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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用别人作人体模特？那我自己来！ 尽管已经过去了100多年，且国内高等学府艺术专业课堂上出现裸体模特也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可事实上，国人对人体模特的看法，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并未出现根本性的改观，要么还是带着猎奇和窥探的心理，要么就干脆歧视抗拒一棒子打死，那根由偏见和误解铸就的看不见的铁链，始终没有半点松缓的意思。 然而，同样是在100多年前的美国，当一位老师因为在课堂上用裸体的男模特而被误解甚至是惨遭解雇后，他干脆用自拍照当人体模特继续作画，直至最终成长为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人物画家，他就是托马斯·艾金斯（Thomas Cowperthwaite Eakins）。谈及其成就，就连著名诗人沃尔特·惠特曼也由衷地发出感慨：“艾金斯不是画家，他是一股力量。” 与当时大行其道的印象派所不同的是，作为现实主义绘画大师的艾金斯更崇尚对真实的渴求，以及对人体魅力的深深折服。他甚至在写给父亲的书信中直言不讳地表示：“裸体的人类是最美丽的东西——除了裸体男子。”纵观其代表作也确实如此，他很少去勾勒自然景物和其他生命，却对展现人体的各种形态乐此不疲。 1844年出生在费城的艾金斯，从小就学习了绘画和雕塑艺术。童年时代就打下的根基，也让他的肖像画格外生动传神，对日常场景中的人的真实再现也极具饱满的情绪，随处可见其细腻的笔触与技法。他还喜欢用线条和色彩去捕捉人在运动时的即时状态，专注于对肌肉、肢体美感与力量的生动再现。
自1876年起，在宾夕法尼亚美术学校任教期间，艾金斯的教学方式也迥然有别于传统的美术教师，他从不手把手地教导学生如何掌握技法，而是把教学的重点放在激发学生的想象力和创作热情上。更有意思的是，他还公然对抗当时的传统做法——不满足于当时通行的让女学生只是对着缠着腰部进行遮挡的男模特进行绘画练习，而是“现身说法”地给自己拍了多张不同姿势的裸体照，再拿给学生们当作临摹的对象。可想而知的结果就是，他这种离经叛道甚至是疯狂乖张的行为，很快就引发了全社会的极大争议。迫于巨大的压力，学校只能将其解雇。
就在热爱的教育事业遭遇重创的同时，身边的亲友对艾金斯的行为同样不予理解。他的亲侄子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大声批判他，并以这份亲人的关系深深为耻。唯一的安慰，竟来自他的学生们。这些孩子们自发组成了小团队，继续跟着自己的老师学习绘画。 当然，对于艾金斯而言，即便是遭遇到这么多的非议与误解，但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继续探索艺术真谛的脚步。成为自由人的他，越发不再拘泥于艺术的单一形态，转而向摄影师学习技巧，并将其运用到绘画领域。尤其是他对“chronophotography”这一摄影技法的大胆运用，用多重曝光连续捕捉同一张底片上不同阶段的动作，以便更准确的观察拍摄对象在动态中的运动形姿，再将其神韵重现在画布上的一系列尝试，都成为对后世创作有着巨大启迪的开创之举。
比如其最为著名的作品《摔跤手》，不仅是他擅长的运动场景中的人物题材，也更多聚焦于人体之美，其中扑面而来的那份张力，让人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摔跤选手们的肢体语言。而这样一幅又一幅的作品，也为艾金斯赢得了应有的声誉，直至被人们称为“美国最强的人物画家”、“美国绘画之父”。
而艾金斯带给后世的，除了这些堪称经典的代表作，更是一份精神和一种观念。那是对人体乃至人性的充分尊重，是对艺术本真魅力的一次还原。面对着这样一位跨越时代的大师级人物，真不知道那些只为一己之私就试图为艺术蒙上一层“遮羞布”的人们，到底是该低头沉默还是自行悔改呢？
出品人│王波 主编│刘爱萍 首席执行│王恩泽 首席记者│乐水 编辑│穆逸龙 李小树 曹欣宇 李佳遥 视觉总监│杜放 视频监制│李小姣 设计│刘垚 李心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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