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对话||散文||木灵

新用户81954R2z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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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抒情散文)

作者:木灵

家乡某中学举办了一次成功的作文竞赛，赛前有幸参与话题讨论，我偶然说了一句：“青春年少懵懂时，亲情主题，甚好”。稿件收获，由衷佩服。可回想自己，最怕也最为难的，也便是写关于亲情的东西了。

“亲情”这种东西，说起它会鼻酸眼红，频频动情，嫑管老年幼稚，都可能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那时可就只知道感动到心痛，再顾不得其他了。

母亲只念到小学，六七十年代家长的教育观念，如不成熟的孩子对金钱的认识。不是意识不到它的重要，只是全然不知它究竟有多重要，也无能为力。在那样的年代背景之下，顺利长大，已是不错。

时间可能已经远去，所以只剩回忆里那些停电后只能点蜡烛的日子。一家人围火团坐，听母亲讲，她经历过的事。我始终只能靠想象去还原她一生当中无数艰苦的生活场景。我从来不曾经历过上山砍柴划伤肌肤的日子，也知道几岁的孩子能扛起锄头到地里田间去干活。从小便在父母庇护下的我，没有想过上学的时候曾经有的人还得背着仅小自己几岁的兄弟姐妹到教室，我当然更不曾知道，原来她的冬天没有棉袄，只有薄薄一层布便要熬到雪花不再飘摇。母亲回忆讲述的时候，我的鼻子总一时像极了小丑人物的鼻子，是那样明显的红着，红着，还被强烈的酸涩所充斥，难受，却又不可排除。可母亲眼里是有光的，是那种历尽艰辛后对困难的包容，和回忆起来的感动。或是为自己，或是在那种条件之下，对饱受煎熬的父母心的体谅。至此汗颜，如此幸福的自己却对曾这样的艰难过的父母有过诸多的不解。

在我一直以来的记忆中，母亲总是能独当一面的，她可以超乎我想象地独自撑起一片天。“能干和勇敢”是随着我长大后我心里的，她越发坚固的标签。她喜爱素色的衣物，刚好符合她朴实耐劳的品格，其中些许固执，恰是寻常人生。

我尝试过很多种交流的方式，不倦怠的极力地去验证更好的对话方式。可我一直是失败的。不同时代不同人生的人很难在同样的视角去看待生与价值。和母亲比，我诚然败给了很多冰冷的理论的东西。她一生所奉行的宗旨，不过“爱”与“付出”，这和我大不一样，我把“自由”的东西当成权利，想她索要，她把对我们放纵式的赋予，当成“风风雨雨”，紧紧抓在手里，断不敢轻易脱离。这是爱与被爱的区别。可母亲在某些方面，又有些超乎常人的固执，这也是我一直起来企图从我以为的最好的角度去迎合她的思维的原因。每每想到这儿我都会有些难过。因为这个我深爱的女人和我之间，在某些事情上很难达到一致，我认同她的观点，可我不想那样。就像人们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不想从”。

我在想会不会等我到了她的这个年纪，就会和她有一样的想法。但我依然不想放弃去和她坦诚的交流。她的爱和庇护，有时候对我来说，微微禁锢，我幸福的同时，却又是些许痛苦的。我想我可能是想写给她看，虽然我知道她不会看，因为她看不太懂。也有可能我是想写给看得懂的人看，看完了再告诉她。归根结底这样的“对话”，或理解为“爱的申请”，对我来说，是必要的。

艰难可以使一个女人变得强大甚至强势，也会使一个女人变得太小心翼翼。将来某一天或许我能证明苦尽甘来的甜没有那么容易变淡，其实不用那么小心恐惧。相信我，我一定会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