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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10期作家夏溪散文《大地的鼻息》

 北上广文学 2020-08-29
 大地的鼻息——夏溪
 大地的鼻息
夏溪


   原以为沙漠是大地死了的肌肤,是地球的痼疾。直到有一天。看到一幅画上沙漠中那真切的孜孜生命才知道,那里还有大地的鼻息。假如那里没有大地的鼻息,再顽强的生命也没有机会生存。.                      
    作为庞大的球体上的蜉蝣——人,很难了解地球本身,如同蚂蚁,它无法知道生存之外的事情,它之外的人和其它的动物等等;还有蜜蜂它不知道有一种叫人的动物监管着它们,更不知到他们盗走它辛勤的食粮,它们只是机械地繁衍劳作。人是地球肌体上的一个细胞,一个刁蛮地想征服他所寄生地球的细胞。他们的肆意行为也许会成为地球上的某个“癌疾”,也许根本就是地球上的一个玩笑,太不自量力。地球对人类报复起来就像捻掉一只蚂蚁。人损毁的只不过是他本身生存的条件,而地球不老,很快就会长出另一种生命。
    从来就没有“坐地日行八千里”的英雄气概,更没有“巡天遥看一千河”的豪迈情怀,有的只是终日枯坐家中。门前那棵树天天在眼前,隔壁二婶出出进进天天碰面打招呼,邻居的孩子上学放学或放假天天在街上野跑.爷爷是在这块土地上这样走过的,父亲是,我也如此,重复的生命,转瞬即逝又复生,只有地球长久。我们伴随着她走过一段路,不,应该说她带我们走过一段路,然后再把我们变回她本身——一粒尘埃、一粒沙。
    想想一个庞大的球体在天空运行,紧紧吸着我们而不掉下来,还在它表面上生长发育,忙着开花结果繁衍。甚或在她表面上走来走去,挖地、凿洞、修路、架桥、搭窝,讲究道德面子,谈天说地,以为大智大勇,忘乎所以,不亦乐乎。表扬批评、奖励惩罚全在我们中间认真执行。主流社会,末流生活,追随淘汰强烈竞争哭笑闹,演戏,一出又一出,太强化夸大了自我又忘记了自身的渺小。是啊,谁又能常常记得自己不过是地球表面的一个细胞。
    一个庞大的球体在太空运行、滚动、飞翔,带着花草树木河流山川高楼大厦,舞蹈的牒,采集的蜂,爬行的蚁,各种各样的飞鸟,鱼虾蟹,奔跑的动物,自卫的进攻的;红黄蓝绿——五彩缤纷,昼夜交替,冷暖变化,风沙雨雪,或灰暗大雾弥漫,或晴朗清澈如洗;各种声音,委婉的凄厉的,啁哳的长啸的,窃窃私语的大声喧哗的,鸟鸣的兽叫的人言的,有节奏的音乐的悦耳的,杂乱的噪声的刺耳的,风声雨声流水声,从没间断,从不间断——带着各种各样的生命,各种色彩,各种声音,在太空骄傲地飞翔.....
    生于内蒙古草原西端的额济纳旗的胡杨,根深十米。据说:“活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下去一千不朽。”多么倔强的生命!在人类无法生存的地方固然有了另一种生命!这是地球母亲特有的一种生育能力,是沙漠创造的奇迹,看看地球上哪一样不是生命的奇迹,只不过那里不是常规动物的栖息地,才使得一种生命叹观另一种生命,有哪种生命又能懂得另一种生命,每一种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密码,你永远不能一个个都打得开,如同蚂蚁观象,那么小的东西,又受本身器官的限制,怎能从整体上去观察认识,更不用说深究了。
    有时走在柏油路或方砖铺制的路面上,全然忘记了大地的本来面目,偶或发现从砖缝或破损的柏油路上钻出一株草,就深深感到大地鼻息,夹片之下,强烈的气息正通过一株草表达着它的底蕴,衔接着与太空的联系,宣扬着她的本来面目,想那胡杨和沙漠里其它生命也正宣泄着生命的高亢与嘹亮,展示着一种生命精神,不屈的灵魂。
    常常因生命而感动,当你在高楼压顶的小区里,或滚烫、冰冷的马路上发现花开草绿树冠的时侯,也就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也正从大地的鼻孔里发出来,通过你传扬出去。人在让自己喘息的同时,也正为大地留了一鼻孔,让自己与大地同时有了喘息的机会。这样一种悲怜悯的情怀,你在那种悲悯里多少感受到一丝爱。一点安慰,就像在酷暑里得到一棵冰淇淋,多少有些清凉,那种节俭地制作出来的清凉。
    久与大地亲密接触的那些疯长的情怀,自由奔放的气息,稠密而流畅地生长在植物茂盛的宽松地带,如同长发在风里飘。与那些不同地域不同年代的生命一起构成大地生生不灭的鼻息,从鸿蒙走向未来,飞奔成今天的姿态。
    愿我们以大地的鼻息为我们的鼻息,敬畏自然,尊重生命。在与地球一起走过的时日里,与大自然和谐相处。愿这个世界一切变得更加美好。


                                                                                                         2006.2月


作者简介: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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