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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诗刊】No.10930期[纸刊遴选]A版|| 消失的水磨 甘肃天水/罗武第

 北上广文学 2020-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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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失的水磨
  甘肃天水/罗武第


  “麻雀总是带着闪电的味道,蚂蚁有着树根的颜色。”水磨是我乡愁中一道挥之不去的靓丽风景。水磨之歌是童年记忆里一支遥远而古老的歌谣,永远在我的心中传唱。水磨尽管经历过人间的沧桑苦难,但他时时不忘庇护着孩子们快乐成长。在我的脑海里,时光不停地放映着水磨古旧而充满魅力的模样。
  在西岩寺和宝池观的谷底,一条小溪从南到北蜿蜒流下,碎石游鱼、两岸丛林、水草茂翠。这里是古丝绸之路琥珀人走关子镇的驼马必经之地。大约在明朝天启年以前,圆川子最早的水磨就在这样的一个沙滩谷地诞生了。据资料记载,当时渭河天水段就有水磨一百六十九座。这也是圆川子最早的山水立轮磨。后来在康熙元年大地震中损坏。后几经修补再用多年,直到乾隆十年发大水,山体滑坡,未能躲过劫难,这个水磨便彻底销声匿迹了。然而至今村民仍把这个地方叫做大滩子磨。
  后来,在清朝光绪年间和民国初期,族人先后又修建了下河沟园子地水磨和峡口水磨。园子地水磨是山水立轮磨;峡口水磨用的是渭河水,水流充沛,动、势能大,建的是平轮水磨。当时粮客往来,磨户云集,好不热闹!和家庭石舂与小磨子磨出来的面相比,又细又好。当时流传着一个顺口溜:“水龙打着黑虎转,粗粮磨成精白面。”
  在民国1933年,天水县渭河暴涨,混水泥石流泛滥,冲毁房屋8040座、水磨40座,损坏农田46443亩,死人50余人。在这一场大的灾难后,圆川子水磨暂时消失在了这一片灾后沉寂的土地上。人们又退回到了石舂和驴推磨、人推磨的苦难时代。
  解放后,国家百废待兴,重建水磨。马家磨和红玉渠水磨便先后产生了。在农业合作社时期建成了马家磨,在六十年代人民公社时期,学习河南红旗渠,又建成了红玉渠水磨。随着农业的发展,粮食的增产,水磨工作昼夜不舍,进入了鼎盛期。
  红玉渠水磨是我儿时的乐园。约三五个伙伴,夏日在长长的木槽渠中玩水,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看着渠边的垂柳舞动着柔美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舞。蝉声大噪,时不时又忽然一停,然后再次叫起。林子深处,麻雀、黄鹂、喜鹊和一些不知名字的鸟交替地叫着,不时还来一个小合唱。山谷中还不停地传来杜鹃鸟的叫声。听老人说,这是麦子熟了,怕天打(下冰雹),催促庄稼人“旋黄旋割”。我们几个小伙伴赤裸着身子,像一列当兵的鱼,在水槽中排成“大雁”一行,让清凉的红玉渠溪水从头顶浇灌下来,激起白色的浪花,然后向磨轮打去。磨轮拖着沉重的身体、扯开沙哑的嗓子,慢条斯理缓缓地转动、吱吱地响着,石磨发出隆隆的“铁蹄”声。磨子周围,碾碎的粮食像百十条小溪流淌着,似乎能闻到麦穗的芳香、丰收的味道。石磨滚动声乍一听,又像远山的雷声,从白云深处滚滚传来。诗云:
【忆水磨】
一道白虹飞绿涧,千家笑走马头牵。
八方堆雪坛飘絮,四季旋歌石舞泉。
月照影花移旧壁,笛吹柳曲叹新田。
梦回垂发韶华岁,再踏磨渠放纸船。
  1972年,大队里先用柴油机机磨,后来有了电磨,水磨便废弃了。我依依惜别最后的记忆,是红玉渠水磨木门上那把生锈的铁锁和残垣断壁。水磨倒下了,就像一个昏昏睡去的石雕老人,永远沉寂在大自然铺满落叶的怀抱里。我离乡的脚步是沉重的,踩着渐渐淡去的历史足迹。影子远了,不远处仍然能听到杜鹃鸟的叫声“旋黄旋割”,不过,我听着更像“不如归去!”


【作者简介】罗武第,甘肃天水人,笔名妙玄子。中国作家网作家,中国诗歌网诗人,中国教育学会、中国诗词协会、世界汉语新诗研究会、中华诗词新调学会、中国诗协、香港诗词学会、甘肃楹联学会会员,中华网络诗社、中国微诗社、中国诗歌、北大五四文学社、复旦诗社、未央文学社、雨巷诗社、海子诗社等六十四家文学社社员。《当代作家联盟》签约作家,《飞鸿之歌》获第五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获省级以上奖十多项。在光明日报、《当代作家联盟(时光的记忆)》、《长安风|当代诗人100家》、《中国诗歌报》、《首都文学》、《齐鲁文学》、《长江诗歌》等近百种报刊杂志媒体发表诗歌《秦州行记古诗词二十四首》,散文《大脚奶奶》,小说《雪染的教学生涯》等上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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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编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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