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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农村，颜色还有些单调，父亲的背影也有些单调，长满骨刺的膝关节，疼痛像是年轻时的记忆，如影随形。 如今的农村是孤独的，除了步履蹒跚的老人和布满灰尘的房屋，就只剩下风走过的痕迹了。 农村的老人也怕孤独，年轻的岁月过去了，孩子们也离开了，守着偌大一个院子，抱再多的柴禾也填不满内心的凉意。 老奶奶今年八十多岁了，身体倒还不错，就是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每天都要从家里拿着衣服，嚷嚷着要回家。 没有人管她，转一圈也就回来了。孙子们都出去挣钱去了，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今年过春节，孩子们都回来了，孙子问老奶奶，还认得吗？ 老奶奶赌气地说，咋不认识你，烧成灰也能认出你。 那我叫什么名字？老奶奶怔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老人家抽着烟，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消瘦的脸庞顿时涨的通红。 老伴“训斥”他很多年了，劝他戒烟，可他总也戒不了。 他在想象儿女都在家的样子，空荡荡的厨房，顿时变得拥挤起来，即使忙前忙后给孩子们做好吃的，他也愿意。 两位老人的午餐，煮点稀饭也就凑合过去了。 王大爷年轻的时候是个能人，做过中药材生意，全国各地的大城市差不多都去过，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就在为儿子操办过婚礼不久，忽然就因高血压造成了偏瘫，转眼间都快十年了。 如今王大爷经常拄着拐棍，挪着步在村子里转悠，有时候连午饭也不回去吃，走得慢，溜达远了，一时半时也回不去，即使回到家里也没人做饭。 孩子也作难，在家照顾老人，就断了经济来源，在外面挣钱，也就难为了老人，没有办法的事情。 村头有卖早点的摊位，经常有些老人，要两个包子，就着稀饭，一坐就是半天。 孩子们有钱了，又有各自的事业，整天忙得要命，就把老人家扔在家里，以为给足了钱就孝顺了。 不能在孩子们身边，这些孤独的老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在这里坐着还能看看人来人往，听听他人的热闹。 这位大爷岁数也不小了，快八十岁的人了，还在土地里忙活，和土地打了快一辈子的交道，他的肤色和土地的颜色早就融为了一体。 这辈子他最大的成就，就是把孩子们都培养成材了，都搬到城市里去住了，唯有他留了下来，每天伺候他亲手种下的几亩中药材。 大爷说，只要孩子们经常回来看看，我也就满足了，和土地在一起，我心里踏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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