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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营微文化”为东营市作协重点扶持文学公众号。平台宗旨：体现人性本真,歌颂人间温暖,传播正能量......关注微信公众号“东营微文化”，每天推送有温度的文字！ 五大娘的身影  图文丨冯吉岭 编辑丨娟娟 前几日天气冷热有些出奇，该穿什么有点无所适从了，穿得厚了又热，穿的薄了又怕挨冻，早晨起来于是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很是麻烦。昨日果然大风骤起，乌云密布，气温骤降，暗自庆幸尚未出门，把洗净的过冬的衣物重新翻拣出来，盘算着今日的安排行程。有电话来，急急的声音传来，五大娘昨夜去世。我几乎没有吱声，静静听完只是问了声：“人在哪里？”回答说在殡仪馆了。于是我坐下来，点一支烟，算是为老人烧炷香吧，烟雾缭绕里隐隐出现老人的慈爱。 外面的风刮得很紧，消息得知难免平添了些许凄冷。 过年的时日，我去看望老人，身体尚好，看见我来握着手紧着让屋里坐，依然是那么慈爱祥和，八十八岁的老人，缠着小脚，矮矮的身材，脸上似乎永远透着阳光，于慈爱里闪烁着希望，家人摆了饭菜，老人家在身边嘘寒问暖，我和老人家打趣：得再活十五年才可，不然我会找仙人告诉阎王，去了不收，老人家笑道：傻孩子，那不得让你们烦死了？ 我家的老屋在村北，人们上坡下地均在我家老屋旁边来回，大爷在外地工作，家里有老人须侍奉，一儿一女须大娘烧火做饭，拾拢庄稼，一双小脚支撑着矮小的身子，忙里忙外，老人家总是犹如一个拾荒者，炎炎的夏日拿了农具地里做活，寒冷的冬日则背了包袱，提着耙子拾捡枯枝败叶，备好烧柴，苦难的日月缺少吃的也缺少柴烧，夜里则缝缝补补，纺线织布，煤油灯影里手里的线穗绕来绕去不得清闲，大爷虽有点微薄的工资，无法过多地节俭下来养活家口，于是大娘总是细细碎碎很有条理地忙碌着。 1990年左右的时候，儿子女儿都参加了工作，日子渐好了，吃穿均可满足，不再为生计奔波，大爷突然得了脑溢血，半身麻木勉强可自理，但须人照料，于是大娘便进城来和大爷住在一起，便于时时照料大爷，儿女们总是担心，坚持让老人和他们住一起，老人坚辞不住，老人曾和我讲：知道孩子们孝顺，可是我们老了，打理得又不干净，住在城里不比乡下，尽力不给孩子添麻烦，等实在不行了再住一起不晚。 说完一脸的笑展现出来，笑容里是满满的幸福满足。 儿女拧不过老人，只好为老人在临近租了几间带院子的平房，以备进出方便一点，老人的倔强里透着对孩子的厚重之爱。 我推掉了当日所有的行程，独自来到殡仪馆，老人的家人均在，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注视了老人悬挂的遗像，慈眉善目的老人似乎看到我的到来闪着微笑，又似乎很满足地告诉我：孩子，我这辈子可享福了，我走得没有遗憾了。 我知道，中国的百姓应该是天底下最好的百姓，于苦难里挣扎永远敢于且能够承受几乎所有的天灾人祸，国家兴盛的时日，又极容易满足，满满的幸福于沧桑的容颜里绽放。 今天我又回老家一趟，一则祭拜一下老人，又顺便去自己家的坟头上烧烧纸，点支香，因为恰逢清明。在我看来，祭奠故人不是为了故人，而是为了我们尚存之人，把祖先的衣钵承继下来，一代代传承下去，不曾忘记、不敢忘记也不会忘记。 老人在恰逢清明前日去世，又叫寒食节，我隐隐觉得这是老人在冥冥里自己选择的时日，国家已为此设定了放假节日，老人选择这时日在天堂里微笑，应该是昭示着吾辈及以后的子孙不应忘记祭拜，更不应忘记老人这一辈，作为最最底层的百姓为民族承载的苦难而苦苦支撑的担当，不屈的挣扎里吞咽的泪水血水和汗水。 今日天气依然阴霾，乌云低垂，冷风凄凉，全民族的祭拜日老天也会垂泪，当然，选在这时日去世的五大娘应该是幸福的了。 低垂的阴云里，我似乎看到了大娘的身影在云里飞，笑容愈发灿烂了。 作者简介：冯吉岭，山东滨州滨城区，一名法律人，业余爱好文字，一直笔耕不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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