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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 | 兰米:走马观花去西北(一)

 香落尘外 2020-08-29

文:兰米 / 图: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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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北回来已经很长时间了,很想为这十多天的西北之行记录点什么,却一直无从下笔,或者懒惰、或者才思枯竭、或者真的没什么可写。

此番游历走过了定西、张掖、酒泉、嘉峪关、敦煌、青海湖,每一个名字都有扑面而来的一股厚重的历史感,似乎单从名字中都能闻到曾经的硝烟弥漫和民族冲突气息。踏入其中,却找不到穿越时空,重访历史的隧道。或许是现代都市让心灵太过浮躁,使人无法沉淀下来寻找融入历史的契机。又或许,是历史不想在喧嚣嘈杂中揭开它真实的面纱。历史,需要带着灵魂去探访。

河西走廊千年的兴衰荣枯,都因着祁连山冰雪融水的滋润灌溉而存在,水在这里尤显珍贵。火车上,沿路都能看到粗壮的树木因缺水而枯萎。当年左宗棠收复新疆后,看到这里一片黄沙飞扬,毫无生气,遂命令官兵沿路种柳,硬是将风沙弥漫的戈壁变成了绵延千里的绿色帷幄。后人称之为:左公柳。只可惜一百多年过去,因为环境恶化,水土流失,当年的左公柳已经所剩无几,据说定西仅剩一棵。

❤定西——

定西,是此次行程的第一站。这次的定西之行,我们别出心裁地住在了远离城市的小山村。小车在绵延起伏的山路上盘旋,映入眼帘的全是层层叠叠的梯田,和南方的山林比起来,少了一些山的厚重,多了一些轻灵活泼之气。满山的庄稼,红红绿绿,色彩斑斓。

入住的这个村子有一个很丛林的名字:打鹿村。可想而知,当年这里应该是密林丛生,野鹿横行,现在看到的山体,全都种满了庄稼。少量的一些树木,大多种在庄户人家的院子旁边。空旷无际的山野中,零星地点缀着不到十来户的人家,静谧和安详,是整个村子的主旋律;偶尔的声音,大都来自于大自然和动物的合奏。野鸡和咕咕鸟常常不经意地从草丛中凌空飞出;最欢畅的应该是狗叫声,几乎家家都养着一到三条看家狗。

宁静的村庄,重复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没有喧闹嘈杂,没有五彩霓虹,很有一些瓦尔登湖的感觉。可是就在这样一个人烟稀少,远离城市的地方,竟然也有竞争,你想知道这些淳朴的村民们在为着什么竞争吗?当然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职位升迁,他们不过是在暗暗地较劲,谁家的庄稼地长得更茂盛,谁家的牛羊养得更肥壮,谁家的孩子读书更有出息……

天佑定西,严重缺水的定西,竟然在我停留的四天内,每天下午来一场守信的雨,准时来,准时停。

智慧的村民把院子修成些微的斜坡,屋檐和庭院流淌下来的水在最低处汇集,再流入一个水窖,经过沉淀之后,成为村民们的生活用水。雨水冲刷过的山庄,处处青翠。山风吹过,泥土和花草的芬芳扑鼻而来,坡边的野杏在雨中洒落一地,放眼看去,空旷的山坡上看不到一丝现代化的痕迹。茵茵绿草,层层庄稼,还有悠闲的牛羊,它们才是大自然的主人,人生最美好的境界不就是丰满的安静吗?

站在山坡上,我看到对面山腰处有一排房屋建筑,孙同学告诉我们,这是村子里的小学,目前仅有两个学生、三个老师在上课。孙同学就是这所小学里走出来的名牌大学生,我很想过去看看这所只有两个学生的学校,是怎样在坚守着文化的传播。孙同学却说时间来不及了,看起来很近,可是要走过去,至少要两三个小时。果然是“一个在山上一个在那沟,见面面容易拉话话难”。山里的孩子们就这样,用脚步缩短着原始和文明的距离。

我们沿着山路继续往前走,我看见一个地方集中着好几个土包,一问,才知道竟然是坟墓,奇怪的是毫无标记。孙同学告诉我,这里的习俗是:只有建功立德、生前有伟大贡献的人,才可以树碑。淳朴的山民们,不但生前淡泊低调,也知道死后万事成空,又何须一块石碑来多此一举地证明什么,他们生于斯归于斯,若干年后,就和山融于一体了。

这里还有一个乡俗,人死三年之后,会有一个很重大的祭奠活动,亲朋好友聚集在一起,送亡灵真正地离开凡世红尘。这个习俗或许也与孔子的守孝三年有关。

离开山村之时,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我们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来到公路边坐车,才知道因为昨天的一场大雨,唯一的一辆交通车停开了。正在着急之时,正如阿Q哥所言:我想谁,就有谁。一辆满是泥泞的的士摇摇晃晃地开过来了,就好像预约好了来接我们一样。

再见了,定西。再见了,孙同学一家。

(未完待续)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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