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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橙黄桔绿时,艺术正闪烁如歌

 泊木沐 2020-08-27

闫平,《自画像》,油画,50x40cm,2015年

我们常说岁月如歌,但时代疾步快走,“岁月”也就日渐成为怅望的对象,尤其落在艺术上,就愈加成为弥足珍贵的遗存。

闫平——一位备受关注的女油画家,她笔下的岁月,虽然有“如歌”的情调,但却少了怅望者的情绪,缘由无他:只因她在心灵上是年轻的、浪漫的、生机勃勃而又充满力量的。

当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如果你在北京)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去中国美术馆看她,以及她的丈夫——另一位杰出的油画家王克举的原作:

这是中国美术馆学术邀请系列展的首期,可见其分量和意义。

同为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的闫平和王克举的履历,大家可以在网上轻易查到,在这里不赘述。倒是上周参加中国美术馆为他们举办的研讨会上,听到艺术家、评论家王锟对前者的评价,感觉颇有意思:

“闫平给我的感觉,像‘双枪老太婆’,看上去像个弱女子,但腰里揣的是真家伙。”

此话怎讲?

“为什么说是‘双枪老太婆’呢——双枪老太婆打枪很轻松,百发百中,实际上是每天要练靶子的;闫平是速写不离手,她私下里做的功课,从她对手的研究,到对画面的线的研究,闫平是下了很多工夫的。所以我说闫平懂造型、懂画面。”

即便把原作缩小到手机屏幕那样的尺寸,你仍可以看到闫平绘画的生猛。它们显然不是精雕细琢、照相主义风格的,而是构图大胆、笔触奔放、色彩夺目的组合:

闫平,《丢弃桃花源》,180x200cm,2013年

如这幅《丢弃桃花源》,长1米8,高2米,当你站在这幅画面前,你大概不会去纠结画面与“桃花源”的关系,而会首先被大块的黄色背景所炫目。站立在蓝色布面上的女子,以一种结合了戏曲和现代舞的姿势倒向背后的男人。如果说这一近似直立的三角形的构图会让你产生些许不平衡感的话,那么,男人身后的鸟既是让画面重归平衡的元素,也在视角上形成呼应的关系。

闫平喜欢画人,如她所自称,“如果说我最注意什么——男人、女人、你我他,太阳、月亮、树、刮风了——对我是最有吸引力的。”

她所画的人,常常是绚烂而热烈的,就像央美史论系的教授李建群所说的,闫平选取的,都是生活中最闪亮和最美的瞬间,比如光彩照人的戏曲演员,比如恋爱中人在最投入、最忘我的那一刻,甚至还可以比拟于花的盛开,“开到荼蘼的那一种时刻”。

闫平,《大雾的天》,140x160cm,2014年

闫平,《唱戏的人》,180x200cm,2016

闫平,《闪烁如歌》,200x180cmx2,2017

闫平,《去大海,去天边》,180x200cm,2014年

闫平对西方大师如米开朗琪罗、梵高、毕加索等人都有过深入的研究,你可以粗略地认为,她在造型上既汲取了现代主义尤其是毕加索立体主义的养分,同时又加入了源自中国古典绘画里散点透视的视角;在笔触上有梵高的大气,同时又具有东方的“写意性”——如果你留意她的线条,就会发现其中许多都像中国书法的线条,既准确又抒情,既合乎法度又凸显自由。

闫平画作局部的笔触

几年前当我对当代艺术还毫无了解的时候,有一回在艺博会上看到闫平的画——那时候我一直认为那必然出自男性艺术家之手,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如此瘦弱娇小的女性,创作了如此蓬勃有力的作品。

闫平,《心有飞鸟》系列,尺寸不等,2015年

这一组“心有飞鸟”,在这里或许看着会有点显“脏”,但同样地,只要你看原作,就会发现这组作品的黑色非常有力量,它就像一片磁石,牢牢吸住其他的色彩,让画面的气势变得统一。

艺术评论家尚辉说,闫平就像毕加索一样善用黑色,“那种黑色是刚硬、猛烈的,是一种厚重的、重锤响鼓那样的黑色”。

相对而言,王克举画面中的黑色就有另一种味道。“王克举的黑色里还有一些墨韵的成分,”尚辉说,“他们二位作为艺术伉俪,既有相互影响的地方,也有拉开距离的地方,这在当代艺术界也是不多见的。”

王克举,《苍茫塞北》,160x200cm,2015年

王克举,《黄土沟壑》,160x200cm,2016

王克举,《南国华滋》,140cmx160cm,2015年

在王克举的画面里,你能看到更多塞尚的影子,同样是厚重的色彩,但王克举作品的颜色似乎更柔和、更含蓄、更沉着,它是热烈的,但又深沉得带有土地的厚度和温度。

王克举,《金色的季节》180×200cm,2008年

想必有很多人都会喜欢王克举的这两幅果实:《金色的季节》和《柿子红了》,前者优美、恬静,有着轻快的喜悦,后者却是热烈,金色扑面而来,让人感觉到丰收的大欢喜。

王克举,《柿子红了》,140x120cm,2010年

王克举喜欢到现场写生——那是印象派的传统,但同时也是中国山水画家会必备的功课。王克举对齐鲁山区和北部中国的描摹,有他自己的味道,比如下面这张《夜幕洒落悄无声》,傍晚时分的夕阳斜照陇上,但阴影里散落的房屋却是五颜六色,有着可人的跳跃感,仿佛在夜幕中闪耀的星辰。

王克举,《夜幕洒落悄无声》,140x160cm,2015年

“王克举的画有一种版画的感觉。说得准确一点,有一种金石的味儿。因为他的构图非常饱满,他的山川的轮廓像刀刻出来一样,很多是直线构成的。他对黑白灰的关系非常讲究,有一种执着和厚重的视觉效果。”

——李建群

艺术家、清华大学绘画系教授顾黎明说,“王克举是通过大自然提取的自我的抒情”。此前提及的王锟在比较闫平和王克举时说,他们都是浪漫的,但“闫平的浪漫是资产阶级的浪漫,王克举的浪漫是无产阶级的浪漫——他的浪漫是朴素、接地气、中国的,所以我说他是无产阶级的浪漫”。

王锟进一步说,如果闫平是“双枪老太婆”的话,那么,王克举“就有点像‘推土机’,只要他悟到什么、感觉到什么,他就去做”。

王克举,《春意萌动》,180x160cm,2010年

“中国的绘画不是一种目的,而是自我修养的途径。看到大山、大水,我就会想到古人为什么能画出那样的意境。以这样一种心情面对自然的时候,我们的心胸、行为,也会随着山的形态而展开。”

“对自然的风景、生物,像庄稼、植物的生命力,那种顽强,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也是能够感染人的。比如,春天种子发芽,从土里钻出来,这样一些现象让你感受到生命的感动。我画高粱、画棉花,都有一种把它们一吐为快的感觉。”

——王克举

王克举,《梁上风》及其局部,160x200,2014年

王克举闫平夫妇的展览开幕后,有一天在朋友圈看到一条评论,作者将闫平的画列入看不懂的系列——这是颇让我意外的,我总以为,闫平和王克举的画虽然不完全写实,但肯定也不属于抽象的范畴。实际上,只要你不抱着“油画必须是这样的才是油画”的观念,就不存在看不懂的问题。

闫平说,自己的画面有一种“复合的精神”,就是专业画画的人看得懂,非专业观众也能感觉到造型和色彩的叙事。“我自己有时候想要一些故事性,因为如果画画的时候没有故事性,我就画不好。”

闫平,《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复还》,200x180cmx2,2017年

“比如《我的青春小鸟不去不复还》,这是给自己画的一张画。因为我到60岁了,也没有这样的力度再飞起来了,腰会断掉的。我画这幅画的时候,耳朵就听到鸟叫的声音,听到水从海里上到天上的声音。”闫平说,“我一直编织着这样的故事,这个故事是能引起观众共鸣的。”

好像说得太多了,还有最后一天,有兴趣的朋友快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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