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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天地 ‖793】散文 · 李琦 ——《乡村春雨后》

 六盘山诗文 2020-08-26


               


乡村春雨后
 ‖宁夏隆德  李琦




远处黄土山的脊洼中还隐藏着些许冬天的痕迹——点点积雪还顽强地坚守着,在春光的照耀下倔强地宣示着主权,迟迟不肯离去。
小乡村的春雨还未降临,属于她的春天也就还未到来。柳树还没有抽芽,小草还没有冒尖,花儿离绽放当然也很远,很远……
村民们在门场上三三两两地闲谈,期待着春雨降临,他们好撒下希望的种子,等待秋天丰收的喜悦。但老天似乎是忘了,忘了已是阳春三月,小气鬼般一滴也不肯施舍。几个毛头小孩凑在一起,玩着自己的铁罐和泥巴。他们可不会想着春种,只会担心下雨就不能这么自在,这么欢乐了。
三三两两的人们抬眼望望天,眼神中充满了祈望,又转眼望望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慈光。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开饭了!他们才发觉已到了午饭时光,边商量着回家做什么饭边走向玩的正起劲的孩子,牵起他们的手,拍拍他们身上的土:该回家了。孩子仿佛在向父母炫耀着什么,手舞足蹈,可能是他们刚才在游戏中赢得的战利品吧。
整个村庄一下子又静了下来,只有砖瓦房烟囱里的炊烟此起彼伏,随风摇晃着渐渐远去,融入蔚蓝的天空,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散不见。
现在还未春种,吃完午饭人们照例是要睡个安逸的午觉。几位老人想必是晚上睡多了,提着小板凳慢慢汇聚在一起,也照例吹嘘起自己的儿孙,又从儿孙谈起年轻时的趣事,开怀大笑着。太阳照例在半空中挂着,一丝云彩也没有,雨,仍然没有要来的迹象。
远处的钻天杨晃了晃笔直的身躯——起风了。天空中出现了连片的云彩,阳光黯淡了,天慢慢黑了下来。老人搬起板凳往家中走去,他们知道——春雨,来了!
正在睡梦中的人们可不知道他们期盼已久的春雨要来了,照例做着自己的美梦。
雨,真的来了,属于这个小乡村的雨,终于来了!
雨丝随风飘落,停留在树枝上,那树枝仿佛顷刻间变绿了。老天舍不得似得,雨细如丝,可能真的是春雨贵如油吧。渐渐地,雨丝连成了片,滴在树枝上,房顶上,田野中,小路边……
老天终于慷慨了一回,把整个村庄拢进了朦胧烟雨中,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
一个小时后,雨停了。
刚刚睡醒的人们惊喜地冲出了家门,欢呼着,雀跃着,贪婪地呼吸着雨后泥土的芳香。他们发现,树仿佛真的绿了,草仿佛真的冒尖了,山仿佛披上了薄薄的绿纱,若隐若现。如果不仔细地瞧,你可能就忽略了春雨后的这一抹新绿。
他们开始忙绿了。
忙着清除去年冬天没有顾得上清除的玉米薄膜,准备春耕。
忙着将整个冬天积攒的粪土运往耕地中。这可是他们丰收的法宝,纯天然无污染,一车粪土抵得上好几袋子化肥。
忙着……
再过几天就可以播种了。一年之计在于春,他们可不想放过,争着抢着,唯恐落到后边。
春天来了,春雨下了,这是他们一年的希望!
田野中满是忙绿的身影……
毛头孩子丢掉了铁罐,也不玩泥巴了,拿出珍藏的风筝,在山坡上放了起来,比赛谁的风筝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乡村春雨后……



作者简介


李琦,1995年出生,宁夏隆德人,现任隆德县人民法院法官助理。爱好旅游、阅读、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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