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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清明,写给父亲的祭文

 信江人家 2020-08-27




   大医院小医院都没有把您留住,2019 年7月2日,您走上了天堂的回程路。之后的十多日,天天倾盆大雨,苍天为您哭泣。悼念、送葬、建坟……子女们都是在雨中进行,每天换三四次湿衣服;也苦了亲人宾朋们,临时搭建的雨篷中吃顿饭,桌底下洪水横流,客人们十分不便;工匠们搭雨篷干活,灵柩上不了山,用挖掘机提上山岗,在小山村里是开天辟地头一次。我的父亲您要知道:您的离去,给子女们一个多么大的考验!

       熟人也好,陌生也罢,只要一看相片,人家就认定我十足的像父亲。可是现实中的我,最不受您的待见。无论是分割家产,还是平时言语帮衬,我都是“边缘化”的一个人,用您的话来表达是说我命好:命理格言中的“人间没有穷戊子,世上没有苦庚申”——因为我出生在黄历“庚申日”。但我,放弃了上饶城市里优弃的生活条件,搬回老家姜村居住就是为了方便照顾二老。子女们都尽心了,都说长病无孝子,也说“孝字论心不论事,论事万年无孝子。”尽管我们都不富裕,也信"不可得罪于天地,言行要留好样与儿孙"。其实老天暗中也给您很高的评价,给了您91岁高龄的全村男性最高寿命馈赠。您得到的长寿与简陋的物质享受,说明老天处事公平公正。从您的身上,我们知道人生没有捷径,也没有白走的路,您生前踏踏实实踩下的每一步,都在生存的轨迹上打下铬印。生育10胎,养活6人。其中有4个子女在一方出类拔萃。生活的企盼,需要投入时间与努力。只有踏踏实实的努力,一切才有可能。

      生归生,死归死。其实,人来自大自然,又得回归大自然,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空手而来,也空手而归,什么也带不走。我揣测:您不会有什么遗憾!也没有什么放不下!船到码头,车到站,人生都有终点。可,父爱如泰似岱!回眸以往,我们总是向您索取,却不曾说谢谢!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您不容易。含泪送您回去吧,我们个个泪湿衣襟。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之手,可是您已与我们阴阳两隔。请清风捎去我的安慰,并愿用一切力量,让您精神长留!我六十有三了,只能为您尽这点微不足道的孝心!一生要强的您,请收下吧!

       记得我小时候常坐您的肩头,那是我登天的梯;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再苦再累的您从不张口,谢谢您,交给我一个如今心满意足的家!在天堂的您,不用再为我担心,为我牵挂!

       您让我懂得:真正的强大,不是因为身出豪门,就生活骄奢,不是因为世人皆知,就派头十足;真正的荣光,不是戏子影星般的浮华,而是自强不息,为信念誓死不渝,为了家庭担当付出,却从来无怨无悔。这才是,真正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父爱教诲!父亲,您秉持了祖父的遗愿,一生把根牢牢地扎进了姜村这片乡土,一生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把禾苗滋润;额上黝黑铮亮的希望,让青春和稻田里的禾苗,疯长成岁月的记忆;经霜的白发,渲染了一方有关农耕的传奇。如果有来生,您一定还会像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雨里飞扬;一半给儿女们洒落荫凉,一半参天揽露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没有依靠从不寄托!

       您的儿子蔡呈贵,向天堂的您叩拜!

     (封面图摄于2014年6月,当时父亲86岁,母亲84岁)




2014年6月的父亲照片

91岁的父亲在看蜂脾产卵情况

父亲在给母亲缝衣服扣子

81岁的弟弟看望病中的91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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