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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亿元 四弟之妻在田间劳作 摄影：水易居 妻今天在家炸元子，忙得伍鼻子汗流。年关将近，妻总忘不了老辈人的习俗传承，总要打一个活的豆腐，弄点元子酥肉。这活自打结婚后，妻总念念不忘。炸元子，吃不够的老家味道，捏，搓，拌馅，剁肉，加味料，每一样都搞得极虔诚极认真极仔细。她说，东西不贵重，就是一片心。丸子炸好后，左邻右舍她都要送一些让人家尝尝。吾妻这个人啦，人缘关系比我好，我不得不承认。妻年轻时可真是个美人坯子，那叫一个雀（我们胡金店方言，就是美丽漂亮刮气的意思）。自打跟我之后，确实是遭了不少业，受了蛮多苦，雀的容颜被岁月和生活磨蚀了不少。 摄影：易亿元 我一直想留下一段关乎妻的文字，苦于文化水平太低，总是执笔很久，却找不到能够完美诠释妻的语言和词句。妻是街上人，而我则是乡的伢，这段富有传奇的姻缘，还得感谢父亲。那年我在海南岛当兵，突然就动了回家看看的念头。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次回来却恰好赶上了给父亲送终。也许是老天的刻意安排，冥冥中不仅赶上了给父亲送终，还在这次回乡的几天中，鬼使神差地认识了妻，并最后把她哄骗到手。妻常对我说，改造你真难，你本质不坏，但各种毛病和坏习惯简直是与生俱来，积习难改。她也没说错，我自已也是这么觉得的，上得天庭同玉帝喝茶聊天，下得地府同小鬼阎罗勾肩搭背，中间人间红尘不乏拈花惹草，当真不是一个厚道本份人。凡间人世的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此生间大多染指过。 年轻时在海南岛当兵的四弟 回想往事，常常愧疚难眠，梦中醒来，仍觉得罪过缠身。但我又着实有一颗菩萨心肠，见不得别人难过与遭业巴萨的处境，总是自己屁眼流鲜血，还给别人诊痔疮不自量力地去帮助别人。细细想来，我算得上一个集佛魔于一身的凡夫俗子。 落魄后居住在胡金店镇镇前街10号的四弟 唉，妻跟我餐风饮露，哭鼻流涏，只落了一个与岁月纠缠很久的所谓爱情和平淡日子的烟熏火燎，硬是把个可人儿糟蹋成了一个面若菜色的黄脸婆子。生活真是一把杀猪刀，把当初小镇上一个貌美如花，美似天仙的女孩拽进了这么平淡的世界中来，教我无数次心怀愧疚！站在妻的面前，我很惭愧。我似乎什么都冒做，却又让妻美丽的容颜拓印了苍桑和苦难。与妻的相识邂逅，就是在父亲去世的那年冬天，天降鹅毛大雪，我在雪花中窥见了豆腐西施般的妻，就惹动了凡夫俗子一片痴心。现在看见儿子儿媳的幸福，再看看妻的忙进忙出，不免心有感慨，妻用一生的执着和坚持，努力为这个家呕心沥血，而我当真得立地成佛了。
三尺男儿，真心愧对吾妻，有些话却说不出口，有时我想，世界上的姻缘可能是注定的，就该你跟我受苦，跑也跑不脱的。所以，你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当彼此走近暮年，还能相扶相携，相濡以沫，即使再苦，也仍然值得。感谢吾妻！这里真心向你说一声，老婆子，辛苦了，有你才是家。 （水易居2018年12月22日摘自易亿元的微信朋友圈） 说不清的人生，看不透的树 摄影：水易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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