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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痧胀玉衡述》一、序

 为什么73 2020-09-03
原创 芃澜 腔调中医 今天
      述者的缘起
     

      李道政老师是一个我非常敬重的老师。
      有那么一种人是把一招练到极致的人,那就是我们常说的绝招。李老就是这样的人,他练的是刮痧,研究的是痧。关于什么是刮痧,刮痧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什么是痧,在他的心里都藏着与众不同的答案。
       这答案来源于两处不同出处:一是经典。他告诉我他每天都读经典,无论多忙多累,没有一日间断过,常常到深夜。他今年已经72岁了,《内经》所教导的“与经相明”他一刻都没敢忘记,他始终追求把经文一句一句落到实践中去。这是他的第一个与众不同。第二个来自于干。他常说的就是“我们是干出来的”。他的医疗实践的路走得极其艰难,在很多非常严重的疾病经过他刮痧后改善甚至痊愈后,认识和认可才迟迟到来。这里面有太多心酸。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正安。他讲了自己的学术思想,我问了他两个问题,他并没有都回答,但一个“干”字却折服了我。我佩服实践者,佩服实干者,因为唯有干才是靠近道的唯一通路。他有时治疗一个患者要四个小时,很多医院不肯接受,因为时间太久了。一天能看的病人太少了。但他坚持不变,因为他是干出来的,他知道什么是到了。干多久取决于患者的疗效,取决于对患者负责。
       李老推崇一本清代的书《痧胀玉衡》。一位叫郭士遂的医者,他总结了痧证的特征。这个痧,和刮痧的痧究竟有没有关系,究竟是不是说的一回事,我是读古文的,对此是有看法的。但李老不同,他坚定认为这个痧是他在刮痧过程中所看到的痧,以及关于痧的总结,要看穿实践,更要看穿这本清代的书。这使我重新认识了这本书。为了能够更好地给更多人了解,我按照李老的要求,以述者的方式从今天开始逐字逐句正面用现代文来阐述它,因此起名叫《痧胀玉衡述》。它的主编,无疑是李道政老。而我只是个述者。其中的疑问我还会和他讨论,借此希望得到更深层次的交融。
       医书是活人书,来不得半点含糊。
       芃澜    2020年9月2日


一、序

      那是在癸未年的秋天,我正在燕都(今无燕都市。古为燕国都城。历史上其地有三:燕城今北京市房山区、临易今河北容城县、蓟今北京、易今河北易县、襄平今辽宁辽阳县。)当时疫情突发,患者表现出胸腹稍满、皮肤生出了白毛,就像羊毛。每天死亡的人超过千人。

       有位来自海昌(也是古地名。南朝梁置,属海昌郡。治所在今广东高州市东北。隋开皇时废。)名叫李明经的人看患者后,说,这是痧证。”他以针来挑治,让淤血出,病状随手而愈。于是城中百姓纷纷抬着病人前来求治,(舁,,抬着)每日患者以千来计,都得到治愈而离开。

        谁知不久疫情却发生了变化,主要症状改为了咳嗽,咳嗽虽轻,但患者往往不到半日就死亡了。此时,李先生已经离开燕都,有懂医理的人说“这仍然是痧证。”用李先生的办法,还是用针来挑治,患者也同样得到了治愈。

       我当时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回家后和懂医学的人讨论,听说的人都半信半疑。但是不知何故,在我家乡民间挑痧的方法却突然流行起来。起先,是有乡人因为感受了粪秽不洁之物而染上了痧证,医治者用铜钱蘸着香油刮痧,也有的使用针挑的方法来治疗。但用这种治疗方法的人大多都是乡间妇人,因此并不受到名医们的重视。等到考察历代医书,也没有相关论述。后人虽然有青筋的说法,但却语焉不详。所以,对于使用这种方法疗病的人,相信的少,怀疑的多。各种医书皆置之不论。

       而如果患者不幸染了痧证,往往得不到正确的治疗。哎,这实在是让人遗憾和悲悯的事呀!

       我的好朋友郭右陶(即郭士遂,字右陶)先生,明理读书,旁搜医学,看到当下患痧证的患者越来越多,而医生们都不留意,于是精心殚思,由小儿常生痧疹的原理,推论开来,并且兼求古方,发现其实古书中记载着许多疾病,虽然不诊断为痧,而往往却是用治疗痧证的思路治愈的,再加上,他自己结合这个理论观点,在实践中应用,没有不有效的,于是越来越对这个理论观点自信起来。终于发下大愿,要把这个原理广大于天下后世,为百千万人之救,而著作《玉衡》一书。

       右陶的这份心可谓深切了,

       右陶的这件事可谓功大了!

       右陶曾经说过,“痧无定脉,凡是所患疾病脉象不与病症一致的,就一定是痧证的脉。痧也无定证,或感风、感食、感劳、感痰,而以本症治之不效者,皆为痧之症。”

       右陶于是为痧证立方,使学习者有章可遵,记录各种验案,使学习者能够知信,最后总结药性,使知用的人明白治疗疾病有宜和不宜,懂得与其他疾病进行甄别。右陶治痧之法,于是在这本书中完备了。这样,学习者就可以用这本书中明示的法度去治疗痧证,也就弥补了右陶一人之力所不能医治的患者。右陶之心,于是大快。虽不欲居其功,功又安归哉!

       我亲眼目睹过痧证的可怕,也亲眼看到了治疗痧证方法的奇效,所以我深信右陶的学说,敢为之言,虽然不足为愚者道也。

时康熙十四年乙卯重阳日里人王庭题

[附原文]

忆昔癸未秋,余在燕都,其时疫病大作。患者胸腹稍满,生白毛如羊,日死人数千,竟不知所名。有海昌明经李君见之,曰∶“此痧也。”挑之以针,血出,病随手愈。于是城中舁而就医者,亦日以千计,皆得愈而去。顷之,症变而为嗽,嗽甚轻,不半日随毙。时李君已出都。有知者曰∶“此亦痧也。”用前法挑之,亦随愈焉。余时目击其事,归而与知医者言之,卒疑信交半,无何,则吾乡挑痧之法盛行矣。先是乡人有粪秽感痧,利用钱物蘸油而刮,及此多用挑。然行之大都妇人,以故为名医者不道,及考诸医书,古时未有论及,后人稍有青筋之说,仍略而不详,因而求人之信者少,疑者益多。用药之方,遂置之不论。人不幸犯是症,无得全者。噫!是可悯也。友人右陶郭君明理读书,旁搜医学,见近之患痧者日益众,而治瘀者不闻,乃精心殚思,推原于小儿痧疹之理,兼求之古方,多有不言痧而见痧之意者,且验之诸所救疗,无或爽,因以自信。遂发愿广之天下后世,为百千万人命之救,着有《玉衡》一书。右陶之心切矣,右陶之功大矣!右陶尝言∶“痧本无定脉,凡脉与所患之症不相应者,即为痧之脉;痧亦无定症,或感风、感食、感劳、感痰,而以本症治之不效者,皆为痧之症”。为立之方,使知遵也,为记之验,使知信也,后以药性终之,使知用之有宜不宜,不与它症同也。右陶治痧之法,于是书乎全,而世人将读其书以治痧,兼以治右陶之所不及治。右陶之心,于是大快。虽不欲居其功,功又安归哉!余既见痧之事,又信右陶之说,敢为之言,虽然不足为愚者道也。

时康熙十四年乙卯重阳日里人王庭题

文章已于2020-09-03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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