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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似水流年 图：来自网络 有人说，常和70岁以上的老人聊天，能治愈一个人的灵魂，会让你看得开，放得下；常和三岁以下的孩子玩耍，会让你重拾童真童趣，拥有一颗赤子之心。 前几天下午，本想约朋友出去走走，可她的电话一直占线，于是我贸然赶去她家。开门的是朋友的母亲——一位近70岁的老人。 朋友母亲我见过几次，她身材不高，瘦瘦的，是一位非常热情的老人。每次看到她，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总是溢满了笑容，尽显着慈祥。 虽然朋友不在家，禁不住朋友母亲热情地招呼，我还是坐了下来。阿姨告诉我，朋友带孩子出去买东西了，可能很快就回来，让我在家等等她。她不停地忙着切西瓜，洗苹果，一一端到我面前。 由于天气太热，我还真的很渴，于是就毫不客气地坐在餐桌旁吃了起来。朋友母亲则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一边择菜一边和我聊起来。 她是一位非常健谈的老人，我们在一起聊天毫无违和感。一个下午，我们聊了很多，聊朋友现在的生活，聊朋友小时候的事情，最后，又聊到她自己的家庭，她和几个妯娌、侄子们之间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 40年多前，她嫁过来的时候，婆婆已经去世，留下四个未成年的弟弟。那时候最小的弟弟四岁，接着一个比一个大两岁，幸好大弟弟稍微大些。 在那个极其贫穷的年代，年轻的她一进婆家门就和丈夫、公公一起担负起整个家庭和四个弟弟全部生活的重担。她要打理好一大家人的生活问题，还要和丈夫一起去田地里劳作。 “长嫂如母”，她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尽心尽力，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四个弟弟的吃饭、穿衣、上学，没有半句怨言。 那时候，每年秋季县城都会组织一次大规模的物资交流会，交流会上，物品会比平时商店里更丰富，更便宜些。有次，她准备去城里赶交流会，想借此机会买点比较便宜的家庭必需品和四个弟弟的衣物。 临出发时，随便问了一句“谁愿意跟着去？”四个弟弟纷纷围了上来，拉着她的衣角，“我去，我也去，我也去……”看着那一双双盯着自己的渴望而又执拗的眼神，看着面前穿着破旧衣衫的年幼的弟弟们，年轻的她心软了，竟然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一个人带着四个弟弟步行前往交流会。她要满足弟弟们那个小小的愿望，她要给每个弟弟买身合适的新衣服。尽管时隔多年，她说这些的时候，眼里依然噙满了泪水。 几年后，她又有了自己的一对儿女，一家六个孩子，对这个贫穷而又多子的大家庭来说更难了。可一家人勤勤恳恳，互敬互爱，生活中也不乏亲情和幸福。看着弟弟们一个个慢慢长大，她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欣喜和希望。 可就在大弟弟刚结婚不久，公公却因病去世。为了不拖累大弟弟婚后的生活，她毅然把刚结婚的大弟分出去，依然和丈夫一起带着三个弟弟和一对儿女共同生活。 经过多年的含辛茹苦，二弟和三弟相继结婚被分出去单独生活了。两年后最小的弟弟在她和丈夫的张罗下也步入了婚姻。 结婚典礼拜堂时，本应该跪拜父母，可他父母都不在了，主持婚礼的大老执说：“长嫂如母，就拜大哥大嫂吧！”此时，做了新郎的四弟在大嫂面前长跪不起……这深深的一跪，承载了多少无言的感恩！ 这么多年一步步走过来，虽然有太多的艰辛，但是她把家里的四个年幼的弟弟养大、娶妻，如今，生活条件都不错。同时又拉扯大自己的一子一女，嫁人、结婚。 都说善良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她年轻时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年老了收获更多的亲情，妯娌和侄子、侄女们视她为最亲的人。 和我聊这些的时候，她一直微笑着娓娓讲来，没有悲苦，没有怨恨，却充满了感恩。她说：“还好，你看我虽然快70岁了，但是身体仍然很好，没有老年人常有的腰腿疼痛，也没有头晕目眩过，即使是头痛发热的小病也很少有过。” 我说：“因为你年轻的时候付出太多，现在是该享受生活的时候了。”她听了，那满是笑容的脸更灿烂了。 我真的想不到面前这位慈祥的，一直面带微笑而又瘦弱的老人，她小小的身躯里竟然蕴藏着如此惊人的力量。无论生活给予她的是痛，她却用自己的善良，自己的坚韧，自己的勤勉，一步步走向美好。她的善良，是那种深到骨髓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每一位老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一位老人都是一部经典的史诗，只要我们走近他们，细细品味，就会发现他们身上，有着宝石一样珍贵的熠熠生辉的精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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