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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文苑】No.20923[纸刊遴选]H版||石榴花.橘子.父亲 作者:杨晓峰.网名淡泊明志

 北上广文学 2020-08-29
上海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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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花.橘子.父亲


作者:杨晓峰.网名淡泊明志


刚过立夏,石榴花就依次开放,她们从容不迫、你来我往、有张有弛。开始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火一样,很醒目,之后逐渐蔓延开来,花期可以绵延很长时间。她们来得激昂,去也壮烈,花谢时节,一地落红。好的年份,一树的火红,像一把巨大的火炬,离得很远,也会急匆匆的跳入你的眼帘,使你振奋,给你活力。火红的石榴花,假如用酒来形容的话,她就是最浓烈的那一种,尝过一次,便会一生难忘;假如用人生来形容的话,她就像人生的中年,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那样厚重;假如用人来形容的话,她就像那些为了理想和道义而生的人,波澜壮阔、轰轰烈烈、义无反顾、总在征程。


更多的时候,石榴花隐藏在绿叶之间,半遮半掩,似是欲言又止;在那唾手可得的地方,或自顾自的张扬着她那热烈的美丽,或是与人友善的躲躲藏藏着鲜艳的倩影。我们不忍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等候她繁华落尽后呈送给我们美味的果实。但她的花和果实完全是两码事:缤纷绚烂的偌大一树花,不一定能结出鲜美的石榴来,很多的石榴果不到成熟就陨落,而有时小小的盆栽却能成就美味,匪夷所思。


记起多年前,做煤矿工程师的父亲极喜欢园艺,小小的院落里种了几种蔬菜和一些盆栽。那年假期我探亲回到家,惊喜的发现一棵不及腰高的橘子树上,挂着一枚拳头大、红透了的橘子,母亲说共有三个,硕果仅存的这一个是特意留给我的。三十多年过去了,已不记得橘子的味道,也可能我压根就没舍得吃,只记得那花盆里插着一根木棍,用来支撑那枚鲜艳的果子,不然那细细的枝条是不堪重压的。


父亲少言寡语,很少喜怒溢于言表,做事却极细致认真,这也许和他的职业有关:设计图上的丝毫误差,实践中都会谬之千里,我不知道父亲对他的作品是否也有惊喜。他很少开怀大笑,有一次不知何原因,高兴之余用俄语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惹得我们捧腹大笑。父亲年少时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家道中落不得已去煤矿做工,新中国建立急需人才,他被选派深造直至大学毕业(他的大学时代,学的是俄语)。


年少时父母两地分居,很少得到父爱,记忆深刻的一次是在五、六岁的那年夏天,晚饭后外出回来,走累了的我被父亲背在背上,母亲则背着弟弟,那时的我只觉得父亲的背很宽厚、很结实、很安全,像一个摇篮,晃着晃着就昏昏欲睡……十二岁那年父亲才回到我们身边,努力担起做儿子、丈夫、父亲的角色。不善言辞的他默默地学习,力图做好每一件事,尽量让操劳多年的母亲有所轻松。也就是从那时起,家里的生活才彻底好转,每周都能吃到肉,时不时还能穿一件新衣。


父亲也许不懂得如何爱我们,但他知道多做事就会让我们幸福,他努力的做,事无巨细,从不厌烦。印象最深刻的是:每年的除夕前夜,在院子里冰冷的水池前清洗食品的原料直到深夜;烈日下打煤球,弯着的背上冒出黄豆粒般大的一层汗珠……让我想起朱自清的《背影》,父亲的背影没有那样深刻,却很实在。多年来每当看到或记起父亲的背影我都会想起一个词:老黄牛!父亲更像一头牛,不管是工作,还是家务,永远都是:认真做事,默默耕耘,不问收获。


也许父亲内心对母亲一直都怀有一份歉意,所以在后来几十年的相伴里,他从不和母亲争吵,一切事、物都听从母亲的安排,在母亲病重的那些日子里,他细心照顾,耐心护理,直至母亲溘然长逝。


如今父亲已到了八十七岁高龄,每每看到第四代人萦绕膝下,满头银发的他高兴得像一个孩子,偶尔陪他聊天,时不时的露出笑容,那布满皱纹的脸,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而这一刻,我脑海中时常浮现出的,就是那棵只挂着一枚果子的橘树……


去年七一,具有六十四年党龄的父亲得到了中共河南省委颁发的“50年以上党龄荣誉纪念章”,当他把这枚纪念章小心、宝贝的拿给我看时,脸上充满了自豪和兴奋,我想:这也许才是他最骄傲的吧!


愿我的父亲健康长寿,童心永存!
.2018.夏


感谢一路有您……




 《我们一直都在努力》


     作者:编委会



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也必将为文学事业而做出草根的奉献!热爱,志趣,是生命最光彩的部分!感谢有您感恩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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