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黄石文坛]成日升的随笔《结缘旧金山》

黄石新东西 2020-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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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夏天，一部电视剧《走过旧金山》正在央视播放。我全部看了。很喜欢王洛勇、邬君梅、吕梁等人的表演；也很喜欢雄壮和醒目的橘红色金门大桥，美不胜收的加州1号公路，还有市区拍摄到的旧金山中国城，孙中山先生书写的“天下为公“，等等。碰巧，那时候参加了一场英语书会，是一位美国籍英文老师主持的。他介绍了一些学习英语语言的技巧，也介绍了几本很好的书，比如《1984》。然后，是提问和交流时间。我提了一个关于旧金山的问题，大概是问美国人如何评价这座城市。老师说起旧金山来，滔滔不绝，也提起马克吐温那句著名的话，“最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天“。我说，“谢谢你。看来，我也应该试一试‘走过旧金山‘“。

2011年元旦，公司安排我赴美出差。第一次出国，从上海飞往旧金山，心情略有几分激动。因为时差的原因，那一年我过了两个元旦，离开上海的时候是1月1号中午，到达旧金山的时候还是1月1号（早晨）。为了这次出差，我提前准备了半年，把车技认真地练了再练，因为在美国，不会开车，寸步难行。刚到旧金山国际机场的时候，是上午9点左右，当时是中国时间凌晨1点，我的生物钟还在中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出关，提行李，找车行提车，一切都很顺利。找到车的时候，停车场对不着卫星没有GPS信号，那时手机也没有导航App（应用软件），于是，我鼓起勇气把车开到公路上找卫星信号。可能是由于我的车速很慢甚至停了下来，这时一辆警车在我的车旁边慢了下来，并且示意我打开窗户。看到警察降临，我除了紧张还是有点紧张。警察大声地喊着“Go！Go！“（走啊！走啊！）我一脸狐疑，于是问他，“Gowithyou？“（跟你走？）警察没有理我，自己驱车离开了，可能因为是元旦、路上人也少，警察懒得管。这时导航仪幸运地找到了GPS信号，我终于可以朝着酒店开去。从机场出来，沿着宽阔的101公路一直往南开。雨过天晴，天空有些云朵，感觉天空深邃、阳光强烈，大概是因为之前已经习惯了大多时候天空是压抑的低云和少有的强光，现在反而有点不适应。

在酒店好好地睡了一觉，倒倒时差。很喜欢当时的那个酒店，有卧室、客厅、厨房以及锅碗瓢盆，可以烧火做饭。早知道如此，应该随身携带一些油盐酱醋的。接下来的三天，美国人都在放假。于是，我选择了几处景点，首先去了金门大桥，然后去一些购物中心，带着使命，买买买。加州车速很快，比起上海蜗牛般的速度，在加州开车，还略有些紧张，生怕跟旁边前后的车子擦碰。沿着1号公路往北开，蜿蜒曲折的公路，可以看见前面凸起的路和颠起来的车子，感觉既像山城重庆、又有点像海滨大连。快到金门公园的时候，我可以看见金门大桥上高竖的桥架悬梁，蔚为壮观。好激动啊。时隔近十年，终于有机会一睹金门大桥的真面貌，蓝天、海雾、阳光、橘红色的桥身……当所有这些元素映入眼帘的时候，用激动形容都不够，感觉词穷到不足以形容。多年以后，每次陪友人造访金门大桥的时候，每次都会有几分喜悦、几分激动。比起在上海去东方明珠的感觉要强烈许多。

时间很快到了2015年，由于工作的变动，我的新公司在旧金山市内，终于有了一种回城里上班的感觉，也因此更多地了解和熟悉这座城市。我把家安在南旧金山。后来有人告诉我，在这里，City（城市）指旧金山城；说SouthCity（南市），就指我的新家所在的城市。说是城市，其实只有约7万居民。旧金山市也只有八、九十万人口。与中国相比，肯定是小地方，但是在美国，按人口数量，旧金山是前二十大城市，排名十六。市内许多地方还铺着有轨电车，公司楼对面就是叮当车的起点站，每天看到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也会遇见一些中国游客。公司大楼旁边就是一个大型购物中心，我偶尔去那里散散步或者吃吃泰国米粉，经常遇到说着各种不同的中国口音的同胞向我问路，彼此都有几分亲切。城里也会有城里的问题，比如，流浪汉比较多，在有些街区，会看到随地大小便的，或者“扎针“的。城里也充满了艺术气息，很多街道地面或者墙面，喷着创意图画，有些画，看上去十分震惊醒目。城里也是一个十分包容的地方，经常看见男人穿着高跟鞋画着浓妆挎着精致的小包，也看见女人留着帅帅的发型，穿着简约的商务装。还有大大小小的游行示威或者抗议活动，比较和平的那种。他们往往都只希望他们的呼声或者诉求被听见、被关注，对民众对游客的人身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在工作和生活的日积月累中，我不知不觉地成了旧金山的居民。随遇而安。出门开车可以不再用导航了，完全是一位熟悉旧金山的本地人。从2002年看那部《走过旧金山》的电视剧，到2011年首次踏访旧金山，再到2015年安家南旧金山、在旧金山工作。时间匆匆，收获满满。缘来不过如此，走过旧金山，然后扎根，留了下来。

[黄石文坛]成日升的散文《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