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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盘人文 ‖ 721】散文 · 宁夏隆德 罗菡 ——《北方小村落》

 六盘山诗文 2020-08-26
               ——六盘人文    
北方小村落
 ‖宁夏隆德  罗菡
散文园地
北方的小村落,固然没有江南小村那般烟雾迷蒙,清秀婉约,充满了诗情画意的感觉,自然也算不上一位温柔的女子,但她有着自己的特色:她孤傲,她素面朝天,她有着最质朴的美丽。若你是第一次到北方来的远道客人,那一定要到小山村去走走,她是北方文化的精彩缩影,那里定会使你惊叹一番的。
顺着盘旋的山路走,你看到哪个地方树木高大茂盛,枝叶如绿云一般氤氲在半空中,那儿就准会有一村的人家。再往前走,站在村子的入口处,你会看到一座座四周由土墙夯起得北方院落,整齐的陈列在高低错落的台阶上。院落的形状是惊奇的一致,大门朝一个方向开着,院内的正上方是主房,两侧是对称着的两排侧房,屋顶上撒着红瓦或蓝瓦,然而具体的你却看不清,因为有绿树挡住了你的视线。走进村子,你会看到村里有好多的阡陌小路,可以通向任何一家,但别着急往前走,陌生人是容易迷路的。你若想仔细探究一下这里的建筑,就到任何一家门口前停下来,你会看见那染着淡色漆的大门是掩闭着的,你才发现大门原来也是一座小房子,被中间的一道木门或铁门隔成了两部分,房顶上面盖着的红瓦是有花纹的,正中间耸立着由石头雕塑,鸽子或石狮或麒麟之类的,很精美的手工雕塑,每一条纹线,任何一个部分都是灵动着的,栩栩如生的站立在那里。你会惊叹这里的能工巧匠们,他们用自己的双手用心地点缀着当地人的生活,但也不能忽视这里的所有的人,他们都是热爱生活的,每个人都用心的装扮着生活。院门外的场地是黄土砌成的,收拾的整洁干净,栽种着几棵高大茂盛的树,或白杨树,或杏树梨树,它们挺立着笔直的身躯,伸着粗壮的枝干,长着肥厚的叶子,若是刚下过雨更好呢,叶子被冲洗的干净,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绿光泽,你又会惊叹了,这才是大自然的纯绿,绿的精华。它们生长在院墙周围,掩映着院子,透过它们的缝隙,只能看见院内屋子的瓦楞,而窥视不到全貌。院内或者安静,或有孩子的喧闹声,或有女人的歌声,或有鸡犬们的鸣叫声,你心动了,想敲门进去看看,又会担心打破了这和谐美好的生活,悄悄地离开了,同时你会惊叹:半掩门,这是多么富有诗意的生活呀!。

走到另一个路口,你看见了几个孩子,女孩子扎着两个辫子,男孩子只在头顶上脑门前留着一坨头发,他们凑在一起热闹的玩着弹玻璃球,或用泥专心地捏着各种形状的玩物,或用石头摆着各种小动物,看见陌生人,他们并不理会,依然开心的玩着自己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们,你那遥远的已模糊童心又涌上了心头,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时光,和伙伴们玩的情景,眼前的他们,就是昨天的你。默默地看着他们,你又悄悄地离开了。来到一个大场子上,那是村民们碾五谷时用的大土场,平整光滑的场地,四周也由低矮的土墙围着,里面还堆积着一跺跺圆形或方形的麦草跺。你看见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靠墙坐着,用木制手工拧车“吱吱”的拧着纳千层底布鞋用的细麻绳。你走上前去,向她询问这村里的故事,老人没有说话,微笑着用平静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你,指着身旁的石碌,那是一块椭圆形的巨大石头,满身是凸凹相间的纹痕,两端却是平的,中间还有一个圆孔,已磨得光滑异常了。老人会告诉你那是一个用了好几代人的石碌,村民们就是靠它碾粮食的,现在虽不是主要用具了,但任会被用上场。你用手摸着那石碌,再看着老人手中转动的飞快的拧车,一条线绳很快形成了。你明白了,眼前的这一切,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包括老人手中那个古老简单的制线工具,身边的老石碌,它们都会告诉你,先辈们刚来这里的时候,这里满是荆棘,人们在这里开荒盖房,从地底下还挖出过刻着花纹的巨大石块,还有好多的墓穴呢,到后来这里就繁衍起了一代代的人。你也明白了,只是这么一个小村庄,但有好多的故事,有着她自己的传记。
你沉思着离开了老人,来到一片小树林边,看见几个妇女正坐在一起闲聊,手中拿着针线活计,她们坐着石凳子,那是没有形状的石凳子,这里随处可见。她们从容的做着自己的活计,脸上露着甜蜜的笑容,窃谈着自己的生活,从她们的脸上你会觉得这里的人一定生活的自足开心,她们是平凡的妻子,平凡的母亲,一群最普通不过的女人,但她们生活的却快乐无比。微笑忍不住又堆上了你的脸,你没有走近她们,又默默地离开了。
走到村子尽头,你看见了一条清澈的河水,河水缓缓的流淌着,河面上驾着一座小桥,那是世间最简单的桥,桥身由树枝或几块石板搭成,上面是一层土,窄窄的桥面,看起来并不稳当,你正想走上去试试,看见了一个健壮的男人跳着满满的两桶水迎面走了过来,那桶是木制的,扁担随着人的脚步上下起伏着,发出吱呦的声音,看见你,他笑了,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朝你点点头走了过去。你看着他走了,离你远了,才踏上了小桥,上面是极其稳当的,这就是村里人的智慧,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创造了生活中的奇迹。走过小桥,你看见了一个石崖,崖面上垂着绿色的藤蔓,底下有几窝清泉,泉眼的水咕咕的向外冒着,流到小河里,和河水一起流向远方。
你再抬头看看对面的这座山,绿色的草覆盖着整座山的表层,绿色中撒布着各色的小花,山坡上还有一垄垄绿油油的麦田。山顶上突然出现了一群洁白的羊群,它们慢吞吞的啃着草走着,又翻到山的那一边去了,这时响起了牧羊人响亮的甩鞭子的声音,响彻云霄,和蓝天隔得是那么的近。这时你眼前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回头再看看村庄里的人家,树木高大,屋舍俨然,又传来了几声狗吠鸡鸣,一切都晃悠悠的,仿佛是从那遥远的天边传来的。这就是北方的小山村,她在白雪的浸润下形成了庄严,朴素,清纯的个性。这简直就是一幅画,只可观而不可亵玩,充溢着生活和自然的美。你会怦然心动,觉得所有的一切是这么的美好,“世界充满劳绩,但人类应该充满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这里的人正是用他们的生活诠释了这句话。
作者简介
罗菡,宁夏隆德人,1986年出生,现在隆德县第一小学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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