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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抚尘封:夏日我们去捡子弹壳

 赤脚闲侠 2020-08-28
夏日我们去捡子弹壳
                                        鲁人

        儿时的快乐总是没齿难忘的。那时的快乐无忧无虑,即不在乎形式,也不在乎内容。
        我上小学时,物质条件比如今可谓是天壤之别。那时,做游戏都是因陋就简,就地取材。如“撞拐”是两手抬着一条腿,用弓起的膝盖去攻击对方;“砸皇帝”只需去捡几块破砖摆上;“打尜”则找三寸左右一断木棍削尖两头,再找根一尺多长的棍击尜就行了。需要少许“投资”的是弹球和毛片儿,但毛片儿也多是买块绘图橡皮自己刻了模来印。
        那时,同学中有用子弹壳做圆珠笔的。子弹壳笔的做法很容易,将子弹头尾部的铅用火烤化,倒出里面的铁块;再将子弹头的尖磨一个小洞,可以穿过圆珠笔;一切就序将子弹头插入子弹壳,一支子弹壳笔就完成了。那时子弹壳笔非常时髦,谁拥有一支子弹壳笔,能让大伙羡慕的眼都蓝了,真不啻今日某些追星的孩子拥有一张明星签名的照片。为了自己也能拥有一支子弹壳圆珠笔,我和几位小伙伴决定去部队的靶场捡子弹壳。于是,在一个夏日晴朗的下午,我们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向那个充满诱惑的靶场出发了。从我们居住的的地方到靶场,骑自行车最快也要三十分钟。那时,没有公共汽车,也没有自行车,但为了能拥有一支子弹壳笔,这点困难根本就不在话下。我们边玩边走,为了抄近路,我们从铁路上跨过,在铁路的路基下有一片小树林,小树林中有一条河。我们从河边走过时,见一位中年男人正在抓鱼,他将抓来的鱼扔在河的小水坑里。水坑里有几条很小的鲫鱼和一种很小的叫不上名字的鱼,我们立刻停下来,兴致勃勃地帮他抓起来,而且还真抓着两条。后来,忘了我们怎么惹烦了那个中年人,他挺不耐烦地说了我们些什么,让我们也心中不悦起来。结果,趁他到远处抓鱼的时候,对准那放鱼的小水坑就是两脚,然后一群兔子似地撒开腿一通跑,直跑出小树林老远才放慢脚步。
        出了树林,便是大片大片的田地。天很高很蓝,田野里是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庄稼。世界变得辽远而旷寂,让我们觉得自己的心情也一下变得舒朗了许多。天很热,我们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在田埂上穿行着,一会儿逮蜻蜓,一会儿逮蚰蚰,一路打打闹闹地到了靶场。靶场有一座高高的长长的土垒的靶当,我们在靶当上拚命地挖来挖去,恨不能把整个靶当翻个个,但终于一个子弹头也没找到;我们又到解放军叔叔打靶时卧倒的位置附近一寸一寸地扒拉了一遍,总算没白来,找到了几个子弹壳。太阳西斜时,大伙怕回去晚了挨训,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恋恋恋不舍地往家赶。
        此事已过去近三十年了。虽然,那次“旅行”并没有让我们拥有梦寐以求的子弹壳圆珠笔,但那次旅行中的快乐却至今清晰地留在我记忆里。(原载《天津工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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