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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往事录-辛亥革命前后的杨守敬

 伯乐书香小屋 2020-09-01

 宜都籍文化名人杨守敬1911年10月辛亥革命首义前居住于武昌,目睹了改朝换代的那场战争。


     杨守敬是一个陶渊明桃花源理想主义的追求者。“桃花源”里人,对误入的武陵“渔人”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杨守敬倾情向往,因此把自己以“秦人”自比,在赠给朋友的诗中直言“毕竟秦人多幸福,行行觅得武陵溪。”杨守敬自比故乡桃源有三处:明代封邑枝江及后乡,是一个桃源之地,他说,今宜都九道河,非常美丽,“出枝江城西22里曰宁家畈,两山对峙,溪贯其中,桑麻满畴,松簧成韵,吾杨氏聚族居之。或宅溪东,或家溪西,望衡对宇,欢情自接,鸡犬相闻,吏役不惊”,故乡好比古代隐士居住的“白沙曲焉”。九道河好比孔孟之乡,“与诸伯叔昆弟游,又皆彬彬儒雅,质有其文,所谓邹鲁之乡,弦诵不辍”啊。他经常去九道河看望老人,对族祖“皆登堂拜见”,并且从老人那里学到先民的规矩,此枝城桃源也;宜都故居门前清江,其水虚映,俯视游鱼,如乘空也。浅处多五色石,冬夏激素飞清,白鸟翔禽,哀鸣相和。此宜都桃源也;三峡宜昌,登磨基山,望诸四面,略尽其势。俯临大江,如萦带焉,视舟如浮雁矣!此宜昌桃源也。这些令人陶醉的故乡山水之美,使杨守敬的生活充满桃源阳光。



宣统三年八月十九日(1911年10月10日)武昌革命事起,杨守敬坚信民军告示,对百姓秋毫不犯,遂坚持不出城,留守书房,继续灯下考订他的《水经注疏》稿文,过着与世无争的太平生活。

40万卷藏书如命,得益民军保护

杨守敬一生,以微薄的工资,购买了40万卷藏书,就藏在武昌一条街里。到了八月二十一日傍晚,有携枪三劫者闯入室,声言“借”盘费,非二百元不可,其时孙子杨先楙在一则,杨守敬稍与说理辩论,刧者则用枪口向着杨先楙,以恐吓之,没有办法,只得给50元,乃执之地,劫者嫌少,又加50元才离去。于是阖家恐惧,皆劝杨守敬出行去上海。次日晨,杨守敬将家中书籍衣物一切交旧仆数人看守,即尽室以行,熊会贞同行,及颠沛出城。当时故长子妇邹氏及其子先棐、先楙等皆未出,二儿杨必承住草湖门外别墅,已二十日率其妻子下黄州。不得已杨守敬一行过江到汉口搭轮船赴上海。其时船上拥挤不堪,无住足处,三日夜未曾很好入睡。到上海在旧友甘翰臣家暂住。

    在上海,天气渐冷,衣褥皆单,米珠薪桂,算计必不能持久,杨守敬乃嘱三儿杨必昌赴鄂取衣物。杨必昌回武昌后,仅略移出衣箱数口,怀夹得少许银元而出,其重要书籍皆未及携出。杨必昌回沪,乃向父亲告知,日本人士寺西秀武请于黎元洪都督,已有保护杨守敬书籍告示粘贴门首,并加封条于室内。其告示云:“照得文明各国,凡于本国之典章图籍,罔不极意保存,以为国家光荣。兹查有杨绅守敬藏古书数十万卷,凡我同胞均应竭力保护,如敢有意图损坏及盗窃者,一经查觉,立即拿问治罪。杨绅系笃学老成之士,同胞咸当爱敬,并尽保护之责,以存古籍而重乡贤”(杨守敬《邻苏老人年谱》)。

与日本朋友寺西秀武八书信

杨守敬与《寺西秀武书》的释文及寺西秀武的略传,由杉村邦彦刊于《书论》第三十五号特集,并赠杨世灿和宜都纪念馆。此为国内外首次公开。寺西秀武(1869—?),日本石川县人。陆军大学毕业。袁世凯、张之洞先后聘其为保定陆军行营军官学校、湖广武昌陆军学校任职,辛亥革命黎元洪聘其为武昌军事顾问。1911年10月武昌首义爆发杨守敬到上海后,书函寺西秀武谈及黎元洪保护他在武昌宅内大量藏书。杨守敬在《邻苏老人年谱》感激写道:“甘君(作番)的高谊及寺西的关注,奇书万卷冠群伦,爱惜殷勤到外人。”书信有八封。

第一封信。寺西先生阁下,前承关注,为敝处藏书请黎都督出示保护,感谢感谢。既于本月初八九日有示令城内民人迁移出城,吾恐守屋人星散,故遣两儿赴上海过江入武昌城。幸守屋者尚有三人,而不能取一物出城,以门紧故也。因有贵国人水野疏梅者,来上海拜守敬门下求学,其人甚诚焉,念吾书危险,盖民军故有保护,而官军未必同情。水野情愿赴汉口日本领事府,求其以公文致黎都督,挂日本旗,并取衣物银钱,则两方面皆有保护,即官军亦不敢动。水野当商之其友人安河内先生,亦以为可行,已于二十一日搭岳阳丸去矣。今日小儿回上海,据云与先生同船下驭。据小儿所说,则取物万难办到。但守敬请水野赴汉之要义,在挂贵国旗不在定取衣物,未知挂旗之事能办到否?守敬意见,水野尽向安河内言之。安河内现住東亚同文书院内,可问而知也。守敬据小儿言,先生寓丰阳旅馆,即亲往拜谒。及到丰阳馆,则馆中人云先生在东亚同文书院。本拟再谒,以道远路不熟,故以书达。守敬现寓虹口公和祥对门罗洽记巷内,如先生得闻来吾寓一悟,藉领教言,不甚盼切。能早来更妙;或因事忙不能来,回示守敬,明日当拜谒。

第二封信。寺西先生阁下:顷着小儿秖仲及小婿李银(铭)卿于初五日夜十二钟搭联合轮船赴武昌取物,并携有致阁下信一函,嘱其先到(并携有嘱书四件)贵寓领教,而后进城。计程初九日必到城,初意并取书籍、既思前次黎公既经参议不许取书籍,此次取之恐生纠葛,则不如但取封条外之物件,其封条之物件不如不取,俟下次我归家自行向黎公接洽为妥。外致小儿等信一函,请即付小儿阅之,以作方针。如此信到时,小儿等正进城,敢请饬贵价送入城交小儿秖仲为荷。联合轮船尚未到,则信存尊处;联合到,小儿必面见阁下,可付之也。屡烦清神,勿任感荷,即颂刻安不庄。弟杨守敬頓首。

第三封信。寺西先生阁下:今日承携小儿上省,午时已将行李上船。顷刻忽得痧症,只得将行李仍取回,且俟阁下到省,将守敬与黎都督信递阅,看其感情如何,又看议和事如何。如可从容取衣物,祈以电来,再着小儿进省,似不为迟。此时纵急于取物,仍无把握也。且小儿胆怯,惊弓之鸟,不胜惶惑,维鉴原。弟守敬顿首。初七日灯下。

    第四封信。寺西先生阁下:前日小儿秖仲及小婿李银(铭)卿在武昌取书回,多蒙关注,并劳渡江数日亲送出城,感荷感荷。既惟秖取得衣物等件,而书籍一未取去。兹复着小儿等赴武昌,略取书籍,拟不得写信於黎副总统,即由小儿等自由取之,但不知(按,此下缺文)……再,从前嘱守敬书各件已写成在敝处内,未送呈而事起,今闻小儿言先生仍欲守敬在此书之,但嘱书多件,惟记有杜牧诗一首,及陋室铭册页,其余皆不记。请再开条件,守敬虽颠沛之余,犹当竭力图之。敬请旅安不庄。弟杨守敬顿首。四月二十五日。

    第五封信。寺西先生阁下:昨日承允同小儿赴汉口,并即住于尊寓,为谋取衣物等件,感谢感谢。但黎都督前既由阁下商办出示保护我家书籍,今复取出,是以两歧。故守敬致黎都督信,只言取衣物,其实内容不能无书。此番烦阁下取衣物,必恳阁下面商黎都督请其发封条数十张交阁下,饬小儿贴于箱上,又必恳黎都督饬知城门口放行。不用开箱为妙,盖亦不能无少银钱故也。一、黎都督既允发封条,而后嘱小儿进城,然必有日领事护照,并恳阁下派人护送进城。即在我家宿一夜,盖清捡各物,不能即日出城也。次日仍请其人护送出城,而后妥也。一、出城之时,必先定时刻,放小轮在城门口,以便出城上船渡江。一、如取得什物出城,即于是日过江上大轮船,下駃赴上海,似不必到汉口起岸,勿用将箱搬于三井库中,盖上岸要脚力,下船又要脚力,守敬现在经济困难时,不能不打算节省也。一、此次小儿随阁下赴汉口进城,亦派家丁一名同去,盖在城中捡物装箱等事,不可太费时日,故加一人帮办,则速也。如停战不在展期,即嘱小儿原船回上海。若有变动,均恳维持一切。平静后以电报我,再着小儿上省。守敬与黎都督信,未写成,容小儿面交。再如停战只展三日,(似以展一期为可)则亦不必进城,缘检物不易,到黎都督请封条等事费周折故也。即颂旅安不庄。弟杨守敬顿首。初六日灯下。如有要事此信中未及者,祈回示尊办。再守敬近日经济困难,此次小儿所携银元不能多备,所有出入保护人薪水,及小轮渡江船浅,倘有不敷,祈尊处垫出,他日在沪一倂缴还。不情之请,伏维原谅。

    第六封信。寺西先生阁下:和议不成,嘱小儿速归上海。请专足告之,勿贪多取书,冒险也。盖守敬嘱其阴历初七日即当取书出而以电告我。今至初八日而未有电来故守敬甚恐之。昨日得守书,知承关注,谢谢!即颂刻安不庄。杨守敬顿首。十二月初八日。

    第七封信。寺西先生阁下:昨日小儿忽得痧症,故将行李仍行起回,幸得良药而愈。顷贵纪来言阁下亦因船上人多未去,拟于今晚上船,仍问小儿去否。伏思小儿虽愈,而精神恍惚,且计日已止,停战之期方可到汉,实不欲其冒险。顷闻议和已有端绪,俟稍平静后容办理为妥,且屋中要紧之书亦非一二日所能检出。小儿不到,守屋之人必不肯发书。纵发数十件,亦不知谁为贵溅,仓卒之间,必不能分别,与其费大力取出不甚贵重之物,何如从容检理为妙。昨与阁下之信,及上黎都督一函,未曾起草,不复记忆,一旦得有和议之成,或官军退出汉口,即刻着小儿赴汉,仍携与阁下之信,及黎都督,由阁下指办。若再写信,诚恐迟延时日,有误时机。且恐与前信不符,而有遗漏。故恳将昨日与阁下信函及上黎都督书二件一并掷交小价带回,以备他日临时携带妥便。即颂旅安不庄。弟杨守敬顿首。初八日。

    第八封信。寺西先生台照:办事次第:一、先生先以守敬与黎副总统函,亲面交黎总统,商办一切必要面交者,以守敬箱子多件,不能一一写于护照上,出城时,若要开箱检查则难保无参错处,故必求其封条粘于箱包上,言明不开箱。若非先生亲与商议。但凭贵价遞去则不能明白周妥。若必要开箱检查则不必办。小儿等必须先生见黎后复可进城,大约须第二日晨刻。一、必要贵国领事发护照三人,以便出入城门。又必要,贵国小轮先议定出城日期时刻,以便小轮到城门直接。一、守敬室内之书当移者,不在一处,仓卒间不能检出清楚,故必须间一日,方能出城。出城时非先生派人押解不可,或能请黎总统派一人押解,则城门渡口无留难矣。一、取书出能直上轮船最妙,或暂放贮领事衙门,均由尊裁。若此时城门大鬆,渡江有时时便民船,则先移出一次,再间一日移出一次,然必离停战期尚远方可。一、此次移书虽要领事行公文照会,而其要紧事,总在先生与黎总统接洽周妥,而后可着小儿等进城。一、领事府办公文,不能即日办成,大约必要以次日早晨,一同小儿等进城。一、此次全仗先生劳心劳力,事后无以报,必著其能存此浩劫之余,全赖先生维持,以告天下后人,以为美谈。守敬再拜。正月十八日。小儿等三人,尊处如能暂住一二日,即在尊处住,以便随时指示。如不能,请择近处旅馆住之。

日本水野疎梅愿为弟子
辛亥九月初,日本水野疎梅来拜谒杨守敬,愿为弟子,求金石之学。以诗赠杨守敬,其词曰:“钦仰风容玉样温,胸无城府共谈论。夏彝周鼎精稽古,秦碣汉碑远溯源。介绍一生翰墨妙,奇书万卷草堂尊。殷勤向我传心画,正是深高海岳恩。”并叙云“辛亥九月,我将航于清国,到鄂垣从杨惺吾先生学书法。友人谓武汉战争方烈,甚为危险,力止我行,我不以为意。及开行入沪,忽闻杨先生避兵来此。欣然晋谒,请受业于门。先生以老辞,既而悯余好学之忱,许之。尔来日日亲炙,猥蒙殷勤垂训,感荷何极!爰呈俚语,以鸣谢悃。” 杨守敬赞其好学精神,说其人渠居高昌庙东亚同文社中,去其寓所十余里,须步行数里,又搭电车二次方到。并说“盖其寒士,每日饮食仍其友人安河内担任。”为照顾水野疎梅,杨守敬安排两孙学其日语,而留其在杨家午餐。水野疎梅还向杨守敬索诗,杨以“素不能韵语辞之”而甘君之高谊,及寺西之关注,不可不记之以示子孙,乃口占云:“七十老翁遭乱离,一家分离各东西。毕竟秦人多幸福,行行觅得武陵溪。奇书万卷冠群伦,爱惜殷勤到外人。遥望烟雾迷濛里,呵护犹当有鬼神。”

吴昌硕和水野疏梅合影

王震为水野疏梅画像

赴武昌取衣物书籍未成

辛亥重阳时,杨守敬再次吩咐两儿杨必承、杨必昌赴武昌取衣物及最要书籍。九月十二日至武昌草湖门外,则城闭不能入。杨必昌借得他人护照一通进城,杨必承则住城外等候。杨必昌入城回家见守屋旧仆人无秩序,告戒之。次日,准备出城约杨必承同入,望汉口火光弥天,两岸炮弹如雨,炮弹数枚落于足前爆炸,不敢再入城。乃乘船渡江至江中,则有一弹落于船侧,水涌高数尺,船被颠覆。人获救只得搭轮空手而回。

    嗣后,杨守敬收到其孙杨先楙来信,知初四日其母在蕲水发病,初八日去世,草草入殓,厝于屋后山上。杨守敬叹之:“自其母两年前后疯瘫症,先楙左右服侍,亲婢媪之役,手涤溷秽,夜必同床而寝,无一夕离其母者,人皆称为孝子。此次艰难困苦,几频于死矣。卒之能扶其母到蕲水,目视入棺,亦不幸之幸也。”此时的杨守敬家境窘困,在不长的时间里,出售楹帖七百封。陈衍石《遗室诗话》云:“惺吾(杨守敬)去岁在沪正窘,而日人争购楹帖七百封,得饼金千四百圆。”

    辛亥十月,杨守敬应水野疎梅之请,开始作《学书迩言》,杂评碑帖及诸家书法。岁暮,水野疎梅回日本,杨守敬以草稿付之。其序云:“辛亥八月,武昌事起,余避兵上海虹口,有日本水野元直,自福冈来,欲从余受金石。余以老髦,且遭乱离,辞之。而元直执意不回,坚欲拜门下。时元直寓高昌庙,依其友人于同文书院,每日往返二十余里,无间风雨,不惮跋涉之劳。余悯其诚,许之,商量四閲月而归,余为作《学书迩言》授之,书此以为执证。”其后记云:“为《学书迩言》,幽忧积月,遂不能成寐,俯伏床褥,随忆随录,语无伦次,方冀病有间整理之,而水野疎梅归计已蹙,只得以草稿付之。水野携至日本,见余故旧,知余颓唐之状也。”十一月,又应水野之请撰《邻苏老人年谱》,间述生平事略。

夜静置灯榻畔,再三审订《水经注疏》

1912年民国成立,杨守敬仍在上海,因《水经注疏》虽已成书稿,尚待校订,须参考各书,嘱家人回武昌取稿,并将所藏图籍一切运沪。稿至,日发箧与熊会贞详核。熊会贞曰,先生每一卷成,犹恐有误,当夜静置灯榻畔,在床执卷,再三审订,或通宵不寐。各界人士求杨守敬书络绎不绝。杨守敬一心求助民国政府出版200万字《水经注疏》,已得到政府允为付梓,但仍缺出版资费。他对旧友王先谦说,“此书未刊,死不瞑目”。

    1914年杨守敬被聘为民国政府顾问、任参政。时有评论杨守敬“先生长身修髯,奡岸不群”。并有赞语云,黄兴曾拜门下,为地理弟子;与辛亥志士,每论一事,解一义,繁征博引,委屈详尽,听者忘卷;嗜古成癖,储藏之富,当世无双;地理、金石、目录尤擅绝长;书法古茂,直逼汉魏,天下无双。杨守敬晚年专注重《水经注疏》。1915年去世后,熊会贞与其钟爱之孙杨先梅托付之。杨先梅将先祖遗物交湖北文史馆。

瞻仰故居 拜祭陵墓

杨先梅之孙杨泽贵致杨世灿书说:“1962年先梅祖父支身赴粤看望我父亲全家,长住了近20天。祖父到广东,曾与吾父讲起高祖的生平,我略知一二。祖父也带来一些高祖留下的对联等作品。

    祖父一族,只有吾父在广东,其余皆在湖北:二叔世琛原在湖北荆州地区农业局工作,三十多年前已去世;三叔世璿是小学教员,现已八十多岁,住武昌;四叔世玮(是后祖母梅氏所生),与我同岁,现年59岁,现住汉口;五叔世琨(后祖母梅氏所生),现年55岁,与吾弟泽江同岁,住武汉。另,后祖母梅氏仍健在,现已九十高龄,与二个闺女定居河北正定市。先梅祖父仍有一同父异母之妹妹,亦即高祖的孙女(必昌之妾李氏所生),我们称之“么爷爷”,已八十多高龄,终身未嫁,原是武汉的中学校长,已退休,现住汉口。先梅祖父有一胞弟杨先橘(字树千),解放后调北京中医研究院工作,其子女也在武汉:其子杨世琰住武昌;其女儿杨世珠(改名杨若芬)住青山。

    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高祖与祖父的遗作。1964年我在广州中山大学念书时,曾在中山大学图书馆查阅到不少高祖的书著,也曾借阅并寄给武汉的祖父参考。后来,听三叔、四叔说,文革开始时,红卫兵“破四旧”,后祖母极为害怕,敦促三叔叔将祖父留下的所有东西(包括高祖留下的书稿、拓本、印章、对联、书法等)用手推车一并送给湖北省文史馆(祖父生前工作单位)。当时文史馆不肯收,则恳求文史馆收下,也没取回任何收条字据。据武汉的亲人说,现在手上没有保留任何高祖和祖父的东西,甚为可惜!可悲!

    2001年,吾弟杨泽江曾到宜都一游,到过高祖故居。去年12月,我携妻邀三姐泽玉夫妇、大姐的女儿刘扬一行五人赴汉寻根。到武汉后邀武汉的三叔世璿、四叔世玮夫妇、孃孃世珠及世琰之四女儿泽兰一共十人赴宜都,住宜都大酒店。在宜都市博物馆参观了高祖光辉的一生,瞻仰了故居,到高祖陵墓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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