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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岭,怎能忘?(六)

 做个幸福的人 2020-09-02
  “雨下得再大,我也要去祭扫”
  昨天下午,吴登清(右一)和顾寿义(右二)冒雨祭扫五条岭烈士墓。  周晨阳 摄
  □记者 征跟东
  见习记者 陈婷
  昨天下午3:40,五条岭前春雨潇潇,一位两鬓微白的残障人士艰难地拄着双拐,蹒跚着走向纪念碑。同行人请他坐上轮椅,被他轻轻推开,也不要打伞,“烈士为了我们把命都丢在这里了,我走几步路怕什么?”
  这位祭拜者是市人大代表、本地知名医生吴登清。本来与记者说好下雨就延期,但他还是冒雨上路了。“我多等一天,心里就难过一天,下午一定要去,雨下得再大,我也要去祭扫。”他对记者说,“我是人大代表,同时做一些调查研究,为五条岭做一些实事。”
  “小压子”的故事
  一起租车前来的还有上届市政协委员顾寿义,他们向烈士敬献了花篮、花圈,上面写着“革命烈士,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吴登清说,这是两人的心里话。
  在岭前,两人巧遇71岁的卞素珍奶奶。卞奶奶的父亲当年是支前民工,曾在便仓战场上抬过伤兵,在五条岭掩埋过烈士遗体。卞奶奶告诉吴登清:“父亲在世时,常跟我们讲五条岭,说在第五条槽坑掩埋时,里面躺满烈士遗体,高出了地面,最后一些遗体是斜贴上坡的,最后覆上黄土。一说到这里,就让人不忍心听下去。”
  不但如此,卞奶奶的一个姨哥哥也参加了盐南战斗。“家里人都叫他‘小压子’,农村里就是‘压子’的意思。姨哥哥是个孤儿,三姨娘想生个儿子,就把他抱回龙堤南面的家。后来他参了军,打盐南战斗前住到我家。”卞奶奶仍然记得“小压子”哥哥长着方团脸,裹着绑腿,背着带刺刀的长枪。“他跟我妈妈说:‘姨娘,马上要去打仗了,不管能不能回来,叫我妈不要担心。’说完就往便仓那边出发了,走了就没有回过头,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不知道在不在五条岭。”
  雨中,吴登清架着双拐,将所见所闻一一记录下来。
  “碑是我设计的”
  庆元村的老支书卞荣成告诉吴登清,当地人清明祭扫五条岭,解放后从没间断过。“一开始来的人特别多,用大锅烧茶也不够喝,路稍远的还自带干粮。小学生祭扫每人要带一些纸来烧,请老袁坎村的民兵营长讲烈士的战斗故事,后来就由我讲。”卞荣成感叹:“最近一二十年人越来越少了。”
  籍贯邳县的烈士陈同桂是在盐南战斗中牺牲的。十几年前,他的女儿陈继业在南京一个厂里工作,听父亲的老战友讲,遗体估计埋在便仓东边了,就一路寻到五条岭。卞荣成回忆:“五条岭当时草木丛生,十分荒凉。陈继业万分难过,就找到民政部门反映,至少弄个记号吧,不然太难看了。她当场捐了一千多元钱,镇里又拿了几千块。”
  卞荣成说,碑是自己负责设计、制作的,“就参考农村人家祖先牌位的式样设计的,碑文也是我定的,凭老民工的回忆、估计,确定了1200多个烈士,可能更多。”
  上一任支书为五条岭烈士建碑,在任的田永培也做了一件实事。他告诉记者:“我们村叫庆元村,但田庆元烈士的墓几十年没有下落,我想我做了7年书记,人家问起来怎么交待?就请人到处去查找,结果在5公里外的李坝村找到了。那地方人好,每年都给烈士填坟、烧纸。去年查到下落后,我们村党员专门去立了个碑,栽了松树。”
  “要向市领导提建议”
  五条岭的报道出来后,前来扫墓的人络绎不绝,但因为没有任何标志,很多人走错路。听到这个情况,吴登清当即掏出200元钱交给田永培,“拿去做个路标吧,结实些的,挂到醒目的地方。”
  他说,看了五条岭的情况,心里很沉重,在充分调查研究后,将向市领导提出建议,五条岭无名烈士墓是一个教育人、塑造人、引导人的地方,要规划、整修好五条岭烈士陵园及周边环境,在建国60周年之际,建成有影响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有关方面要尽快收集、整理烈士资料,寻访烈士亲属,让他们来五条岭祭拜;要把烈士姓名、事迹等勒石记碑,让后人瞻仰学习;将村口的公交站点定名为“五条岭”,在主要道口设置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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