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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这条充满神秘色彩和浓厚商业氛围以及蕴藏着厚重文化气息的财富大道，2000多年前就已经成为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桥梁。陆地上由各国商人和骆驼组成的一个个商队，海上成百上千艘船只组成的巨大的贸易通道，承载着无数个古老民族的梦想和希望。汉帝国、安息帝国、罗马帝国在丝绸之路贸易中演绎了一幕幕波澜壮阔的画卷。  安息帝国凭借有利的地理位置，居中垄断了海上和陆上丝绸之路的贸易，赚取了巨额利润。汉帝国和罗马帝国都想打破安息的这种垄断地位，使得双方在经济和文化以及外交上能直接进行联系。尤其是罗马帝国花在丝绸上的钱财极其庞大，是名副其实的冤大头。丝绸经过远途运输，经手安息到罗马人手上价格高得吓人，可以达到原产地的数十倍，甚至百倍。 罗马当然不想长期这么吃哑巴亏，想直接同中国联系，向安息的垄断地位说不。而同时期的汉帝国也开始知道了罗马，想要跟罗马建立直接的经济外交关系。那么罗马和汉朝能做到直接的联系，摆脱安息对丝绸之路的垄断吗？既然丝绸这么贵，罗马人何必非要使用丝绸，直接禁止就完了。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罗马真是不能没有丝绸，我们先来了解下罗马对丝绸的爱恨情仇，他们为何离不开丝绸？  一、罗马社会奢靡成风，丝绸贸易消耗钱财巨大，对丝绸极度的喜爱让罗马欲罢不能，由于罗马和汉朝并没有建立起直接的贸易联系，安息人（帕提亚人）作为中间人获得巨大利润，为了丝绸罗马耗费巨大。古代的中国以盛产丝织品而举世闻名，被称为“丝国”。早在商周和战国时期，我国的丝织品生产水平就非常高了，通过西北各少数民族辗转贩运到中亚、印度等地。 古代世界，只有中国懂得种桑、养蚕并生产丝织品。丝绸如何生产出来的，对于其他国家来说一直都是非常神秘的，他们根本想不到丝绸是通过种桑养蚕得到的。  比如说罗马，他们称中国为“赛里斯”，就是丝国的意思。罗马人不知道丝绸是蚕吃了桑树上的叶子，吐出的丝织成的。他们想当然以为丝绸是直接从树叶中抽出的丝织成的。对于中国，最初罗马人也只是存在想象和传说中，他们认为赛里斯人住在东方的大海边，和野兽一样，但却很温良，赛里斯人从树上树叶中采集丝，制成丝绸，然后走出树林和外面的人做生意。 对于这个描述，虽然很奇幻但严重失实。直到公元1世纪，终于有个专家来纠错了，他是罗马自然科学家普林尼(公元23-公元79)。他所著里的《自然史》里写道：“赛里斯”人住在地球的东端，人民温良有礼，他们都比较腼腆，不善于和别人打交道，做买卖时，要别人主动来买。这个描述还算是比较符合我们中国人的性格特点。不过他还是没搞明白丝绸是怎么生产的，仍然认为丝绸是产自树叶中。他这样描述丝绸的生产和运输，普林尼道:“赛里斯人……林中产丝，驰名宇内。丝生于树叶上，取出，湿之以水，理之成丝。后织成锦绣之绮，贩运罗马，富豪贵族之妇女，裁成衣服，光耀夺目。由地球东端运至西端。故极其辛苦。”  罗马人通过安息人(帕提亚人)才知道丝绸，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即使价格昂贵也趋之若鹜。传说进入罗马的一磅丝绸，与一磅黄金相等，这个比喻虽然不恰当，但也反映出丝绸到罗马后价格之高。 普林尼在其《博物志》(成书于公元77年)一书的第十二卷84节上曾经作过比较具体的估计，他说:“按最低的计算，印度、丝国( 中国)以及阿拉伯半岛，每年从我们帝国汲去一亿Sesterces，（罗马货币名)”。这一数字，约合一战前的美金500万，以至于普林尼牢骚不断：“都是我们这些穷奢极欲的妇女让我们付出这么高的代价!”  普林尼 普林尼此话偏颇，不仅是罗马妇女，整个罗马都以能穿中国的丝绸为荣。不仅古罗马城和君士坦丁堡的元老院议员爱穿丝绸衣服，基督教会的法衣、祭服、挂幕、祭坛装饰等都用丝绸，国家官吏穿着特殊形式的丝袍，世俗富人普遍穿着一般丝袍。整个罗马对丝绸爱不释手，一位罗马作家赞美丝绸：“丝国人制造出的宝贵花绸，它的色彩像野花一样美，它的质料像蛛丝一样纤细”。  罗马为何这么喜欢丝绸呢，除了它的华丽，还有希腊文明的影响。罗马人深受希腊文明影响，推崇人体美，纤薄柔软的丝绸最能凸显人体的优美，罗马人深深为之倾倒。为了凸显这种美，罗马人还把丝绸拆解，重新纺织为一种蝉翼般的透明轻纱。《魏略·西戎传》载：“大秦，又常利得中国丝,解以为胡绫,故数与安息诸国交市于海中”。 每年消费这么多丝绸，消耗大量金钱，一些罗马人争论是否要继续穿这种奢侈而造价不菲，还凸显人体美的衣服。公元14年时，罗马元老院以丝绸衣服不能蔽体、有伤风化为名，禁止外国人来罗马进行丝绸贸易，禁止男性臣民穿着丝绸服装，并对妇女服用丝绸衣服也做了一定的限制，警告妇女除了在自己闺房内，不许在公共场所穿这种衣服，以免诲淫之嫌。  但这种禁令很快就废除了，原因很简单，罗马最高统治者都管不了自己穿丝绸衣服，上行下效，奢靡之风笼罩整个罗马，禁令怎么可能起作用呢？ 但问题是丝绸太昂贵了，丝绸贸易的利润有多高呢？我国《后汉书》上说大秦国:“与安息天竺人交市于海中，利有十倍。”大秦指的就是罗马。 罗马人也受够了这种中介贸易，安息人和粟特人从中赚取了丰厚利润，罗马不想继续让人剪羊毛，迫切想要建立与“丝”国（中国）的直接联系。 二、汉帝国派遣甘英出使大秦，为何被安息巧言阻止，与安息有着怎样的利害关系？ 在地球的东端。前139年,张骞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西域，打通了陆上丝绸之路，不过此时张骞还不知道有罗马。罗马，在汉代被称为大秦，意思是泰西(极西)之国。因为在海西，又称海西国，公元一世纪以前中国对罗马帝国的了解是很模糊的。 我国古籍中的大秦，其实是一个不十分确切的国名，其地域因时代不同而有差异。《后汉书》、《魏略》、《晋书》中的“大秦”一词，乃泛指罗马帝国东境，包括埃及和叙利亚。 1、甘英出使大秦不得过的原因详解 到了东汉时期，班超经营西域，被阻断的丝绸之路全线贯通，葱岭以外诸国朝贡通商，络绎不绝于途。东汉朝廷也屡遣使臣前往中亚各国，有关大秦（罗马）的信息被汉廷和班超所知，班超听说了关于罗马的一些事情，对于大秦非常感兴趣，于是公元97年，班超派甘英出使大秦。 但到达条支海滨的使臣甘英，却没有能够到达大秦，因为安息人不乐意，甘英随即止步。《后汉书·西域传》:“和帝永元九年(公元97年)都护班超遣甘英使大秦，抵条枝，临海欲渡，而安息西界船人谓英曰:‘海水广大,往来者逢善风三月乃得度,若遇迟风,亦有二岁者,故入海人皆赍三岁粮。海中善使人思土恋慕,数有死亡者。’英闻之乃止。”  甘英到达的条支在哪里呢？条支，《史记》记载“在安息西数千里，临西海……而安息役属之”。当时条支是安息的属国，即今霍尔木兹海峡处。 正当甘英到达波斯湾准备渡海的时候，安息人告诉他大海无边无际，遇到顺风也得三个月才能渡过;若遇逆风，则要走两年。因此渡海者要准备三年口粮。此外，人在海上会想家。有些人思乡成疾，航行中死亡的事也时时发生。 《文献通考》的三三九卷上说.“从安息西界循海曲亦至大秦回万余里。”安息船人告诉甘英的这段话十分夸张，按当时的船行速度计算，三个月完全可以到达。安息人对大秦的东来，更是百般阻碍。 对于安息的阻挠的原因，我们中国人也看得很明白，我国很多古籍都说明了原因。《后汉书》卷八八《西域传》大秦条云:“大秦国一名犁鞬,以在海西,亦云海西国。……其人民皆长大...与安息、天竺交巿于海中,利有十倍。……其(大秦,即古罗马)王常欲通使于汉,而安息欲以汉缯彩与之交市,故遮阂不得自达”。  《三国志·魏书》卷三十裴注引鱼豢《魏略》西戎传云:“大秦国一号犁靬,在安息、条支西大海之西,从安息界安谷城乘船,直截海西,遇风利...自云本中国一别也,常欲通使於中国,而安息图其利,不能得过。……又常利得中国丝,解以为胡绫,故数与安息诸国交市于海中”。” 上述文献说得很清楚，就是怕汉与罗马直接贸易断了安息这个中间人的财路，所以，连安息国王也信誓旦旦说到罗马必须渡海而且正常出海要坐三年船，且途中危险重重。其实当时去罗马也不必非从海上，安息人知道一条经叙利亚的陆路通道但就是不跟甘英讲。  走海路去罗马则必须绕过阿拉伯半岛，甘英本想从波斯湾南下印度洋，然后经亚喀巴湾到叙利亚，与罗马建立直接联系，这样便可避开罗马与安息的交战区域。但是走海路也需要得到安息的支持，如提供船只、和翻译向导人员等，加之甘英对航海知识知之甚少，安息船人对航海危险的极端夸大，让其止步不前。 甘英出身于内陆，对海上航行知之甚少，《晋书》保存了甘英回国报告:“途经大海，海水咸苦不可食。”，可知甘英对大海和航海知识是非常缺乏的，通过这次经历才知道海水咸苦不可食。对于甘英止步安息，《晋书>97《四夷传》的记载稍有不同:“汉时都护班超遣甘英使其(大秦)国。入海，(安息)船人曰:‘海中有思慕之物，往者莫不悲坏。若汉使不恋父母妻子者可入。’英不能渡。” 《晋书》中“海中有思慕之物”比《后汉书》“海中善使人思土恋慕”更加具体到某一事物，“往者莫不悲怀”一语则清楚的说明《后汉书·西域传》中“数有死亡者”的原因，正是海中令人‘思慕’的事物。这里的“事物”应是安息船员讲述了可怕的海妖故事，安息（波斯）是文明古国，肯定有此类的神话故事。 单是海妖还不足以让甘英害怕，让甘英退缩的是这句话——晋书《四夷传》所谓“若汉使不恋父母妻子者可入”，这句话才是最致命的，对于死也要落叶归根的中原汉人来说，客死他乡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可以想象对甘英的心灵震慑之深。 去大秦要经过这么艰苦的旅行，还会随时死在路上，还有可能客死他乡，对于有建功立业理想的汉朝人来说是不可接受的，是不值得的，于是甘英选择了放弃。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游遍了安息帝国全境，远至波斯湾口，获得很多域外知识和风土人情及奇闻异事，这也是当时中国使臣到达的最远地区。 放在现在很多人可能不以为然，认为甘英是懦夫，缺乏勇气，但古代史书对此大加褒扬。《后汉书·西域传》称:“西域风士之载，前古未闻也。汉世张骞怀致远之略，班超奋封侯之志，终能立功西遐，羁服外域......其后甘英乃抵条支而历安息，临西海习望大秦，拒玉门、阳关者四万余里，靡不周尽焉。” 2、安息帝国不愿意汉朝与罗马直接经济贸易交往的两个原因 安息人为何不愿意让甘英和罗马直接交往呢。安息主要有几个方面的考虑： 一是经济上安息处于丝绸之路的中转国地位，垄断了丝绸贸易的巨大利润，汉朝和罗马直接交往做买卖岂不是断了他的财路。 正如《晋书》曰:“安息、天竺人与之交市于海中，其利百倍。”为了垄断这项获利巨大的丝绸贸易，安息人不惜谎话连篇地阻止大秦与汉朝的联系。 安息从塞琉古独立出来后，控制了中亚和西亚，垄断了丝绸之路的中转贸易。粟特虽然也从中转商业中获利优厚但终究是势力弱，不像安息帝国这般强悍有垄断地位。中国丝绸和其他国家畅销货物带来巨额利润，引起中亚、西亚、北非和南欧地区各国为控制丝绸之路垄断贸易而展开长期斗争，安息帝国以其占据大段丝绸之路，且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获利最大。 当时中国的丝绸先由海道运往南印度，交换印度的珠宝和大秦的琉璃，然后这些丝绸再由印度船舶转运至波斯湾头的条支等地，由此再上溯底格里斯河而运至塞琉西亚城。塞琉西亚是安息帝国西部首都，也是重要的贸易中心，来自印度及东西亚各国客商都云集此处，丝绸等货物由此地用陆路运输，即沿着有名的陆上“丝绸之路”西段而运至西亚和埃及各地。 二是从政治军事上来看，安息帝国面临的形势很严峻。公元前64年，罗马灭塞琉古王国以后，企图继续东侵，于是罗马与安息之间不断发生战争。公元前53年、前36年，罗马两次大举侵犯安息，都遭惨败，以后双方争战相持于两河流域和叙利亚一带。 从地理态势来看，安息帝国（帕提亚帝国）占有伊朗高原西部、两河流域和中亚南部，因处在丝绸之路必经之路上而成为商贸中心，操纵丝路西段的丝绸贸易。为了能全力对付罗马，他极力与汉廷搞好关系，以“朝贡贸易”的方式大量进口中国的丝绸，高价贩卖，以战养战。 在西部拒止罗马，不让罗马直接经陆路与汉朝通商，迫使罗马承认自己的中介地位或与之交市于海上。如果汉朝与罗马直接交往，从地理态势上看自己就有被两面夹击的危险，一个罗马就将安息搞得心神不宁,何况汉朝和罗马都是当时的超级大国，万一自己被他们给瓜分了呢。 当然这只是安息自己的顾虑，对于汉朝来说可没想和大秦夹击安息，安息还是汉朝的好哥们，如何会打自己人。安息阻止汉和大秦交往也是出于国家利益的考虑，这个无可厚非。 安息帝国在贵霜帝国以西，占有伊朗高原的中部和西部以及两河流域地区，与罗马帝国多次发生争夺领土的战争，甘英离开安息10几年后，罗马帝国皇帝图拉真就对安息发动了战争，兵抵波斯湾，罗马军队占领安息（帕提亚）的首都泰西封，可见安息对汉朝与大秦的交往有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而罗马帝国图拉真时期是罗马军队是第一次兵抵波斯湾，也是最后一次，如果罗马能长期坚守住这里，罗马与汉朝或许能建立起直接的联系。 三、大秦如何来打破安息对于丝绸的垄断地位汉朝使臣甘英未能开辟大秦与汉朝的贸易直达通道，大秦这边怎么办，干等着？当然不是，其实大秦做得更多。 大秦商人与汉朝的交往，走陆路会受到安息等必经之国的阻扰和破坏。即使是海上路线，也往往为安息等国得其利。安息商人往往从海道得到中国的丝绸后，又于海上卖给大秦国商人，因为中国商人很少从海上到达大秦者，也如鱼豢所说，大秦“又常得利中国丝，解以为胡绫，故数与安息诸国交市于海中。海水苦不可食，故往来者希到其国中。” 从中国通往安息、大秦的海上丝绸之路，据《魏略·西戎传》所载如下:“大秦道既从海北陆通,又循海而南,与交趾七郡外夷比,又有水道通益州永昌,故永昌出异物。前世但论有水道,不知有陆道。”所谓“大秦道既从海北陆通，即指陆路丝绸之路而言：“又循海而西”，才是指海上丝绸之路。 海上丝绸之路路线应是先到交趾，再从交趾到番禺(广州)或东冶(福建)。到交趾后，又有一条水道通到今四川省，大约是经过横断山脉中的水道。结合前面大秦商人“数与安息诸交市于海中”的情况看，大秦商人仅到安息南面海中而已，东至交趾者大约多为安息商人。说明安息商人在海上丝绸之路上也居于垄断地位，得到丝绸后然后才到安息南面同大秦商人做交易，得丰厚利润。 那么海上丝绸之路什么时候形成的呢？其实早在西汉张赛通西域之前，中亚的大夏国，已拥有从身毒(即今印度、巴基斯坦)国得到的“蜀布”与“邛竹杖”，可见四川的物产，早已流入今印度、巴基斯坦等国。其流通路线，有可能经今云南地区的陆路，也有可能是通益州、永昌之水路。又汉末的刘巴，从“巴入交趾”，后因“与交趾大守士燮计议不合,乃由牂柯道去,为益州郡所拘留。 由此可见，牂柯道可通交趾，而牂柯道主要为牂柯江，“牂柯广数里，出番禺城下”。其江流至夜郎国境内，“江广”有“百余步”，“足以行船”。南越王常‘以财物统属夜郎”，以致产子蜀郡的“构酱，在南越王处可以吃到，显然是通过夜郎的牂柯江而运达番禺的。然则，从巴、蜀出发，经牂柯，确可达于番禺;既到番禺，离交趾、印度只一间耳。可见汉代同交趾、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除陆路外，确有水路交通线可以沟通。 面对安息吃定罗马，赚取丰厚利润的事实，罗马就这样甘心吗？前面我们说到，我国古籍中的大秦，泛指罗马帝国东境，包括埃及和叙利亚。埃及人是怎么避开安息的贸易垄断做丝绸生意的呢？ 早在公元前3世纪中叶，埃及的希腊人所建立的托勒密王朝，就通过建港口和利用季风直航与印度人进行贸易，力图摆脱对安息人的依赖和打破安息对丝绸之路的贸易垄断地位。 托勒密二世雕像 先是托勒密二世为获得印度的战象，用来对付塞琉古王朝的象军。托勒密二世殖民埃塞俄比亚，在非洲海岸建成贝伦尼斯和霍尔穆斯港，作为对印度洋的贸易中心。到了托密斯七世又采取了进一步的措施以发展红海上的航运，并建立与印度的直接的海上交通。 促进埃及与印度间的海上交通的更有力的因素，是对季风的利用。据普林尼记载，从俄西力斯到南印度的穆季里斯，只需要四十天。这比沿海岸迂回航行要快多了。这条横越印度洋的直达航向开辟后，不但航行的时间大大缩短，而且远离大陆避开了安息人的阻挠和海盗的劫掠。而对于埃及与印度洋间的贸易也是大大的促进了，此后埃及的船舶开往印度的日益增多，中国的丝绸因而能更多的输往西亚和罗马。 克里奥佩特拉 公元前1世纪初，埃及已为罗马所控制，但还不是直接管辖。而到了公元前30年，罗马帝国的第一位元首屋大维占领埃及首都亚历山大城，托勒密王朝最后一位最女法老克里奥佩特拉自杀而死，埃及完全并入罗马的版图，南印度与罗马间的贸易日益繁荣，罗马统治者更是鼓励与印度直接进行海上贸易，并尽可能避免陆道上贸易所受的安息的阻扰，安息人丝绸贸易利润也相应减少了。 前面说过，甘英没有能成功出海，而选择了放弃。安息就是不告诉他有一条经叙利亚的陆路通道可达大秦。但当罗马帝国的势力扩张到埃及、叙利亚和波斯湾时，中国的丝绸和东方香料终于直接落入罗马商人之手，但大秦的力量衰落后，又失去了对这些地方的控制，安息及其取代者萨珊王朝重拾丝绸西路的垄断地位。 大秦开拓海上贸易通道在一定程度上的，或者说在一定时间内打破了安息对丝绸贸易的垄断地位，减少了安息帝国的中转贸易，虽然还是没有同中国建立直接的贸易联系，但大秦和汉朝人员已经开始互访了。 东汉后期，大秦(罗马帝国)和汉帝国的往来多了起来。桓帝延熹九年(公元166年)大秦王安敦遣使自日南徼外献象牙、犀角、玳帽，谒见中国皇帝，史书(《后汉书·西域传》，郑重地记载了此事。但罗马史书文献对此却未录一字。但观其所献礼物看，全都是南亚一带的土产，毫无大秦特色。连《后汉书》作者范晔心存疑忌：大秦使者贡献象牙、犀角、玳瑁等礼物，并无珍异，“疑传者过焉”。但是东仅朝廷仍然以帝王之礼予以接待，表明东汉与罗马正式建交的愿望，所以不管是商业使团是官方所派，还是商人冒充，仍不失为丝绸之路两端的一段佳话。 不仅大秦（罗马）人来到了中国，罗马史籍中也有中国人到罗马的记载。生活在公元一世纪末至二世纪初的罗马史家弗洛鲁斯的《罗马史要》（第4卷)中记载奥古斯都之时有中国人来到罗马。他说:当屋大维·奥古斯都的太平盛世之际，不仅斯基泰人和萨尔马提亚人遣使结欢，远方绝域如赛里斯人、印度人也都遣使奉献珍珠宝石等物，请求与罗马订友好之约，这里的赛里斯人就是中国人。 屋大维·奥古斯都时期，我国正值西汉末年（汉河平二年至新莽天凤元年），衰败内乱不已，哪顾得上国外这些事，再说我国史书对此也没有记载，罗马史家弗洛鲁斯应是将一些冒充使节的商人当成了中国使臣。 安息帝国，最终与罗马帝国在多次战争中势力遭到削弱。公元224年，安息帝国灭亡，萨珊王朝取而代之，继续与中国友好，在丝绸贸易尤其是陆上丝绸之路西段仍占据垄断地位，阻止罗马商人直接与中国从事丝绸贸易。 可见尽管汉朝和大秦虽然都做了很大的的努力，希望双方能建立直接的经贸联系，实现丝绸直接交易，但并未打破安息帝国对丝绸贸易的长期垄断地位，尽管罗马在海上与印度直航，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安息对罗马商人的贸易阻扰，但陆上丝绸之路贸易垄断地位仍旧控制在安息帝国及其取代者萨珊王朝手里。 参考资料： 《后汉书》 《魏略》 《晋书》 《文献通考》 《西方旅游史》 《丝路西端—中国与罗马》 《中国文化杂说 中外交流卷 十 》 《古代中国与亚非地区的海上交通》 《中国通史 第4卷 中古时代·秦汉时期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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