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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文苑】No.21200期A版||​ 童年 作者:孙书英

 北上广文学 2020-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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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作者:孙书英

学龄前的一段


         我在上小学前进入的不是幼儿园,也不叫幼儿班,也不叫学前班;那时叫做半年级,在旗所在地的第一小学院里。
         当时我住在大姐家里,我入班的时候都开学一个月了。我本以为自己在家里背诵的诗词语录的内容足够一展小小才气了,可是第一天就让我狼狈不堪。
         老师走上讲台,要大家拿出课本;我去的晚还没有课本,傻乎乎地看着。老师让同学们读课文,我细心地听着。心里暗自盘算,我没有课本,可我会背诵好多啊!我的腰背挺得笔直凝视着老师,很盼望老师会点我的名字。听着别人读课文,结结巴巴的,我还窃笑,非常想把父亲教我背诵的那许多诗词歌赋朗朗地展示给大家;可是我听着听着,心里没底了,因为他们读的内容我从来就没听过,更谈不上背诵了。也正在这时老师叫了我的名字,我怯怯地起立,先前的自信勇敢荡然无存。也没听清老师要我读什么,茫然地看向同桌;同桌见我没有课本,就把自己的课本推给我。我拿起课本更是茫然一片,因为父亲只是教我背诵,还没有教我识字。
         到现在我也记不起当时我是如何地应对,老师是如何地让我坐下的;我只记得老师没有难为我,同学倒是哄堂大笑,只有同桌没有伴同大伙哄笑。
         回家的路上,有几个同学老是取笑我,“小丫头不识字,小丫头不识字······”在我身前身后地围绕着,像念顺口溜似的。走在我身边的同桌用拳头轰跑了那些同学,可我还是委屈地哭了。
         快到家了,我没注意到同桌还在我身后,在跟我说再见;他说他家就在我姐家后院,告诉我不要怕,要是再有人欺负我他就会揍他们。
         我再也没去那个半年级,回家跟父亲学识字;几年后再到大姐家时,那位同桌的家已经搬走了。
         我在他家住过的地方伫立了良久,在心底翻找着我童年的那段······


小学二年级的一段


         那时我家在农村,是蒙族地区,只有我一个插在蒙语班里。我虽然出生在蒙族地区,却不会说蒙语;而那些蒙族孩子都会说汉语,我们的交流还不是很困难。
我小时候表面看起来很文静,背地里却是很淘气的,只有我的姐姐们知道。我经常到邻居家门外的一棵大树上玩耍,树很高枝叶繁茂;我就躲在树杈上看来来往往的行人,有时要顽皮地发出古怪的叫声;行人就会停下脚步四处张望,我会屏息俯瞰,常常会忍俊不禁。
         我在蒙语班里听不懂他们的蒙语课,就偷偷地玩我从家里带来的玩具;等老师给他们讲完了蒙语课,再单独教我,我只有黑板一角的视野。
          一次我们上自习课,老师让我们自己上自习。我好像找到机会了似的,想要淘气。我偷偷地溜下座位,跑到讲台上,趁人们没注意拿了一盒粉笔放到我的书桌的桌阁里;我把一根根粉笔掰成很多小块,在全班同学吵吵闹闹的时候我突然甩出去一把,然后假装看书,隔几分钟又甩出去一把。有聪明的同学看出了门道,就到讲台上去拿粉笔,如我一般地炮制,甩出。不得了啦,全班都动了起来,粉笔满天飞,桌椅板凳人仰马翻······老师突然出现了,我们一下子鸦雀无声了。老师眼珠转来转去地,很严肃地问,是谁带的头?没人答。我的心像有一个鼓槌在敲,咚咚咚······咚咚咚······心就要蹦出胸腔了。
         老师还在逼问着,没有放过去的意思,我就要拿捏不住自己了,就要站起来了;正在这时我的同桌站起来了,我也站起来了,心想还是自己承认了吧,让他检举我更尴尬了。还没等我开口,同桌抢先说,老师是我。然后把头深深地低下了。老师很奇怪,全班同学都很奇怪,因为他是蒙语班里学习最好的学生,也是最老实的学生。我不知所措,只是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我的同桌。
         那次以后我再不敢淘气了,奇迹般地改正了老毛病,真真正正地彻底地文静了。后来很多时候都会想起童年的那段。


小学四年级的一段


         该上四年级了,村子里的蒙语班老师教不了我了,就把我送到距离四公里远的高力板东完小。我的老师带领我走进四年级组的办公室,是事先跟校长打过招呼的,是校长把我们领到了四年级组。我的老师跟各位老师介绍了我的情况,等待有哪位老师招收我。可是老师们瞄了我一眼就都低头忙自己的事情了,对我这位来自乡下的孩子很是不屑。
         我们师生俩只好耐心等待,我当时倒是没觉得不舒服,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自卑的意识,也没有什么可自卑的。下课铃声像赞美歌一样响起,笑呵呵地走进来几位老师。其中一位男老师,三十几岁的样子,问明情况后对我说:“我给你出几道算数题,你算算看。”于是那位老师就在办公桌上用粉笔写了一道多位的乘法题,我一看太简单了,很快完成;连续地老师写题我很快算完。老师又让我读了一段课文,我也是声情并茂,其他老师都惊讶地抬起了高贵的头。
         就这样我成为四年二班的一名学生,马老师是我的班主任。
         我来到四年二班还没到一周,参加了一次考试,是考老师的题,学校要求用这套题考一下四年级和五年级的学生,其实是很荒唐的事情。
         我们考试结束大约过了一周,班主任兴高采烈地来上课了,老师走上讲台,一张脸笑得像一朵花,说咱班有大喜事,新转来的小雨在这次四五年级通考中考了第一,语文86分,算数72分,比老师考得还高呢。后来我听消息灵通的同学说,学校的老师们怀疑我是念了一遍四年级转来的,班主任回敬他们说,五年级的学生不是也没考那么高的分吗?咱们老师不是也没考那么高吗?按照你们的推理难不成我们小雨是读完师范转来的?
         从此我在我们学校很出名。我童年的那段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小学五年级的一段


         我班新转来一名同学,是男生,班主任说他叫卫东,安排他和我同桌,听说他是因病休学降级到我班的。
         不久我们就很熟了,他的学习成绩也很好。一天正上着课,老师给我们讲故事,我们都听得很入神,卫东塞给我一张纸条,写着:“不要把铅笔头叼嘴上。”纸条上的内容刚好是我正要做的动作,我疑问地瞟了他一眼,接着听老师讲故事。下课了,我们班女生都喊起来了,一样的内容,“啊呀,我的铅笔咋那么辣呀!都把我辣出眼泪来啦······”我自己偷着乐,善意地投给卫东一个眼神。
          那时我们女生上课时都有一个下意识的习惯——把笔的一头叼嘴里。男生想整治我们女生就把很辣的辣椒捣成末偷偷地抹在我们的铅笔或钢笔的一端,等着看我们出洋相。也好,那次事件后我们女生都在同一时间里改掉了叼笔的不良习惯。
         后来老师把卫东调到我的后桌了,因为他当了班长,我是学习委员,理由是班干部不能同桌。
         我们班上自习要学习委员管理班级纪律,我班有一位叫权的同学,谁都不敢惹,我也不敢惹,可是我还是得罪了他。有一次自习课,权挑动一些同学闹得就差把房盖揭下来了,我忍无可忍教训了他几句,他当场就破口大骂,我当时别说还击了,就是招架之力都懈怠了。在这关键时刻卫东站起来,一顿猛拍,奇迹出现了,没人敢招惹的刺头儿竟然被震住了,我才算舒了一口气。不自禁地投给卫东一个善意的眼神。那天以后卫东还组织一些同学护送我很多次,因为权扬言要在半路上报复我。我每天回家要步行四公里,途中还有一个很大的坟地,如果没有同学护送,我还真是怀疑自己迫于权的威胁是否能够坚持到小学毕业。
         童年的记忆都是美好,也都是遥远;只有午夜梦回时才会隐约那无忧无虑,注满阳光快乐的影像,在我老去的日子里,童年的记忆就是一缕春天的煦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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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都在努力》

     作者:编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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