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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真的想活成人的模样，我姐看我有悔改的决心，去找饮服公司的领导，因当年正在修古蔺一餐厅，要求领导安排小工的活路，领导说，小工每天工资0，88元，毛牛要干吗？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到工地挖土方，抬土方，肯干，勤快，人又年轻，常常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负责施工的宋某向领导反映，一个星期后，由0.88元提到0.96元，没过几天提到了1.20元，不到一个月提到了1.58元(最高工资)，每次提工资，我都很兴奋，不是兴奋钱的多少，而是兴奋我得到了认可，越干越起劲，但有一点却无法改变，苦点，累点没关系，受气却不行，不惹我，我是好人，惹了我，我就变成了恶人。 某天下午，一个中年砌砖人，我挑灰浆把装满灰浆的灰桶举过头顶递给他，他没接住，一桶灰浆从我头上倾倒下来，淋了我一身，我都没在意，他却开口乱骂我，想找钱就这么容易啊，你还是去打架算了，我一听，二话不说，抓着他两只脚一拖，啪的一声，倒在脚手架上，我上去就是一顿乱劈柴，众人赶快来抱住我，我同样不依不饶，口出粗言，从祖宗八代骂了过够，并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下矮桩，并不准在餐厅工地上干活，见一次打一次。亲们，我王毛牛多么的不讲理，这还不算什么，该砌砖人被打成了熊猫，又被我限制了活路，跑到城关派出所，派出所的人说他，谁不惹，你去惹王毛牛，你不是无事找事吗？王毛牛是顺毛子，说句好话就行了。 此人，我就不提他的名字了，回工地找了木工張，石工冯出面，就在二餐厅摆饭请我，并赔了理，道了欠，我才收回了见一次打一次的话，磨去了王毛牛的一支角，这件事对我有着深远的影响，从此，得饶人处且饶人成了我立足的根本！ 一个石工姓唐，一个木工姓张，一个钢筋工姓骆，三个人都想收我当徒弟， 我知道，他们看我肯干，勤快，又有一把力气，而且很礼貌，不像社会上所传说的那样，并且还有血性，如果一旦溶入他们的圈圈子，就能挡一挡点社会麻烦，他们各自想办法收我，我却不愿意，原因是不想被人控制，走我该走的路。路就在脚下！ 餐厅工地结束后，我又挣扎于生存的路上，有一天，我到古蔺汽车站(泸州运输公司)，听蒋某讲，泸州市屠宰场专门在古蔺县各区镇收购菜牛(老弱病残黄牛)需要人押运到泸州市屠宰场，每车装十条牛，每趟工资18元(包括转程的车费)我哥是车站调度，泸州市屠宰场同意我去押运，这点钱不好挣，不能坐驾驶室，只能与整车老弱病残的黄牛呆在货车箱内，那时的公路太差，颠簸凶，一路之上倒了这头扶这头，倒了那头扶那头，整天都在推牛，扶牛，一身的牛尿牛屎，耳朵，鼻子全是牛屎，驾驶员停车吃饭都避开我，我身上太臭，到泸州过河最惨，排队等轮渡从黑等到天亮，驾驶员关紧驾驶室靠着睡觉，我呢，没有地方睡，又不能下车箱，只好躺在汽车头盖上睡，冬天寒风刺骨，夏天蚊虫叮咬，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1974年秋，又有车装牛了，驾驶员姓肖，部队转业(福集人，今年疫情时我夫妻呆在福集三十七天就在这朋友家) 通过这次押运，我认识了这个三十三队的驾驶员朋友，一直相帮几十年，写到这里讲过笑话； 我第一次菜牛下了后(在我负责押运的牛，从没有发生过死亡)跟着肖到福集家去，一到家肖叫他爱人准备墨鱼，我一听心花怒放，有晕菜了，等到开饭时，上了桌子，才看见一碗麦粉做的坨坨，我惊叹一下，肖说的墨鱼就是碗中的麦鱼。 我在隆昌工作那三十几年，最成功的不是工作上的成绩，也不是收了多少干女干儿，而是帮肖姓朋友调教他儿子成人，事业有成的成功； 肖只有一个刚滿十六岁的农村儿子，从没有出过家门，对世界一无所知，白丁一个，肖姓朋友把十六岁的男小孩交给我带回隆昌培养，我第一步叫他去偿偿吃苦受累的味道，第一年到铁路去捣固钢轨，干养路工的繁重劳动，日晒雨淋，风餐路雪，挂伤小病，每周星期六走十公里铁路回隆昌，(不准坐车)，星期天下午走十公里回做工的所在地，小孩不理解，曾经问过我，叔，我每月干活挣的钱除了带给家后，爸妈给我留了十元钱的零用和车票钱，为什么不准我坐车呢，我对他说，我今日还近人情对你严，今后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你年龄太小，不理解正常，如果我发觉你坐车，我会将你交回你父母。此后，他从未坐过车往返隆昌。 一年之后，个子长高了，身体长壮了，手上有力了，腿上有劲了。 第二年，我把他从苦累中解脱出来，叫他买菜卖，买鱼卖，收鱼鳅卖，从相邻的地方买与卖，赚了不少钱，培养了他的经商之道。 第三年，正是他生意火爆的时候，我制止了他的生意，他问我，叔，又怎么了？我告诉他，不到外面去闯一闯，你就不知道世界有多大，不到外面去经风雨，你怎知道天外有天，能人背后有能人，不经世事，怎知道社会的复杂。你去押泸州挖掘机厂的挖掘机，(铁路承运)，他东南西北全跑遍了，一年中增加了不少的社会知识，成熟了！ 第四年，我又不准他去押车了，他又问我，叔，又要我干什么呢？我说，你身体练壮了，生意门道进门了，世面也闯了，你现在缺少人脉，你今年到隆昌交警大队去当协警，多接触人，尽量给人方便，布点情，夯实自己的生活圈子。 他去干了一年，认识了不少的人。 第五年，他也过了二十岁，我叫他回福集， 他回到福集干的第一件事经商，开了屠宰场，找了钱，结了婚，生下一个女儿，身处农村，想要一个儿子，躲在隆昌我家超生了一个儿子，当他夫妻抱着儿子回福集时，对我说，叔，我是你的儿子，怀中的孩子是你的孙儿，孙儿的名字由叔来取，说着就下跪，这是我第三个干儿子。 至今他是福集驾驶员培训学校的老板，车，房，钱都有了，儿在公安局，女在消防队。 肖姓朋友是我几十年的老明友，今年受邀到他家过年，一去就因疫情呆了37天，老关系了，大家都觉得机会难得，就像一家人似的，其乐融融！ 正应为，有舍才有得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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