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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交流 ‖100】曹锦铭——《永远的父亲》

 六盘山诗文 2020-08-26


               六盘山诗文——学习交流


永远的父亲
 曹锦铭





春节临近,美丽的乡愁在心底不断高涨,追思怀念父亲的情愫越发浓烈。父亲是去年正月初十因突发脑溢血离去的,马上一年了。在过去的三百多个日子里,心中的哀痛从未消失,对父亲的思念也从未停止过。
一年来,无论是打开记忆的密码,还是幸会在美好的梦境,经常能见到父亲。他还是那样矍铄,那么质朴。在梦里,父亲的音容笑貌依旧,言行举止不变,着装还是那么整洁,做事还是那么有条理,父亲的一切早已定格在我的心灵深处。身在异乡,每次踏入故土看望母亲,总忘不了步入老家的房子看看父亲的遗像,油然而生对父亲的怀念和敬佩之情,悲伤失落也难以言表。特别是去年夏天的一个下午,我和哥哥用轮椅推着母亲上街散心,当路过铁路广场驻足停留看到老年人唱戏时,刹那间依稀看到了父亲的背影,泪水禁不住模糊了双眼……
父亲患病的时候,很突然。我们五个子女都不在他的身边,父亲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及和我们说,给我们留下了今生最大的遗憾。患病住院的当天晚上,突然接到哥哥从老家打来的电话,说父亲患了急病,要我赶快回家一趟。我当时怎么也没能想到父亲的病会如此严重,于是连夜乘火车奔赴中卫老家。乘火车途中一直在想,要面对现实,父亲不会有事的。但是下了火车一大早赶往医院,来到白色的病房,看着插着呼吸机的父亲,陪着父亲做完检查,听了主治医生的病情介绍后,我顿时懵了,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里止不住的痛一连几天,全家人泪水洗面,哥哥姐姐抓住探望的机会,给老爹按摩,陪老爹说话,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使出了“洪荒之力”,但父亲还是难以苏醒过来。听哥哥讲,在病房和老爹扯磨时,老爹紧紧抓着哥哥的手,眼睛里闪着泪花,那时父亲心里也很痛苦呀。我想,这是表明老爹的坚强,父亲是在与病魔做最后的斗争;这也表明老爹的惦念,父亲是对母亲放心不下呀!
父母生下我们兄弟姐妹5个孩子,我是“老疙瘩”,因为我在家里最小,父母和哥哥姐姐们都很疼爱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把所有爱全给了我。儿时的记忆中,每年春节,家里杀猪后,父亲把最好吃的猪蹄留给我,吃得我小嘴儿流油;正月十五县城有社火表演,父亲怕我看不见就把我架在脖子上,从东街走到西街,从开始到结束,几个小时的时间,让我“一览众山小”,看个够。每天劳作之余,父亲找来废铁废木料,给我制作了“老牛”、铁环碾转等小玩具,陪我玩,让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上学后,父亲经常给我说祖训,讲历史故事,教我写好毛笔字,激励我成长成才。我已中年,常常还会体味到小时候父亲将我搂在怀中,胡子扎着脸庞的那种倍加呵护的感觉。后来我赴河西走廊参军,留在了外地,每次返乡离家时,父亲踩着轮椅车,亲自送我到车站,看我进站后才肯离开……
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生命运多舛、艰辛坎坷,饱尝人生辛酸、磨砺苦难,年幼丧母,少年丧父,孤儿一人。上过技工学校,当过工人,后来务农,一直负责城北大队粮油加工工作数十载。父亲心灵手巧,编织篮筐,修理家具,制作器具,样样精通,乐于助人,在老家,父亲出色的修理技术和堪称一流的编织手艺,常常引来周围乡亲的叹赞,我们也很自豪!父亲虽然言语不多,却以自己的正直行为我们做出了表率;虽然没能给我们带来富裕的生活,却让我们在酸菜咸菜中体味到家的温馨。父亲一生省吃俭用,什么都舍不得,日常废物充分利用,生活上一直仔细认真,井井有条。母亲一生勤劳,作耕务农,积劳成疾,近几年父亲一直坚持照料母亲,洗衣做饭,无怨无悔。如今,我们子女家境稍有好转,本打算去年夏天我开车回家看父母,带着二老坐车在中卫街上兜兜风,走一走,但没有等到这一天,父亲还没享几年清福,就撒手人寰,谢世而去。父亲坎坷辛酸的一生,留下了永远无法补偿的深深的遗憾,使我们终生难以忘怀。
还清晰地记得,那天父亲出殡前一天,看着父亲静静地躺在灵柩里,面容安祥,像是睡着了。我真想把脸贴上去再亲亲父亲,摸摸他的手,听听他的呼吸,当时心中说不出的悲痛,也略有一丝慰藉。父亲生前虽然没有给我们留下了什么遗言,但是去年元旦和父亲通电话时,父亲饱含深情地说:“今年过年我们全家人再好好团聚一下,以后说不定没这样的机会了”。听完父亲的话,有心酸的滋味,也有美好的期待。父亲是希望我们兄弟姐妹凝聚亲情,互帮互助,相携一生,幸福安康!羊有跪母之恩,鸦有反哺之情,放心吧,老爹,我们不会辜负您的嘱托,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老爹,您就在天堂保佑我们吧,您的子孙都很争气,一定能够有所作为,您就等着我们给您频传佳音吧!
父亲,我们永远爱您。如果真有来世,我还要做您的儿子,今生做您的儿女没有做够,我还是你的儿子,我还想依偎在你的身边,听你讲故事,亲亲你、抚摸你……亲人已去,人生只剩归途。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在生命的另一端,去另一个异样的世界与您相会。老爹,您永远是我们的父亲!
青山有情,思念无边。祝福远在天堂的父亲过得幸福快乐!



作者简介


曹锦铭甘肃省酒泉市教育局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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