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那些年，我们用过的碗

那些年，我们用过的碗

 蔡文

本文作者蔡文。摄影：水易居

民以食为天，一日三餐，都用碗。碗这种器皿由来已久，花样繁多，司空见惯。大的小的，粗瓷细瓷，圆的方的，单色的花纹的，彩色的青花的，醴陵的景德镇的，民窑的官窑的，普通的精致的不一而足。至于人类从什么时候开始生产和使用这种器皿就不得而知了，但功能似乎只有一个，就是用来盛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以致后来延伸出饭碗、铁饭碗、金饭碗等词，还跟你工作、生活的稳定程度和当时的生活水平及质量等挂上了钩。首先得有碗饭吃。

茶艺师沈小丽在蔡文家。摄影：水易居

喜欢收藏好久了，这也喜欢那也喜欢，瓷器玉器，石雕钱币，文房用品，核桃珠串等。时间长了，觉得不能太杂，一来财力有限，二来精力有限，三者空间有限。清三代的吧，门槛偏高，真假难辨，精品人人喜欢，没有实力只能是望洋兴叹，有种步入豪门的感觉，深似海不说，一旦入门，辛苦一生，天天后悔，天天难受，不是在玩收藏，那一定会被收藏给折磨得精疲力尽。高古的吧，阳春白雪，小众收藏，门槛儿也不低，有价无市，也不容易，一旦入行也只能是守着金碗讨饭吃。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如果这样玩下去不玩傻才怪呢！有句话说识古不穷，所以有“识古不穷，嗜古必穷”之说。慢慢地发现碗这种适用器其实还有值得收藏的。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记得遇到过一个青花龙纹小碗。和几个朋友去市场逛，太好的买不起，太差的看不上。逛得有点累了，有个朋友叫我们到他店里喝茶。别人给他取个绰号叫“橡皮筯”，后来才知道他报价弹性很大所以才有此雅号。时间长了我认为他其实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为人也豪爽，遇到谈得来的人他真的能把裤子脱给你穿。只不过是在古玩行摸爬滚打多年，和各色人等打交道多了熏染了些习气罢了，这也正常。他给我们泡茶，边介绍着藏品，说行情不好，生意不好，要吐货之类。我扫了一眼是个玩了多年的主，同去的朋友看中了个罐买了。我见玻璃陈列柜中有个小碗是青花的，有“内府”底款。看着比较精致，瓷比较细，画工也好，问多少钱，他说平时叫两千，今天大放血一千二。我说我初玩的，你喊的可能是个官价，可我只能买个民窑的，他说今天心情不错，你自己看着开价！见他这样说，我开玩笑说：不准反悔哈！他说：一言为定！我说800！（古玩行有规矩，你还的价不能太离谱，否则别人会直接叫你走人。）他说给你，小亏，难得你们今天来给我开张，今后多帮衬！真的名副其实，弹性够大的！过了段时间有朋友到我家见到这只碗，定要我让给他，反复做工作，他让我开价，我说低于四千不卖（其实是不想卖），他象征性地还价，说三千八。于是这碗成了朋友的珍藏。虽然赚了点钱但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真的是有得有失，当时照片都没留。事隔多年再到他家又看到了这只碗，他放在锦盒里。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那时经常到香港路，因为那里不光有地摊，可以非常自由淘宝，讨价还价，左挑右选；还有店铺，都装修高档，陈设典雅。在店铺里逛逛，哪怕不买也是一种享受。有一家卖玉器的店，陈列柜上用碗栽了棵绿植显得很有生机和创意，卖什么吆喝什么，喜欢什么注意什么。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是个光绪粉彩小碗，上面有很多小人，后来才知道叫“司马光砸缸”。问店主这个卖不卖？店主不在，服务员说这是老板自己种着玩的，我让她问下碗卖不卖？店员打电话问老板，老板正在打麻将，就跟店员说，你自己看着办。她店里主要卖玉器，对碗这类不大重视，她说280！我价都没还要了。她不忘把绿植移到另一个容器中。过了段时间又逛到这个店子，店主很熟悉，他说上次是你们哪个朋友把我的小碗买走了？心中嘀咕他要反悔呢？我说是我！他笑着说，你买的是时候，那天我正打麻将在兴头上，店员又不懂行情，亏本卖你了。卖了就卖了吧！可我还有一个和这是一对你要不要？我马上想会不会是跟我玩套路？我问多少钱？他说都是朋友，谁收藏都一样，要藏就一对，原价！哈哈，谁说古玩行没有真话，是你没遇到好人好不好？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玩的时间长了，慢慢地觉得虽然收不了康熙、雍正、乾隆官窑，但那些年我们见过用过的普通碗还是比较好找的。五六七十年代，文革和三年困难时期，虽然国家困难，大家饿得不行，但饭还是要吃，碗还是要生产，虽然时间很短，但留下的东西不少，很多文物可能被毁了，但碗因为平常和日用，加上有鲜明的时代印记，如毛主席语录、韶山、人民公社、大跃进、榜样等图文而幸免于难，得以保存下来。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收藏圈里，都知道我喜欢收藏碗。特别是文革系列。见到朋友圈朋友们发的新的不一样的品种和样式，我都会留意，一旦看上我也不太讨价还价，只要价钱公道我都欣然接受，所以很多朋友都愿意把好碗留给我。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一次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京山藏友家有两个我没有的碗，于是让他给留着，过了段时间去他家，比较满意，当时他开价比行价稍高，但我二话没说就要了。我想别人收点东西也不容易，而且订金都没交人家就给你留着，我觉得多加点钱是应该的。临走时，他又拿出两个碗，是我没见过的，我开玩笑说还有压箱底货呀？他诚恳地说：这两个碗我收好久才遇到，可惜有点小磕碰，所以没有拿出来。我一看是红灯记，虽然有磕还是喜欢，就问他多少钱，我心里是想凑个品种。他说你这个人很实诚，大家愿意跟你打交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送给你了。都说古玩行都是欺骗和谎言，可我却常常遇到这样的好人，不管哪一行，只要真诚用心去玩，将心比心，换位思考，还是能交到真心朋友，用合适的价格拿到自己心仪的藏品。仔细想想也是，大家都要吃饭是吧，别人收件东西也不容易，所以当你觉得藏界多陷井江湖尽险恶时最好不要去玩，那没意思，如果你真心诚意心平气和地玩还是能交到真朋友。我为了感谢他顺便又买了他几件东西。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因为出生和经过了那个年代，所以印象深刻；因为受过那时的磨难，所以总会回忆；因为许多藏品都有一段故事所以想收藏那段记忆；因为经过了寻寻觅觅的过程所以倍感珍惜；因为爱所以爱。真希望把所有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和藏品都纳入囊中，但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理性地看，收藏只是个过程，收藏什么不重要，收藏多少不重要，关键是要快乐！平常心，一切顺其自然！有朋友说，把你的碗转让几个我怎么样？我说当然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就是整体转让，最好是你能搞个陈列室什么的，又提升了你的品味，又让这些东西不失群！共同留下那段回忆和美好！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在自己的工作室。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游忠平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茶壶。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夫唱归随、琴瑟和谐。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蔡文收藏的碗。摄影：水易居

 作者简介：蔡文，湖北安陆城关人，1966年生。喜欢写作，却不是作协会员；喜欢书法，却不是书协会员；喜欢收藏，却不是藏协会员；喜欢摄影却不是摄协会员。因为爱好广泛，栽花种草、珠珠串串、石头手工等等都喜欢，所以至今什么都不是。但是因为喜欢，所以干什么都很专注，不管别人怎么认为，首先要干到自己满意。时时提醒自己：把握好，平常心，理性玩，开心就好！他的座右铭是：踏遍青山人不识，超越梦想君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