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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里,那些无量的悲喜与恩赐

 陇原秋雨 2020-08-27

生命里,那些无量的悲喜与恩赐

文 霜月寒蝉

那日,他与她闲谈,他因为已婚女儿去杭州,未提前告诉他而生气。她不解,儿女都成家了,你还操那么多心干嘛?随之,他的一席话,让她泪流满面……

 他告诉她:母亲在的时候,无论他去哪里,无论他从少年走到白头,每次出门,他都会打电话向妈妈请假。与其说是请假,其实只是给妈妈一封心安。母亲走后,他第一次出门,面对着车窗外的来往的人流,他突然泪流满面,那个熟悉亲切的面容再也看不见了,那个他每次出门必须请假的人再也没有了。无论怎么期盼奇迹出现,电话里再也听不到母亲那慈爱的话语,故乡的老院子再也没有看不见母亲那花白的头发和声音,老屋依旧,人却空空。

母亲,是在那年五月走的,五月正在他的生日,他说,那是母亲的受难日,多年之后,那个当年对母亲充满依恋的孩子,已年过半百,当岁月的风霜爬上双鬓和额头时,他还时常感叹:孩子的生日其实是母亲经历生死,在伤痛洗礼中,仍带着莫大的幸福。幼年时期的每年五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母亲为了家中八个孩子能吃上饭,或东奔西借、或到田间挖些野菜,五月就成了母亲最艰难的日子。五月也是陇上小麦收割的季节,为了能多挣工分,她一天能割三亩麦子,五月也成了母亲最劳累的月份。到了每年五月端午节,他就想起了五岁那年妈妈给他做的小白兔香包,那是他小时候唯一的最好的一件节日饰品,当童年的他带着小白兔香包在小伙伴中去炫耀,看着他们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和他的香包时,他是那样的骄傲与自豪。数年之后,当他漫步青岛街头再逢五月端午时,走遍青岛闹市区,想为女儿购买一个小兔子香包时,却在成千上万的香包中再也找不到像母亲做的那么精致漂亮的了,因为妈妈是他心中做针线活手艺最好的女人。

 她在他的讲述中泪流满面,她知道,五月已是他生命中永远无法忘怀的日子。烟火人间,光阴似水。她想,他其实明白,母亲一生,阅尽沧桑才能如此豁达,历经悲欢才如此坚强坦荡。也恰恰是欣然所在,也正是如此,母亲一生算是圆满,想必,母亲生前也早有此领悟,只是,作为母亲,即便是时事洞悉,放不下依旧是对儿女的那份牵挂。尘世无常,旧念不忘,往事难舍,想起母亲,便是对自己的一种安心交代吧,亦是一种别无选择的稳妥吧。

她知道:流年里,他的画作价值越升越高,那些如诗如歌的写意,蘸满了思念的幽香,却写不尽画不完对母亲的思念;她知道,每次他离家,回眸生暖的眷念,总觉得母亲依在门前,目光穿越季风无涯的荒凉,安落于宁静的心怀。

她知道,生命中,承载着无量的恩泽,涌漾着不动声色的悲欣。岁月枯荣,光阴始终深情。那些流水记忆的笑颜,那些花事荼蘼的错落,以心的虔诚,温柔怀念,母亲始终是站在记忆的深处。人生历程,路过风景万千,不能风逝的过往云烟,层叠出最真的情感,都是母亲的点滴。

漫长命途,风雨辗转,终于明白,聚散离合,原来是最寻常不过,只是几番时事跌宕,梦里梦外,依旧无法忘怀旧日那张已逝的容颜。都说,父母与子女之间是上世的有缘人,如今想来,这缘分的长度和情感的厚度,在相逢相守之后,就早已铭刻在生命里,是无法用时间来度量的。

只是她不知道,其实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理智和坚硬,然而,自母亲走后,一程程凉薄的光阴里,泪水盈盈的感动中,终于明白,自己终究不是薄情之人。心境转换于沧海桑田的变化,不再信服烟花流星的传言,不再带着情绪与时光对话。穿过四季,穿过冷暖,依旧感念母亲,感念年华不曾被辜负,感恩母亲在岁月中无量的厚爱和恩赐。他,还有她,在一段静默里,把日子临摹成光阴的故事,用来刺青那或厚重,或清新莞尔的味道,他们知道,他们心的视野里定藏着山水的,岁月里有母亲的希冀,有儿时记忆,有沧桑的过往。光阴在他们的文字和画作里,被临摹成千般景致,母亲便已成为其这篇章中恒古不变的一景,在一斟一酌中成为永恒。

于是,他和她,在五月某一个阳光午后,站在山顶,煮一壶光阴在生命里浅酌,让心随着季节的风逐渐舒展,让梦在清风明月下徘徊,在清浅的日子里,守着一点淡然,在悠然的安静中走过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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