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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乡情怀|豆茬的味道

 文乡枞阳 2020-09-01


又到秋收了,田野一派忙碌的景象。收割完黄豆,豆茬裸露在地上,齐刷刷的,犁耙好豆茬地,就该种小麦了。
小时候,在豆茬地里,我是不敢乱跑的,一不小心,鞋会被扎通,戳到脚。每次小心翼翼地跟在母亲身后,在割完过的豆茬地里,单脚立着,再找落脚的地,像寻宝一样地找马泡、大酸溜,那是我们儿时舌尖上的美味。要是看到蚂蚱飞起来,瞬间也会忍着豆茬硌脚的痛,追上去。油炸蚂蚱是很多人不曾品尝过的美味,也是我们记忆中最津津乐道的。

现在这个时候回去,已经看不到原先的人工收割场景了。以前,亲朋好友拢在一起,收割完你家收割我家,有人情味的很。现在机械化了,收割机的轰鸣声,淹没了家长里短,几亩地收完也就个把钟头的事,不用担心正收着下雨,也不怕被豆秆扎破手了;年过花甲或古稀的大爷大娘们,在家门口晒着午后的秋阳,打着盹;爱听评书的老太,牙已经掉光了,嘴巴抿着瓜子,乐在其中;张婶摊开一大蛇皮袋棉花,张罗着刚过门的儿媳妇收拾,还不时地问她在娘家都做过什么活;在田里跟着收割机揽活或付钱的,无外乎我喊着哥哥或小叔的中老年人,他们平时在外打工,暑忙秋收时回来,忙完再出去,南北跑着,像候鸟,为了生计,应该也有快乐吧。

小叔家黄豆还没收完,正忙着呢,田埂拐角处,收割机够不着,小婶只能用镰刀跟着割,她说粮食浪费了挺可惜的。两个在南京工作的堂弟也回来了,正用叉挑着豆秆撂成垛,等收割完,秸秆要拉走做成饲料或肥料,现在已经不准焚烧了。河边的那块田,以前是我家的,几只黄嘴白鹭在河边慢条斯理地散步,它们似乎并不怕我,噗噜噜地飞起来,再静悄悄地落到河边,或高或低的啾鸣,啄起几粒豆壳炸开的豆粒,心满意足地拍打着翅膀。

父亲以前也种田,一年两季农作物,小麦和黄豆。田地多的人家,还会种些棉花和苞谷。端午节前后收割小麦,芒种时节开始种黄豆,秋季收割。然后把豆茬地犁耙好,又开始种小麦,年年如此,是父亲那一辈的希望和信仰。以前每次秋收季节,我都会回去看看,帮父亲点小忙,也算释放下乡愁。前几年,接父亲到城里,田都给大伯家种了。

大妈妈喊我吃晚饭了,现在逢年过节回去都在大伯家吃饭的。以前还没到吃饭时间,整个村子都飘着袅袅炊烟,熟悉的秸秆味和饭香浸润心田,豆秆在锅底下窜出的火苗,噼里啪啦,越接近田野,豆茬味越发浓厚,青涩的、酥软的,又湿湿的、甜甜的。
已经很久没闻过豆茬的味道了,那份怀念,亲切、温暖,不敢忘记。

--END--

来源:文乡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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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张震 安徽五河人。中共党员,作品散见于《铜陵日报》、《铜都晨刊》、《今日义安》、《蚌埠日报》、《滁州日报》、《大江晚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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