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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铝基地 王伟钦 每当寒暑假，回到农村老家。家里七八口人吃饭，我与四弟上大学，虽然不掏学费，生活费等，但家中靠种地靠天吃饭生活十分拮据。加之农村正进行土地改革，集体耕地和财产，按照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分包到农民各家各户，农民土地上生产出来的粮食还得给国家纳粮交款。由于我们村地处峨嵋岭半坡地带，吃水十分困难。庄稼靠天吃饭。家里没有一个挣公家钱的人。每天油盐酱醋，烧火做饭，吃粮买菜都要花钱。大哥二哥结婚娶媳妇给彩礼盖房等都花钱。父母眉头一愁不展。为减轻家庭负担，我在家里停上一周多时间，然后就到师专。常言说，减粮不如减口，我走后家中少负担一个人的吃饭。我用在学校平时省下的饭票打饭，每天吃得比家里还好。好几个同学与我的遭遇一样。有了伴，我们几个人合伙到学校找总务主任或老师，让他们帮我们找个活干干。老师们非常理解我们的苦衷，就安排我们到食堂帮灶。那时地区教育局经常在我们学校举办教师培训班。在食堂吃饭。我们几个人在食堂主要是端盘子洗碗筷扫地烧火，拉煤倒垃圾等。从来没有感到丢人或不好意思。虽然没挣到几个钱，但我们混了一日三餐，落了个肚子圆。而且与大师傅(即厨师)混熟了。大叔大婶一叫，窗口打菜时总比别人碗里多几片肉，我们也就心满意足。有的同学妒忌我们，我说，你以后放假也来学校帮灶！他们就不再吭声，也不眼红。高兴了，我把碗里的肉给他们夹几片，宿舍一片哈哈大笑声……最劳累最脏的活是装卸水泥。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叫李社义，那时在引黄工程指挥部上班，他单位与运城师专是邻居。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也，院子一墙之隔。在街上偶遇后，他乡遇故知格外亲切。他约我到他办公室和家里玩。还招待吃喝。我们去了几次，不想麻烦他，想买些礼品报达他，但身元分文。闲谈中我问他，你们单位有没有活干？让我们挣些糊口钱。他想了想，说，“算了吧！活太重太累太脏，你们干不了。”他说:“装卸洋灰。也就是水泥。因为他们的引黄工地大量用水泥。我回到宿舍，把这亊与同学范佑民，范福进等人商量。他俩个子高大，体胖腰圆，力大如牛，家境也很困难。一口答应。大三时，课程减少，学习任务稍微轻松。我们三人由李社义同学带队，分别到运城火车站货场，永济火车站货场，从火车皮上把水泥卸下，然后装到大卡车上，再运到工地卸成堆。每次卸完一车或几车，累的满头大汗。一袋水泥一百斤，一人一袋扛在肩上，或抱在怀里，或两人一起抬起来往车上扔。我个子小，力气不如他俩。他俩总是照顾我在车上装。每次装卸完毕，我们三人浑身上下全是水泥，脸上只能看见二个眼珠子在滴溜溜转。鼻孔嘴巴耳朵里全是灰白色，回到宿舍同室人都看不清我们的面目。从校门走到宿舍，校园里的同学和老师还以为我们是学校建楼的泥瓦工。我们也羞得怕见熟人，一溜快跑回宿舍。记得有一次，我们到永济火车站货场装水泥。正值数九寒天，北风呼啸，刮在脸上像刀割似痛疼。从货场水泥堆上装车时，干得热火朝天，累得浑身是汗，脸上的汗水遇到冷空气的冲拂，,迅速凝结成泥珠子，骨碌骨碌往下掉。汗水搅拌着水泥，从脖子领口往前胸后背灌，浑身难受瘙痒。回来的路上，飘起了鹅毛大雪，我们站在车上，迎着寒风和雪花，不一会儿冻成了雪人，一动也不能动地直挺挺立在车上像泥塑的站岗哨兵。因为汗水和水泥凝固成冰，脖子一动就像刀割似的疼痛难忍。坚持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学校，下车时两腿僵硬不能打弯。我们步行就像企鹅走路，一摇一幌，有的同学看我们就像看见怪物似的感到惊讶！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弄成这个熊样？我们还不好意思说。悄悄回到宿舍，倒二暖壶热水，把脏衣服脱了，用脸盘洗澡。那时学校没有洗澡池。要想洗澡得到运城街上找澡堂，还得花钱。我在运城上了三年学，大概在澡堂洗了一二次。平时都是在宿舍用脸盆解决。大多数同学都是这样。这活干了七八次，记得挣了90元，顶教师二个月的工资。毕业回家后，我全部交给母亲，家中盖房时全部搭赔上，解决了家中住房紧张的燃眉之急。上了三年师专，去时从家中带了90元，毕业后又交给母亲90元。这都是托共产党的福！托邓小平和华国锋改革开放的福！托社会主义的福！
作者王伟钦。山西铝基地教管中心教师。著有《山西铝厂志》等。已退休。现居住西安。 ——发刊制作：薛前发 微信手机同号13293971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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