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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文苑】No.20870期[纸刊遴选]H版||诗成灯影雨声中(外一篇) 安徽·蒋华

 北上广文学 2020-08-29
上海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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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成灯影雨声中(外一篇)
  ○蒋华
明代的大艺术家文征明,曾有夜雨孤灯乱翻书”的经历,不知是否就是屋外雨声惹的祸,潺潺地吵得得他,在孤灯下有点茫然无助;一个乱翻书”的动作,已泄露出六神无主。相比,我觉得他没有陆游雨夜读书时的专心致志,一灯如萤雨潺潺,老夫读书蓬户间;但与古人对生面,那恨镜里凋朱颜。雨夜萤灯,蓬房苦读,纵然读得白雪满头、沟壑满脸,也能在书中古人晤谈中,“寒生点滴三更雨,喜动纵横万卷书。”还是他诗的源泉,他《怀旧》诗道,诗成灯影雨声中。在他眼里,夜雨孤灯何尝不是一种诗的境界。只不过“乱翻书”者,是难以体会了。
想到艰苦卓绝的抗战期间,急雨声酣战丛竹”,山河上燃烧着侵略的烽火和狼烟,可孤灯焰短伴残书”的士子们,仍顽强地听出诗意。据朱光潜先生武大的学生回忆,说某天去朱老师家喝茶,看到他家小院里积了厚厚的落叶,有同学就要拿起扫帚打扫。朱老师立刻谢绝好意道:我等了好久才存了这么多层落叶,晚上在书房看书,可以听见雨落下来,风卷起的声音。这个记忆,比读许多秋天境界的诗更为生动、深刻。对朱先生来说,书窗披卷,引人入胜地听着夜雨敲打枯叶的声音,那是书卷描绘不出的雨的境界、诗的声音。李商隐是“留得枯荷听雨声,朱先生是“厚积落叶听雨声”,在这些有心人的眼睛中,枯荷不就是枯槁的经卷、黄叶不就是发黄的稿本,都是大自然写下的宝典,让雨水叮叮咚咚念出岁月的深情——那声音真得动人。西方诗人说,贫穷而能听到风声也是好的;对这些命如浮萍的文人们来说,烽火中能闲窗听雨摊书卷”,倾听风雨的天籁之音,何尝不是心灵的从容和美的慰藉。
无独有偶,也在同时,流落云南的西南联大,每当多雨时节,端坐在铁皮屋教室内的莘莘学子,就像蒙在鼓里,听着啪啪嗒嗒的雨点,不停地敲响铁皮屋的鼓面……那密集的鼓声,屏蔽了老师们的讲课声。据说是陈岱孙教授,就默默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静坐听雨四个字。然后师生一起合书静坐,用听惯了刺耳的警报和炸弹声的耳朵,倾听边陲的雨水。中国传统的士子们来说,多有一种将风雨书声家事国事,融入心胸的天性。客子光阴诗卷里,杏花消息雨声中”,他们有坚定的信念,坚信再大的风雨中,有多少杏花,就有多少春天绽放的消息。他们中很多人,后来都永远合上了书本,在漫天风雨中,从大后方的书案后,一跃到抗日的最前线,将手中笔换成掌上枪,在比雨点更激烈的枪林弹雨中,伏着战壕射击!依然用伏案振笔的姿势,蘸着热血为墨,在铁马冰河上,写下惊风雨,泣鬼神的弦歌!
夜雨孤灯乱翻书,茶烟一榻拥书眠。”这样的雨夜,我总是无法拥书而眠,而是拥书听雨,倾听着枯荷、落叶、铁皮屋顶的雨声;而遥望风雨来处,有多少落花,就有多少灯影雨声中的诗句,更有多少热血冰河的传奇!

○蒋华:男,已在《红楼梦研究辑刊》《红楼研究》《奔流》《参花》《学语文》《巢文化学刊》、《诗潮》《诗歌月刊》《扬子江诗刊》《淮风诗刊》《作家报》《中国文艺》等省内外一百多家报刊,发表诗歌、散文、文学评论八百多篇。以学术论文应邀出席全国首届朱湘学术讨论会。
感谢一路有您……
 《我们一直都在努力》
     作者:编委会
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也必将为文学事业而做出草根的奉献!热爱,志趣,是生命最光彩的部分!感谢有您感恩有您!
编委会集体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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