮尤研究中心的报告显示,1970年,美国中产阶级家庭收入在总收入中占62%。

同时,一些国家的社会福利制度逐渐建立起来,国民收入的再分配使得社会财富相对“普遍和全面”。而对于中国来说,除了生产效率的显著提升,更有政策的助力。从“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到“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再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化激发了市场活力,再加上对外开放使得中国融入全球分工体系和生产链条,造就了中国“世界工厂”的地位,成就了中国奇迹。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间中国财富积累急剧增长,年均经济增长率接近10%,各行各业从百废待兴变成全面欣欣向荣,中国有200多种工业品产量位居全球首位。个人、家庭财富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规模提升。

根据波士顿咨询公司的报告,2016年中国个人财富规模达126万亿元,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财富国家。

由此观之,父辈这代人的财富积累根本上是时代使然,是典型的“时势造英雄”。

创富的轨道转移

要想富,先换路

然而,随着时代再次变迁,工业经济逐渐趋于尾声,已经达到一定高度的工业经济增长空间非常有限,多数国家在工业化充分发展后经济增速均有所回落。

中国经济放缓、欧洲尚未彻底走出债务危机、巴西和俄罗斯等新兴大国衰退严重,全球贸易增速已连续5年放缓。

传统的工业经济正在面临困境,例如在美国,随着重工业产业日渐凋零,大批技术工人下岗,原来的重工业城市失业高企、一片萧条,形成所谓的“铁锈地带”。

在产业结构调整、消费升级换代的新形势下,父辈这代人曾经所享受的相关红利步入递减区域,原有的财富创造、积累机制已经趋于失效,若是还和父辈干一样的活儿,挣扎在旧时代的末端,年轻人哪里有机会望父辈的项背?

尤其是互联网这匹“黑马”的出现,使得单纯的劳动创造的社会价值比重越来越小,科技和资本成为财富增值的决定性基因。

以Google、Facebook等为代表的新经济企业逐渐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方向,传统产业备受冲击,一些原本由人工完成的工作被取而代之。例如,柯达在其高峰期雇用了超过14万工人,而作为数字相片新面孔的Instagram,它在2012年以10亿美元被卖给Facebook时,仅有13名员工。

知识结构较为陈旧和人力资本水平较低的群体面临更大的失业风险。《金融时报》2013年曾发布报道表示,2007-2012年,美国的劳动力中增加了38.7万名管理人员,同时几乎损失了200万个文员岗位。手握着“旧船票”,停留在旧时代,遵循父辈足迹的年轻人注定要被时代的洪流远远抛下,越来越穷是必然宿命。

与其追随旧时代的残影,不如去揭开新时代的帷幕。眼下,无论是让人叹为观止的“人机大战”,还是无人化应用席卷街头,抑或是“一切皆可共享”的理念逐渐深入人心,都预示着我们正站在社会发生急剧变革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上,并且其中一只脚已经迈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新时代。

以科技为核心,智能化、无人化、共享化成为新时代的典型标志,科技创造的社会价值比重越来越大,新一轮红利期也将随之而来,而这也是年轻人创富的肥田沃土。只是,“没有成功的企业,只有时代的企业”,个人也是如此,对于处于新时代入口的年轻人来说,顺应时代趋势,方可享受新的红利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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