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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迹鲁迅:鲁迅与宫白羽的交往

 赤脚闲侠 2020-08-28
                  鲁迅和宫白羽的交往
                                                          鲁人

        宫白羽因《十二金钱镖》及一系列武侠小说,为后代的武侠小说家所推崇,并被誉为三四十年代武侠小说的一代宗师。而他与鲁迅及周作人兄弟的交往,也成为文坛的一段佳话。
        1921年7月的一天,宫白羽给仰慕已久的周作人去了一封信。除请教文学创作的方法外,还列了一串书目,希望惠书一阅。不巧周作人正在西山养病。而幸运的是,信被热心的鲁迅看到了,从而开始了他们之间一段纯属偶然的交往。
        鲁迅回了信,还送给宫白羽两本书,并借给他一份杜威的演讲稿。宫白羽立即给先生回信,希望当面请教,并介绍了他和妹妹学习写作的情况。鲁迅回信告知了自己的作息时间,并对他们兄妹的志向表示了鼓励。之后,宫白羽又急切地给先生寄去了他们兄妹的小说,并进一步述说了自己在写作、投稿过程中遇到的苦恼。同时,还说自己要去考学,并为此已经辞职。鲁迅回信道:“先生进学校去,自然甚好,但先行辞去职业,我以为是失策的。”对他在写作和投稿中遇到的苦恼        他们的交往时间只有半年多点,较密切的又只在这一年的8―11月间。从鲁迅的日记本中可查,他们的往来以书信为主,见面只有三次。他们的交往在1922年2月16日,鲁迅回复了宫白羽一封信后,便突然中断了。这在鲁迅是比较少见的,先生与青年的交往,除只为请教问题的,或因为思想观点不同而决裂的,与多数青年都终生有交往。关于他们交往中止的原因,宫白羽后来解释,是因未听先生的劝告辞去工作,又因家庭的变故最终未能入学,不得不卖文为生,从而自觉愧对先生的教诲,终无颜面对先生。但读鲁迅给宫白羽的最后一封信,却让人觉得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鲁迅在信中写道:
        “至于地方一层,实在毫无法想了。因为我并无交游,止认得几个学校,而问来问去,现在的学校只有减人,毫不能说到荐人的事,所以已没有什么头路。
        先生来信说互助,这实在很有道理。但所谓互助者,也须有能助的力量,倘没有,也就无法了。而现在的时势,是并不是一个在教育界的人说一句话做一点事能有效验的。 
        以上明白答复,自己也很抱歉。至于其余,恕不说了:因为我没有判定别人的行为的权利,而自己也不愿意如此。”
        鲁迅的口吻有些不悦。宫白羽在给先生的信中说了些什么?已不得而知。从先生的回信中推测,窘迫的宫白羽急切地希望鲁迅帮忙推荐一份工作,但二十出头毛头小子说话太楞,还对“别人”有一些冒失的议论,让鲁迅产生了不满和误解。宫白羽收到先生信,或为自己的失礼而愧疚;或因一时气盛,便结束了这短暂的交往。不过1926年5月,宫白羽曾给鲁迅又写过一封信,内容不得而知,但鲁迅未回信。

        鲁迅给宫白羽的信,现存七封,每一封都有对具体事情的答复,或对其兄妹小说的指导修改意见等。可见宫白羽一直在向先生请求或要求帮助。他自己在后来的回忆中也说过,他给周作人写信是“志在请他介绍投稿,头一封信却是找他借书,可是又以设立借书处为引子。”一名文学青年,给自己仰慕的作家写信很正常。虽在第一次信中就提出希望惠赐书籍,显得有些唐突,也可以谅解。毕竟他二十出头,生活拮据,对文学满怀憧憬。可能他在与鲁迅的交往中,表现出过于强烈的目的性,又过于急切,使鲁迅产生不满。
        仔细阅读鲁迅给宫白羽的后几封信,已经可以感到一些异样。信很短,只是叙述要办的事,语气虽仍平易近人,却少了前几封信的热情,这在先生也是少有的。宫白羽回忆鲁迅的文字不多,关于突然结束交往的原因,他的解释也略显牵强。也许种种原故让宫白羽觉得对此难以启齿吧。(原载《渤海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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