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刘国华 百姓面孔

百姓面孔

         作者刘国华

之所以用这么一个题目，那是因为我想起了几十年前还在计划经济体制的时候，普通人在国家服务行业里所遭受到的冷遇。那个时候，政策不允许个人开办几乎任何服务和流通领域的实体，比如饭店、商店、粮油店、甚至菜店。所有这一切，都由当时的国家或集体才能开办，所以那时有许多“国营”“地方国营”某某店等一类名目。

 也许是因为“官办”抑或别的原因，那时的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怠慢顾客、刁难顾客，以傲慢、甚至蛮横的态度对待顾客者并非个例。

 那时，无论饭店还是商店，喊售货员、服务员几声根本就不理你是很正常的事。在饭店里吃碗热面，那是没有，只有冷面(孔)；买商品时别说挑挑捡捡，就是看样品超过两次售货员就早已不耐烦，“要不要？不要拉倒！”这类话早就递了过来；菜店里的售货员把好菜都放在柜台下，留给熟人，摆在外边的菜焉头耷脑，爱要不要。

 那时的售货员，鲜见有服务态度好的。多数人都板着个脸，对顾客待理不理的，好像顾客欠他(她)钱似的。

 说到底，其实那时的售货员几乎也属于社会最底层的人。他(她)们本没有资格对其他和他(她)一个层次的老百姓耍什么“大牌”。但社会的怪异就在这里，最底层的老百姓，他(她)们一旦捞到哪怕一点点权力或者高出一般人的一点地位，马上就把面孔板起来，脸拉下来，一付君临天下的派头，两眼望天，目中无人，一付小人得志的样子，以显出他(她)是有“权力”的人，或者显示他(她)的与众不同。彼时的他(她)忘记了他(她)在其他场合也遭受别人的冷眼了。

 问题还在于，他(她)摆出的那付自以为很有“派头”、其实令人生厌的面孔，并不是他(她)天生的面孔，只是他(她)刻意摆出来的。见到比他(她)地位高的人，他(她)们会立即改变自己，调动起全身的细胞，堆起满脸的笑容，表现出十二分的谦恭去迎合。

 在那个物资匮乏年代里过来的人，都尝试了物资极度缺乏所带来的窘迫，也见惯了那个时候的普通百姓因为获得了哪怕只有一点点小小的“权力”就把高傲、不可一世写在脸上的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从这些事例可以看出，人性是一个即可爱可亲又可笑可鄙的东西，而人脸在有的时候则是一种可以随着个人意愿变来变去的表演工具。只不过在不同的历史背景下有不同的表演方式而已。

 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和经济形式的多样化，过去的一切都已消失，成为记忆中的过去，现在至少买货的人不用再看着卖货人的脸色行事了。但卖货的人在一张张笑脸下隐藏的奸诈、欺骗也多了起来。时代变化了，人性的表现形式变了，但人性并没有根本性的改观。

 时代是向前进步的。我们也期待着人性随着时代的进步向着美好进步。现在老百姓有了更多的自由和更大的选择。我们期待着百姓面孔成为表里如一的纯净面孔。去掉一切伪装和势利，让美好和善良占据心灵。让那些随着接触的人身份不同而喜怒随时变化的表情成为过去。

 人和人之间的平等和谐多么可贵，多么令人神往。期待这些令人神往的东西成为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现实。

 作者简介：刘国华，网名，水天茫茫，执业律师，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肥城市作家协会会员，肥城妙音诗社副社长，肥城肥子民歌协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