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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营微文化”为东营市作协重点扶持文学公众号。平台宗旨：体现人性本真,歌颂人间温暖,传播正能量......关注微信公众号“东营微文化”，每天推送有温度的文字！ 大冬天里晒太阳 作者丨杨成书 摄影丨韩 健  隆冬季节，北风呼啸，寒气逼人，清冷无比。 城镇的居民楼里早已送上了暖气，室内温度适宜，温暖如春。就连那些恋恋不舍、依旧还居住在老村旧屋里的乡亲们也已燃起了煤炉子，屋顶的灶筒或屋墙伸出的烟筒里冒着丝丝黑烟，袅袅弥漫在村庄上空，闻着略显刺鼻的焦炭味，即便是穿梭在寒风扑面的胡同道子里也能使人感觉到丝丝的暖意。人们在无事的情况下是不会出来乱窜的，都会躲在屋子里，守着炉子，或打牌下棋，或品茶饮酒，或吹牛聊天，一个个红光满面，热气腾腾，倒也丝毫看不出此时正是隆冬时节。 记得小时候，每到冬季，除了几个背着粪箕子满村蹿着拾粪的老头儿和几个挑着桶子“吱吱嘎嘎”到井台去挑水的男人以及几条咬道的狗起得比较早以外，其余的人们起得都比较晚，吃过早饭时，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屋顶上、院子里以及大街小巷都洒满了金色的阳光，灿灿得有些刺眼。门前大柳树的叶子已落光，显得清瘦了许多，有几只麻雀在枝干上跳着、唱着，几只老母鸡在院子里踱着方步，时而低头啄食，时而“咯咯”叫着，倒也悠闲自得。 大约九点多钟以后，气温有所回升，这时，那些吃过早饭的老头儿们一个个从家里挪了出来。说是老头儿，其实也就五六十岁的样子，只见他们一个个浑身乌黑：头戴黑色的棉帽垫子，身穿黑色的对襟棉袄、葫芦疙瘩纽扣，腰间系一条黑色的扎包，肥大的棉袄下摆扎煞着；下身穿黑色的大勉腰棉裤、布带扎着裤腿；脚穿黑色粗布翁鞋，可能是鞋大不跟脚的缘故吧，走起路来发出“图趿”的声响。他们把手揣在宽松的袄袖筒里，高耸着肩，脖子深缩进袄领里，嘴里不停地唏哈着热气，一撮稀疏的胡须上挂着雾花，他们图趿着脚步，不约而同地向贯穿于村中心的南北大街慢慢踱去，凑在一块儿拉呱儿，晒太阳。 当时，人们晒太阳的集合点主要有两处：一处是盖小利家的东屋山，这里居村中心十字路，自然是人们轻车熟路、信步而来的好去处，相应地人也就会聚得多一些；而另一处则是大庄舅家的东屋山，此处居于村庄偏北丁字路口，虽算不得交通要道，可也是人来车往、络绎不绝。 人们到了那儿后，首先都并排站在盖小利家的东屋山上，不一会儿，人就会越聚越多，其中不乏也有年轻人，有把手揣在袖筒里，跺着脚，来回走动的，也有背靠屋山蹲着的，偶尔有人唏哈着说几句闲话，或评论一下过往的行人，有的则眯着眼睛，一言不发。十点多钟，年轻人开始撤场，找埝儿打扑克下象棋去了，而剩下的那几个老头儿则挪过一个道口，来到路北侧的六大爷家沿街而堆的草垛旁，选好地点，先把地下的草平整一下，然后往草上一坐，再往后一靠，就这么侧歪着；有的则干脆就在草垛上侧身而卧。不一会儿，每堆草垛或玉米秸那儿就都有三三两两的老人或歪或卧了。他们有时也会漫不经心地谈论几句过去的事，但大多时候是谁也不言语，就那样呆着。他们眯缝着老眼，好像是睡着了，也好像是在想着沉重的心事，更好像是在尽力淡忘着过去。他们始终面向太阳，暖暖的阳光照在他们行将就木的身上，他们动也不动，好像也变成了一捆捆玉米秸或柴草了。有时，不知谁家的一只小狗也会蹲在那儿，眯起双眼，咻咻地喘着粗气，默然无声。 天将晌午，他们晒舒服了，就解开扎包，用粗糙干瘦的手指翻开肥大油渍的棉袄和裤腰，袒露出干瘪松弛的胸膛，用手上下划拉几下，再低下头，眯起昏花暗淡的老眼，从密密的针脚缝里捕捉肥硕的虱子。每捉到一个就会放进嘴里，用牙“咯嘣”咬碎之时，脸上也会随之露出惬意的笑容…… 曾经，我也陪着爷爷在那地方呆过，那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确实是舒服无比。可当时我看着他们晒太阳时所表现出的“幸福”样子，却怎么也不能理解他们此时此地是怎样的一种心境。我想，明媚的阳光不仅是照在了他们身上，更应该是暖到了他们的心里吧！ 大冬天里晒太阳，在过去是农村大街上的一道极为寻常的靓丽风景，可现在几乎看不见了！不过，我却时常能够梦到那些背靠草垛晒太阳的老头儿以及他们晒太阳时的情景，只可惜他们已个个离我而去，其中包括我的几位亲人。 ——但愿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大冬天里也能晒到温暖明媚的太阳！  作者简介：杨成书，网名“在水一方”，1966年生，山东利津人，初中文化，打工之余，喜欢玩弄笔墨，虽产品不少，但自知水平有限，故未敢投稿，今偶遇微文化，壮胆试投一二，能否采用，权做学习。 点击欣赏作者近期作品： 东营微文化编辑部 顾问：陈谨之 橄榄绿 鲁北 清泉 主编：郝立霞 副主编：张永君 郝立新 编辑：张旋 任晓娣 吕娟娟 文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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