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创】邓梅：用南腔北调，讲朝秦暮楚的事儿

阿拉善文学 2020-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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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者：邓梅

图文编辑：阿拉善文化艺术传媒

用南腔北调，讲朝秦暮楚的事儿

外出旅游，每到一个景点，总想知道此景点的前世今生，而听导游的讲解，无疑是最便捷的途径。让我听的最认真的一次，莫过于游览漫川关明清街时导游的讲解，这是因为导游提到的几个关键词：湖北，武汉，汉口、汉阳触动了我的软肋，它让那渐行渐远的乡愁又飘在眼前，家乡的味道是那样的浓烈，我想知道一切与家乡有关的事。感谢商洛市作协常务副主席、商州作协主席王卫民先生的盛情邀请，参加商州区文联、作协举办的采风等系列活动，给了我这样的机会。

明清街古镇，位于陕西省商洛市山阳县东南，是国家4A级旅游景区。该镇历史悠久，古称丰阳关、丰阳川，春秋时为蛮子国；战国时楚至方城经此通过，秦楚分界碑至今还在，站在这里，我不由地想起女作家蒋胜男所著的《芈月传》和由此改编的电视剧，那些秦楚联姻、刀光剑影、宫廷相争的扣人心弦的交织画面在我的眼前一页页、一幕幕翻过。

这条老街有三个名字：一为明清街，始于唐宋，盛于明清；二为石子街，为便于商贸，街道地面用三合土、鹅卵石铺就而成；三为蝎子街，源于古时风水习俗，建蝎子状街道，北为蝎子尾，即上街，主要歇骡马、住店，又称秦街，中为蝎子腹，为中街，南为蝎子头，叫下街。中街、下街交易商贸，又称楚街。街道总长约780米。青石路、马头墙、青砖灰瓦、栵架房、小阁楼、四合院、铺板门是明清街的标志性特点。

导游告诉我们，青石路便于商贸行走，马头墙防火，栵架房防洪、小阁楼存货，铺板门为货架。我们不由地为古人的智慧而赞叹。

在这里，我第一次知道成语“朝秦暮楚、南腔北调”就源于此。

平时，我们用“朝秦暮楚”这个词语形容那些感情不专一，朝三暮四的人，而在这里，它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意思。乘导游歇息的时间，我赶紧向她请教，恶补了一下相关的历史文化知识，原来，“朝秦暮楚”是有含义的。

首先是地域之便：漫川关在春秋时期属于楚国，和秦国交界。公元前690年左右，为了防御秦的入侵，楚国在漫川关西北12公里处一个宽不容丈，一夫当关的地方——石门子，设置方城，史称“石门天堑，楚置方城”，秦楚两国百姓来往方便，可谓朝发夕至，即早晨在秦，下午在楚。这就是朝秦暮楚的最初的含义。

第二是生存智慧：从春秋开始，漫川关因地处两国交界，是兵家必争之地，秦楚战事不断，老百姓饱受战争之苦。为了安身立命，他们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当秦军来了，老百姓就插秦旗、穿秦服、说秦话。看到楚国部队来了，就易帜换装说楚语。

第三是商业规范：自唐中期安史之乱后，漫川便成为一个南北物资的集散之地，因官运、民运的交易量很大，就必须有一个良好的商业秩序，于是把一天划分了两个时段：上半天是秦国人忙碌的身影，秦人把楚人需要的棉花、食盐等生产资料驮至水码头装船；下半天就会看到楚人忙碌的身影，楚人把秦人需要的茶叶、丝绸等生活用品运到旱码头装骡子装马。

在明清街古镇，一座醒目的“鸳鸯双戏楼”矗立在古镇广场，这是全国唯一一座联璧式的双戏楼，始建于清光绪十二年（1886年），南为马王楼，北为关帝楼，两座戏楼高度和面积相近，但它们的建筑风格各异。

导游调皮地问大家两座戏楼有什么不同？是否能看出哪个是雌性哪个是雄性？我们惊诧戏楼还有雌、雄之分？

导游莞尔一笑，继续给我们做介绍，她告诉大家，南侧的马王楼，雕梁画栋，结构细腻，在柱子与下翘檐结合部以及三角裙板上有两个浮雕画面：左为“牧童遥指杏花村”，右为“江枫渔火对愁眠”远看，其屋顶像古时候身份显赫的女性的凤冠，被称为雌楼。

再看北侧的关帝楼，飞檐斗拱，线条粗犷，端庄大气，藻井为八角形。远看，其屋顶像古时男人的官帽，被称为雄楼。一雌一雄，故而得名鸳鸯双戏楼。

那时每年二月二、五月五，马王楼上就会演唱二黄、汉剧、黄梅戏等南方剧目，所以其又称为“汉阳楼”；每年三月三、九月九，关帝楼上秦腔、晋剧等剧目也会如约登场，故又称其为“秦腔楼”。所以，人们称之为“南腔北调”。“南腔北调”不是唱对台戏，而是先唱南腔，后吼北调，你方唱罢我登场。南腔唱得好，掌声热烈，那么就会给吼北调的一个激励。听到这里，我们都笑了，其中一个作家说：“这不正是体现了中国文化之美——和谐吗？”大家非常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